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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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化，孔有德积极备战，皇太极也没有闲着。
七八月份，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黑。
满洲头子皇太极率兵数万再次侵略中华民族。
合该祖大寿倒霉，他听说大凌堡城墙完工，决定去那里视察，正好被满洲殖民军围在大凌堡。
在这个世界上，好出身比努力和能力更重要。
临阵脱逃，战场抗命，抗旨不遵，还有马上就要发生的投敌叛国，都是死罪，就因为祖大寿出身将门，一口气犯四个死罪啥事没有。
草根出身的孔有德一伙抢些吃食都要处死。这他妈找谁说理去？猪明活该灭亡。
因为刚刚完工，堡内物资储备不足，原有劳工，兵力，再加上祖大寿亲兵团，堡内兵多粮寡难以持久。
祖大寿害怕八旗兵，决定在城墙上空言讹诈满洲八旗好汉，声称自己存有半年之粮不怕围城。
皇太极能够准时准点把祖大寿困在此处，岂能不作情报工作，他压根不相信，回话道：“汝有半年之粮我就围半年，汝有一年之粮我就围一年，汝总有粮尽之时。”
毛文龙大帅在的时候后金出兵都是快打快收，不敢在外久留，以免菊花被爆。关宁锦上下支持袁崇焕害死毛大帅，搞垮东江镇，直接帮助后金解除后顾之忧，皇太极才能不慌不忙对关宁锦进行围城，斩钉截铁地说出那样的豪言壮语，由不得祖大寿不信。
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满洲挖壕筑墙围而不攻，祖大寿不敢出城迎战，只能隔城对峙坐待粮尽。
孙元化听闻大凌堡危机，非常高兴，立即擂鼓聚将，道：“我接到紧急军情，敌虏皇太极再次兴兵作乱，我的老友祖大寿阻敌与大凌堡，战况激烈胜负难分。现在各路兵马都要调赴山海关，等待敌军锐气尽丧时，重拳出击一举荡平狄夷小丑，收复我关外土地，还我大明北疆一片安宁。”
孔有德心道：“我和张无忌祖师爷随便哪个出手，只要一天就能将狄夷小丑荡平，可惜大道规则不允许我们这些半神杀戮凡人。以当今汉人的实力？”心有所想，不由自主道：“努尔哈赤据山海关外，拥铁岭之地，君臣固守以窥朱明，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汉奸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与流寇不谋而合斗明廷。于是满人拱手而取千里之地。
努首既没，及至太极，东取朝鲜土地，西占草原万里，北收草昧蛮夷，南掠华夏大地。兵锐将猛，上下一心，百姓安康，人人安居乐业，岂是一举就可荡平的。”
孙元化没有没有想到孔有德公然将满洲比作先秦，称其根基坚固难以拔除，暗射华夏早晚亡于其手，不由脸色大变。
曹绍忠知道孔有德性情耿直木讷，拙于言语，向来实话实说。忙道：“大哥太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兄弟屡次击败满洲狗，杀得他们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皇太极闻之胆丧。
如今孙大人铸造西式枪炮、外国战船不计其数，又得到了孙大人请来的西班牙军官特谢拉-科雷亚等人的严格训练，再加上我们兄弟的悍不畏死，毫不夸张的说，我们鲁军已经天下无敌。想我们孔家寨的时候只用虎踞小炮就将满洲狗打得溃不成军。如今小炮的数量是当年三四倍，威力更胜一筹。今日在孙大人指挥之下，我们两万鲁军空城出战定可击毙皇太极，扫荡鞑子兵，尽复失地建千秋之伟业，立盖世之功勋。”
孔有德越听越烦，心说你要不要脸。道：“一两件武器决定不了战争的胜负，这你应该明白。若是怀着这种心态出征必定全军覆没。”
孙元化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更是懒得同喜欢犯二的孔有德计较，道：“孔将军言之有理，自古善用兵者，未言胜，先言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救兵如救火，我闲话少说，现在切入正题。”他手指地图道：“我们要前往大凌堡，有水路陆路两种选择。我们带有大炮，走陆路速度只有往日的一半，等我们赶到大凌堡的时候皇太极已经得到消息，逃之夭夭。”
孔有德道：“大人的意思是要走海路？”
孙元化道：“不错。走海路……。”
孔用德接口道：“登州临海，我们只需要将士兵、战马、武器装上战船，接着扬帆出海横渡渤海湾，直抵前线耀州盐场，省时省力。”
孙元化愕然的点点头，道：“是谁告诉你的？”
