第4章 沐青扬出现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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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城，协和医院，VIp病房。
白色的床单上，躺着昏睡的玄冰。她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床边，在她的枕头旁边，一束白色的小花静静地陪着她。
片刻后，北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男医生。这名医生是他的大学同学，名田木森，冰城内科主治医师。
“北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田木森怀里抱着一沓子的档案，表情凝重地说：“最多不过三个月，这是我能做的最大极限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北辰心有不甘，他停下了脚步，把田木森一把推到了病房的门上，“用进口药，用国外最好的进口药，给我治好她。”
“用进口药顶多就是续命。”
“那就续！”
“续不了多久，顶多可以延续生命三个多月。”田木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日子就不要在医院里待着了，我给她开些口服的药，你带着她四处去转转，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田木森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玄冰，她依旧昏睡着，就像一个孩子，一个天使。他的内心感到一阵惋惜。“北辰，想开些。”他叹了一口气说：“美好的人事物，总是昙花一现，世事无常，我们要学会接受，因为，有一天，即使她离开了，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治愈你。”
“不！”泪水从这个七尺男儿的脸上滑落，“她是我的天使，她若走了，世间再无人恰似她！”
“既然你说她是天使，天使能陪你多久呢？知足吧！”田木森从怀里掏出手机，“你进去陪她吧，我还有事，咱们晚会儿再聊。”田木森说完，拨通了一个主治医生的手机号，快步地打着电话离去。
他走后，北辰独自靠在病房的门口，陷入了沉思。
这时，在走廊的尽头，一个英俊的男孩，他的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迷迭花慢步地从远处走来。
他不是别人，正是着名的钢琴师——沐清扬。
他的眼睛深邃，黑色的头发下面藏着一张英俊的脸。黑色的西服，笔挺的身材，手腕上戴着Longines。
“你没有回风城？”看到沐清扬冷傲地叉着腰走来，北辰堵在了病房的门口。
“哼！”沐清扬一把推开他，“怎么她和你在一起总是生病呢？”
“你什么意思？”
“他和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晕过一次，她生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沐清扬走进病房把迷迭花放在了玄冰的身边。
他闻了一下迷迭花，然后看了身后的北辰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花被人摘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的清香。”
“沐清扬，你这个狂妄的家伙！”北辰一个箭步跟了过来，他揪起沐清扬的衣领说到：“她没在你身边晕倒过？哈哈……，这个你记得倒挺清楚，知道她为什么不曾在你的面前晕倒过吗？那是因为她每次去你那里都带着药呢？聚元丹知道吗？一种聚气提神又消耗元气的古药，她一直在服用。知道她为什么要服用这个药吗？为了给你跳舞！不过，她跟我回到冰城后，我就把聚元丹给扔了。沐青扬，有些事情，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哼，我只知道，她和你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证明！”沐清扬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他手上的Longines在阳光的映射下刺到了北辰的眼睛。
“你不可理喻！”北辰举手给了沐清扬一巴掌，“我打死你，沐清扬，我忍你很久了！”
“你！我这手是弹琴的，不是打人的。”沐清扬退后了一步，“你别逼我！”
“别啊，我忍你很久了！玄冰病成这个样子，你除了冷嘲热讽？还会做什么？”北辰一拳头再次打在了沐清扬的脸上，“你今天就在医院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北辰，你不要太过分。”沐清扬擦了一下嘴上的血，指着病床说：“我给她送花了，你没看到吗？她最喜欢白色的迷迭花了，我这是精神治疗，比你这药要强上一百倍。”
