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择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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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了，他携两只小鸠鹰下山来，顺路捉得一只野鸡撕碎喂鹰。

回到祖祠，孔有德看着手上一堆秘笈，眼花缭乱，翻翻这本好，看看那本也不错，不知如何选择。思忖半晌，心道：“祖祖祖祖师爷将《九九真经》说得那么邪乎，我就从它开始，以此功打通全身筋脉，再着手练习其它功法。”

打开秘笈上卷内功篇，将第一章诵读几遍背得熟了，自觉其中道理浅显之极皆是常识，何须人教？依言照行，真气流动片刻功成。翻开第二章，口诀比第一章深奥一些，亦是平平无奇，修炼起来轻而易举。第三章比第二章更加深奥，四、五、六章一章比一章深妙。孔有德修行起来毫不费力，转眼修到第七章。这一章比第六章奥妙数筹，意在打通任脉，孔有德琢磨良久方始明了。提功运气，真气流转，多次冲击皆不可得的任脉石门穴居然一冲突破，不禁大喜：《九九真经》当真了得。他乘胜追击续攻任脉最后最关键的会阴穴，真气猛然一顿，好似汹涌的洪峰撞在堤坝上，真气无路可走立时反弹回转，筋脉受此冲击剧痛难当。

孔有德吓得魂不附体：真气逆转，轻则内功尽散武功全失，重则筋脉尽断横死当场。慌忙运功，意图重新节制九九真气，但是，《九九神功》本就是他照本宣科、囫囵吞枣似得练成，内功口诀尚且不能牢记于心，慌急之下如何能够做到如臂使指。他一试不成，立即运起自幼修行的《少林混元功》。这项神功他浸淫十几年，端得是随心所欲得心应手。混元真气继上将九九真气顶住，困于任脉以免逆转。九九真气回冲不得反受重压，如弹簧般变得绵绵密密，反弹之力更胜从前。孔有德只觉任脉鼓胀如球痛不可挡，好像有人不停往里打气，随时可能爆裂一般。此时此刻他连痛都顾不得，咬牙抵住，不敢露出一丝懈怠。心中之悔莫可名状：《九九真经》意在打通全身筋脉为习练其他功法创造条件。我七岁习练少林内功，十几年辛苦将全身筋脉大半打通。以此为基础练习《九九真经》自是轻而易举。我这个笨蛋不去细想其中缘由，反而推波助澜越练越快，以致于快得刹不住车，成为高山滚石，一经遇阻立成大祸。现在我竭尽全力只能勉强维持均势，稍有衰竭就会被这爆强的真气反噬。唯有舍命一搏孤注一掷，再加一把力，将造反的真气推向“会阴穴”，借以冲破任脉与督脉的隔阂。我的督脉尚未打通，所储真气聊胜于无，犹如干涸的河道，正好释放这些不听话的真气。

任脉中真气蓄量已经饱和，若非十几年的佛门真气将筋脉滋养的异常坚韧，早已经爆裂。生死在此一举，孔有德将最后一丝可调动的真气加上去，他只觉任脉滚烫如煮痛如针扎，暗道：“我命休矣。”恰在此时“会阴穴”被高压的真气挤出一个小孔通到督脉“长强穴”，困兽般的九九真气终于找到宣泄之处，一涌而入,自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诸穴，一路沿着脊椎上升，走的都是背上督任各个要穴，然后是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痖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而至顶门的“百会穴”。孔有德只觉颜面上一阵清凉，一股凉气从额头、鼻梁、口唇下来，通到唇下的“承浆穴”方止。

孔有德扬天长笑声震屋瓦，心道：“承浆穴已属任脉，我再用一两年辛苦将此穴打通就可任督交汇周天圆满，达到气游诸穴随心所欲的极高境界。到时不论什么武功招数、内功心法都可信手拈来绝无羁绊。听恩师言道，当今天下达到这个境界的只有少林寺方丈晦明大师，武当派掌门慧智师伯，华山派掌门穆人清。白莲教主令狐龙？他曾一剑将我掌中倭刀震成粉末，管中窥豹，必臻此境。令狐蛟？充其量同今日的我差不多。如此算来我很快就可以踏入天下五大高手的行列，我的年龄不到他们一半，十年后天下第一高手非我莫属。师父，我就要成功了。”

孔有德回顾方才之险犹有余悸，这次赌赢纯属侥幸。心道：“若非师父对我的严格教导，耳提面命日日提点：天下武功千千万万，或刚、或柔、或阳、或阴、或寒、或热、或快、或慢不一而足，克敌致胜是其共同点，能否强身健体去病延生则是分界线。