孔有德道：“先告诉我这个行军计划是谁制订的？”
孙元化道：“是我。”
孔有德冷笑道：“我猜也是你们这些外行人自作聪明。现在十月下旬，过不了多久，海上就会起风，浪高百丈其势如山，再大再坚固的船也会沉。我们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殉海，一人一船也别想回来。”
孔元化听孔有德直斥自己不懂军事，盲人瞎马胡乱指挥，陷全军数万人于绝境，心中十分不快，道：“以前的战船设计不科学，用料不合理，再加上吨位低，驾船之人疏于训练，遇浪就沉不奇怪。我们现在的战船可是采用了西方科技，使用最好板材制造的巨舰，它坚不可摧永不沉没，适航性天下第一。至于士兵，孔将军难道还没有信心？”
孔有德建立孔家寨，为报复满洲人的攻掠，也为了生活，纠集弟兄下海为盗，四处抢劫满洲的金银、粮食、牛马、布匹、武器。因为兵员数量少，他就对手下以极其严格的训练达到以质取胜的目的，是以孔家军向称精锐，个个武艺高强悍不畏死。
登州新军脱胎于孔家寨，无论是骑马射箭集团冲锋，还是刀剑相接近身搏击，或是下海操船放炮进行水战，无不熟谙，孔有德更是以此为荣。说道：“我对士兵有绝对的信心，但是我不想去冒险作无谓的牺牲。”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孙元化认为孔有德暗射他不爱惜士卒，令其无谓牺牲。不禁动怒道：“保家卫国怎么成了无谓的牺牲？”
孔有德听他言语不快，很是不解，道：“我没有说保家卫国是无谓牺牲，只是说海路过于凶险，运气不好遇上风浪定会损失惨重。陆路虽然难走，但是相对安全。”
走海路是孙元化天才型的发现，认为有莫大的利处，他怎么能因孔有德几句话就废掉。怒道：“在海上遇到风浪实属平常，愧你出身皮岛号称水陆巨龙，居然怕成这样。”
孔有德脸色大变，叫道：“几天后来的是一年一度的季风，猛烈之极，岂是寻常风浪可比。你不知道就别瞎说。”
孙元化听他说得如此难听，大怒道：“你口口声声说飓风要来，那么飓风什么时候来？”
孔有德回答道：“根据历年的日期推算，快则三日，慢则七天 。你还忘了一件事，我们单是装船就得花费两天时间。”
孙元化道：“我造的船聚东西方技术于一体，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快、最坚固的，两天时间足够赶到战场。”
孔有德道：“话虽如此说，可是狂风并不是我们说他三天后到来它就三天后到来，确切的时间我们都不清楚。若是早上一日，后果难以想像。”
孙元化道：“有什么后果？风是一天天的大起来，开始的小风浪怕什么？”
孔有德喝道：“小风浪不可怕，可我们得顶风前进，航速锐减，一天的海路要走两天。第二天风大之后只能靠岸避风，可那里根本就没有给我们躲避风浪的港口。就算我们搏风拼浪抵达大凌河，至少要损失一半舟船，那可是一万战士的性命。
大家疲惫不堪，枪械火药又被海水浸泡无法使用，满洲人轻而易举就可以把我们全部消灭。
兵家不打无把握的仗，又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将成败寄于运气上，这与赌徒掷骰子有何区别？怎么能是朝廷命官所为。还有，并不是赶到大凌河就没有事啦，我们还要在那里打仗，打完仗还要返回登州，这些都要消耗时间，说不定赶上飓风，全军覆没在海上。”
孙元化又惊又恐又愤怒，忽而想道：“孔有德为什么一定要走费时的陆路？他在海上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所谓的飓风一定只是他的借口。难道说他是想看着祖大寿被杀？一定是这样。祖大寿族弟向他排枪射击，差点把他打死。他义父毛文龙被袁崇唤处死，祖大寿是袁崇焕心腹，手下第一大将。如果能借刀杀人把祖大寿害死自是出一口恶气。”想到此节再不犹豫，道：“孔兄弟，你要知道，咱们登州编练新军，购买马匹，铸造枪炮，打制舟船，每年花费几十万两银子。朝廷已经对我们非常不满，我们需要向皇上，向朝廷，证明我们物有所值，这一战就这么定了。现在你立即去作准备， 后日准时出发。”
孔有德大骇，道：“这不行，走海路……。”
孙元化道：“孔将军，我是巡抚，你要听我的，我要你们走海路你就得走海路。你若不出兵就是违抗军令。若迟了一日，你就是贻误军机。违抗军令，贻误军机应该如何处置？你不是不知道？”
孔有德一愕。两人素以兄弟相称，孙元化以官压人令他一时转不过弯来。
曹绍忠道：“属下不敢。属下告退。”拉了孔有德就走。
出了帅府，孔有德对尚可喜道：“刚才怎么不说话？孙大人不知海情，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还同意明日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