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和尚和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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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哥，可有不对之处？”
“没什么，看见一位修为不俗的少年郎。”
“哈哈，看来路老弟是起了爱才之心，莫不是想招个上门女婿！”
“哼！你但凡把这些心思放在修行上，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没突破到神识境！连银牌都到不了手！”
“你！！！你怎么能人身攻击呢......”
“好了，你俩别拌嘴了，这次有巫蛊师为祸乡野，需得小心行事。”
“是极！巫蛊师通常有些邪门手段，可别阴沟里翻船，闹个大笑话！”
伏魔卫内部，除了预备役外，以铜牌、银牌、金牌，区分实力和地位。
之上又有校尉总领一郡的伏魔要务。
江湖路远。
顾长安乘坐的客船，已经顺流而下，到达寒山县所在的地域。
夜已深。
暂且先在客栈住下。
大清早。
前往湖心岛的客船，已经一字排开，等待客人到来。
有老妇人、妙龄女子、文弱书生...陆陆续续上船。
都是前往湖心岛上的寒山寺。
这座寺庙已有数百年历史。
经历了数个朝代，始终屹立不倒。
随着太平时代的到来。
寒山寺也迎来了香火旺盛的时机。
客船晃荡着，到了湖心岛。
寒山寺前，栽种了许多桃花树。
可惜来的不是时候，本该美不胜收的景色，如今已经凋零殆尽。
顾长安跟着香客们，一同入了寺门。
有小沙弥坐在一旁，为香客们免费发放礼佛香。
“...我一个道士，给佛上香，怎么就那么怪呢...”
顾长安虽在心中吐槽，却也接了佛香。
别的不说。
至少这寒山寺时常接济百姓，也没少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
光凭这点，就值得自己敬次香。
“我敬的也不是佛，而是这份善举。”
守心观从不拘泥于世俗观念，全凭己心行事。
禅院中。
摆放着一座高大的香炉，其内有香火缭绕。
顾长安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中。
却在手接触到的那一刻，完成了图鉴收集。
顾长安走了几步，让出位置。
心中怪异，没想到那香炉底部的小部分香灰，居然也是一种奇物。
【奇物：香积灰】
【等阶：优秀】
【功效：驱邪化煞】
【说明：由万千信徒诚心敬香，日积月累形成的香灰。】
【成就点+1】
1点成就，是优秀等阶中的下品，却也难得。
意外之喜！
这香没白上！
“嘿嘿，要不要趁晚上四下无人，偷偷......”
顾长安脑中冒出这个想法，又觉得有些不道德。
“不急，先把游玩寒山寺的打卡条件完成。”
到底要点脸面。
内心颇有些不好意思。
寒山寺底蕴不俗，面积和建筑，比自家那小道观要精致壮观的多。
“呵，咱那道观怎么也是都城一线，论起价值来，也不逊色这寺庙！”
顾长安心里‘不屑’的想着。
实际羡慕坏了！
拥有一座独立岛屿，想想都酸。
“等将来，道爷也要整一片私人领地，到时候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这事说来也不难。
虞国的疆土，远远超过人口的需求。
除去人类居住核心区域外，还有大片大片的荒野，渺无人烟。
不知不觉逛到了后山。
忽的看见一老僧，不顾泥土弄脏僧袍，趴在地上伸手捞起一只落在水沟中的老鼠。
顾长安大为感慨。
不愧是救世济民的寒山寺，老和尚慈悲至此，连只老鼠都要拯救。
刚感慨完。
却看见了大跌眼镜的一幕，那老和尚居然将老鼠猛的砸向地面。
老鼠受此一击，当场一命呜呼。
老和尚徒手刨出一坑，将老鼠埋葬，又双手合十念起往生咒。
“啊这...”
顾长安都看懵了！
不是？你们和尚都这么野的嘛！
心里瞬间升起，你们这些和尚虚伪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寒山寺名声在外，应该不可能藏污纳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顾长安原地待了一会。
等老和尚念完往生咒，不由上前说出心中疑惑：“老和尚，你既然救了这老鼠，怎么又将它扔死？岂非破了杀戒，这合乎佛祖慈悲之道吗？”
老和尚应该早注意到他站在那，慈眉善目道：“阿弥陀佛~老衲救它，是为我佛慈悲。老衲害它，也是为我佛慈悲。”
顾长安不擅长辩证，皱眉道：“作何解？你既然不让它活，又何必救它？”
老和尚笑了笑。
伸手邀请，让顾长安和他边走边说。
“施主有所不知，寒山寺所在的小岛四面环山，平时根本不会有老鼠出没。”
“这些老鼠都是从来往的客船逃窜上来的。”
“而根据格致派的研究，老鼠又是疾病的传播者，早年间，我寒山寺就因为这事吃过亏...”
老和尚修行高深，和顾长安一个‘毛头小子’也能心平气和的交谈。
“拯救一条生命，是人之善性，亦是佛祖对老衲的教诲。”
“害了它，是老衲心忧同门、香客的慈悲。”
听完这一番话。
顾长安脸色郑重，认可了老和尚的说词。
果然是有德高僧，见解深远。
这就是所谓的‘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吧。
顾长安一副‘我悟了’的表情。
却不曾想。
老和尚话音一转，开怀大笑道：“其实，刚才那番话都是老衲临时瞎编的。”
“啊！？”
你逗我玩呢！
顾长安不由看向他，目露惊诧之色：“老和尚，您这可是犯了杀戒和不妄语戒啊？您到底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老和尚呲个大牙笑道：“施主着相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反过来想想，老衲那叫害它吗？那是为了助它成佛，入我佛坐下聆听佛音。至于妄语...那叫语言的艺术，简称辩证。”
“诡辩！”
“佛曰：众生平等。你这行为可不符合佛祖的教诲。”
顾长安半阖着眼睛，觉得这老和尚还蛮好玩的。
不是那种拘泥于戒条，不懂变通的迂腐之辈。
倒和守心观的心持有些像。
老和尚又道：“我看施主举止之间暗含逍遥之意，颇合道家无为的追求，施主是道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