凡是能够滋养五脏，调和六脉者都是正派武功；那些伤残身体以求力量的的武功，不管出自何人之手，如何厉害，统统都是邪门妖法。

我少林神通是佛门正统，无论是内息外功都将强身健体增元添寿根置首位，甚至不惜降低进度、速度、力度。

我们少林混元一脉虽是少林异类，追求招招杀敌，步步夺命，由于借鉴大量武当养生心法，葆生养命之道比少林正宗丝毫不差。

若非我在恩师督促下十数年如一日温养筋脉打熬肌骨，基础扎得极牢，怎么能撑过这必死之局。师恩如山恩同再造，我孔有德没齿难忘。

督脉已通，我的《少林混元功》《纯阳无极功》可以更进一步，算是一大收获。”

倏忽六月，孔有德将《九九真经》前八章练得精熟，开始练习第九章，尝试打通任督二脉最后的关节点“承浆穴”。闲暇之时翻阅所得秘笈，觉得除去《乾坤大挪移》外，《九阳真经》、《太极拳剑经》与睿智师兄所授武当神功隐隐相合，只是肤末支离，远不如武当绝技博大精深玄深奥微。想来是殷祖师将其中精华截长补短改头换面化为武当绝技广授门人，经过诸多前辈高手两百多年推演变化，今日的武当功夫远远超出经中所载。自己将师门几百年前的老把戏当成晋身之本，着实可笑。只是为何《乾坤大挪移》武当派没有相似之作？

他并不知道《乾坤大挪移》本有七重，是明教镇教神功，只有教主有资格修行。

当年杨逍意图将教主之尊传给自己唯一的外孙，故将《乾坤大挪移心法》传授以造成即成事实，不想张无忌重出江湖再掌明教，殷xx怎能争他得过，只得重回武当。

张无忌并不将教主之位放在心上，回归中土只因明教四分五裂，在朱元璋围攻下疾如危卵覆灭在即，他不得不勉为其难。

张无忌素无城府，被这个可爱的殷师弟哄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将自己十几年参悟整改完善成的《乾坤大挪移》第七重、第八重、第九重、第十重心法神功相赠。殷掌门牢记外公、师兄训诫，将此功当作底牌杀招，不到生死之际不示于人，至死不曾将之传授门下。殷掌门后来娶得慕容氏孤女为妻，《斗转星移》作为嫁妆带入武当。

《乾坤大挪移》、《斗转星移》、《太极拳》都是挪移敌劲四两拨千斤的奇异武功，属性相近，又各有不同。

《乾坤大挪移》应效如神，张无忌不止一次牵引敌招使其互殴，令人防不胜防，即使玄冥二老这等绝顶高手也不能幸免。但是玄冥二老功力不过张无忌三四成，张无忌要用到第七重挪移心法方能奏效。第七重心法极耗心血内力，丝毫疏忽不得，稍有运用不善便会走火入魔。张无忌由此意识到这门武功是恃强凌弱投机取巧的魔门邪术，对上同一级别的对手基本没有用处。

他退隐江湖后苦思多年，修正第七重中似是而非的谬误，令真气清晏调运稳妥，威力翻倍，可以轻而易举对付功力达到自己一半的高手。续创第八重、第九重、第十重心法。

第八重比第七重更胜一筹，足以克制功力相若的之敌。第九重可以越级克敌，堪称挪移术的巅峰之作。

第十重叫作《玉碎心诀》，不是挪移术，而是将《乾坤大挪移》中激发潜力的特性发挥到极致，一经运用可使功力在瞬间增强几倍，数招击毙功力相若之人。当然，代价也极重，身体会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压，提升强度过高会血管崩裂而死；战斗时间稍长会体力枯竭心脏骤停猝死。

能被人逼的使出《玉碎心诀》，说明对手厉害之极，不拼命就是死，拼命还有一线生机，至少给对手造成伤害，免得自己白死。从这个角度看各门各派创造同归于尽的招数还是很有道理的。

明教历代教主因《乾坤大挪移心法》死去的不计其数，张无忌只是在增强《乾坤大挪移心法》的威力，丝毫没有改善苛刻的修行条件，反将要求提得更高——没有浑厚无匹的内功死路一条。

《斗转星移》不如《乾坤大挪移》神奇，亦没有激发修行者潜力的功能，胜在稳妥。没有哪代慕容家主练习此功走火入魔而死。

慕容复功力不及星宿老怪丁春秋，却能将其内功、毒素随心所欲移来移去，功效丝毫不亚于《乾坤大挪移心法》第八重。没有副作用，没有后遗症，是一种堂堂正正的神通，价值远胜《乾坤大挪移心法》。

《太极拳》博大精深包罗万象，潜力远胜两《移》，但是在挪移敌劲方面有所不如。

殷掌门成名之后，将自己在光明顶上学到的奇门武功（两《移》除外，一个是明教护教神功，一个是非慕容家主不得习练，他可不敢得罪明教和自己老婆）截长补短融入武当功法。晚年又将《斗转星移》《太极拳》融入《乾坤大挪移心法》，极大的降低《乾坤大挪移》的修行门槛，极大的提升修行的稳妥性。

孔有德思考明白安下心来，将诸多秘笈古董送回祖师墓地，专心修练本门武功同《乾坤大挪移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