“去你的迷迭花！”北辰抓过花，摔在了地上。“精神治疗？怎么，你想把她从床上叫起来，带回风城用你那一束束白色的迷迭花给她精神治疗啊！”
“对，有这个意思。《皇帝内经》说过，天有五音，人有五脏，天有六律，人有六腑。此人与天地相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将角、徵、宫、商、羽五音。分属金、木、水、火、土。从而五音与五脏相同，这便是《五脏相音》之说。即宫声入脾，商音入肺，角声入肝，徵声入心，羽声入肾，此疗法便是失传已久的五音疗法！”
“疯子！”北辰又对着沐清扬的脸补了一拳，“我打死你这个疯子天才。”
“哼！”沐清扬晃了一下手腕，对着北辰的脸回馈了几下，“这是我还你的，我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上好的五音治疗也是一剂不错的良药！”
“去你的良药！”北辰拉着沐清扬的胳膊，把他推出了病房。“去你的风城吧，先把你的疯病治好去吧！”
“你会后悔的！”沐清扬擦着嘴上的血，不屑地留下了几句话，“你不是她的良药，她——玄冰，是我的作品。我们是捆绑在一块的，这次，如果她死了，我和我之后的作品也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即使要医治她，也只有我沐清扬可以做得到，因为，我可以用音乐赋予她新生！”
“疯子！”北辰‘砰’地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回到了玄冰的病床前。“怎么早没发现呢？”
“发现什么？”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医生拿着一个血压计走了进来。“你好，我叫商墨，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是这里的精神内科的主任，田木森的朋友。”
“你好！”北辰站起了身，同他握手。
“我想问一下，玄冰有忧郁症知道吗？”
“我知道，她平时一直在平康医院神经科做系统治疗。”
“一般情况下，癌症患者都会有轻度或重度的抑郁表现，你作为她的家属，要及时给她做心里疏导。”
“这次出院，我会带她去云城看鸟与海，我已经给她规划好了散心路线。”
“这样很好，我呢，受田木森所托，特意过来看你们一下，你们以后如果需要做心里咨询，可以随时找我。”
“田木森这个家伙！”北辰嘴上说了一句，下半句留在了心里。“什么人都给我推过来了，……就不能让我清净一会儿！”
“是我的电话，我姓韩，韩主任。”他介绍起了自己，“我和田木森在华大的时候是校友，他那个时候就经常向我提起你，你的大名，在我们华大，都是田木森的功劳。”
“田木森，你好样的！”北辰被韩商墨的话给代入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田木森在课间休息时间坐在任何一个可以让他居高临下的位置上拿自己吹牛的样子。“田布丁，你给我等着！”
“你在想什么呢？楚少爷？”韩商墨看他的表情凝重，神色游离，规劝道：“治病这种事，医者的心态，或被医者的心态都很重要，而被医者的心态主要靠医者还有她周边的人事物来调整，所以医病是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的。”
“玄学与哲学的论调，看来你平时不少读书啊！”北辰语气略有讽刺。
“这个都被你猜到了，我告诉你我可是个书虫。”韩商墨说到这里很是兴奋，他继续说，“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可是坐在书堆里长大的。………”
北辰听到这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田木森发信息。“你在干嘛呢，快点过来把你的话痨师兄给我带走，我快被他烦死了。…”
“哈哈……，他去病房找你了？”田木森飞过来了一串的表情，表情包里还有一颗口香糖。
“是啊！赶紧给我过来，顺便给我带盒口香糖！”
“要哪个牌子的？我这里有进口的mountains and rivers，还有blue ocean，国内的也有很多，你要哪个？”
“blue ocean，快点给我送过来，顺便把你的好基友也给我带走。”
“我在开会！”
“开会你也吃？”
“是啊，那怎么了？”田木森发过来一个坏笑的表情，“谁敢管我？”
“你在和谁聊呢？”韩商墨注视着北辰，想继续打开话匣子。
“田木森，我告诉他我现在想拉肚子，他让我憋回去。”
“为什么？”
“他说，韩商墨是一个有学识的人，你要多学多听多问，有屎你也得给我憋着。”
“哈哈……”韩商墨笑出了眼泪，“田木森这个家伙，你赶紧办正事吧，我去别的病房看一下，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聊。”
北辰起身和他握了手，然后缓了一口气把他送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