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镇江战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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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招来一个小头目，道：“立即给老努送情报，就说探听到我已知镇江之事，准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出兵相助镇江同族，吸引大批满洲兵到来，然后突然转身趁虚而入攻掠满洲拿下辽阳。”
小头目道：“大哥您真的要打满洲？老努恨我等入骨，早已经作好防备，再将计划透露与他，只怕后果难料。”
孔有德笑道：“没有什么难料，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你不要问那么多，快去执行命令。”
“小的遵命。”
努尔哈赤看着手上的情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
皇太极回道：“回父汗，3天前。”
努尔哈赤道点头道：“好，传递速度比以前快快捷十多倍。”
皇太极道：“谢父汗夸奖。儿臣认为以孔家贼的行动速度，现在距离镇江已经不远啦。”
三岔河一战莽古尔泰大败溃输解甲归牧，皇太极跟着倒霉，被老努骂的狗血淋头，罚去一年薪俸。皇太极身为当世人杰知耻后勇下大力气改善情报传递系统，终于使最新情报不再落后于孔家军的行动速度。
任他们奸诈似鬼也想不到孔家军小头目是在孔有德的授意下向他们出卖情报。满洲人的情报传递体系是以朱明王朝为对象建设的，有两大特点：一是精，二是慢。
精为首要，华夏南北明庭上下大小事由满洲了如指掌一清二楚。慢字要看对谁。
朱明王朝腐朽没落繁冗拖沓，一个军事计划要制订一月，准备两月，执行三个月，与之相比满洲快的很。
孔家军的特色除了诡就是快。决策快，行动快，今天决定明天准备后天出发，乘风破浪一日千里。孔有德发出作战指令的同时将情报交于满洲细作，孔家军得手返航情报尚未抵达努尔哈赤手中。仅有一次及时传达还是孔有德苦心安排。
明明知道孔家军的意图，偏偏赶不上孔家军的速度，皇太极为之头疼，不得不专门给孔家军建立一条交通线。
努尔哈赤道：“孔家贼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我就还他一个请君入瓮。你们谁去对付他？”
皇太极窜将出来，道：“父汗，上一次五哥不听儿臣劝告执意出战，一败涂地。这一次儿臣要亲自领兵一举歼灭孔家贼。”
代善上前道：“启禀父汗，上次八弟皇太极，五弟莽古尔泰，有备而战尚且大败，显然八弟不是孔家贼的对手，儿臣担心这一次重蹈覆辙，愿亲自领兵为父汗分忧。”
皇太极道：“二哥，不可妄言，上次之败是五哥不听良言，与我无关。如果你不相信，我这次就将孔家贼杀个落花流水证明给你看。”
代善笑道：“你这一证明说不定又是几千奴才填进去，咱们满洲有多少人？足够兄弟你证明几次？”
皇太极大怒，道：“二哥，你对孔家贼知道多少？对孔有德又知道多少？”
代善愕然，他对孔家军知之甚少。
皇太极道：“孔家贼不同于寻常明军，他们训练有素作战勇猛，武器、战术独一无二，你若出战能否活着回来都是问题。”
代善怒道：“岂有此理，你居然说我比不上一头汉猪。”向努尔哈赤叩拜道：“请父汗恩准，儿臣不成功便成仁。”
努尔哈赤道：“汝等兄弟只知相争不知相爱，成何体统。汉人有句话，家和万事兴。如你们这般手足不和，相互掣肘我如何安心。立即传令镇江，要他们小心行事。我要亲自去对付孔有德。孔家贼不可小视，我要以三旗兵力，精骑将之歼灭。”
皇太极、代善暗吃一惊。满人过万天下无敌，精骑可破汉猪60万大军，孔有德真个有这么厉害？
满洲厉兵秣马调兵遣将，明里应对镇江，暗里隐形藏迹严阵以待，专等孔有德跳进来送死。
外虏大军压境，百万同族急如危卵，腐败懦弱的猪明朝廷胆小如鼠畏虏如虎，一兵一卒不敢派出；冷酷无情吝啬成性，一舟一船不得出港;炎黄之情同胞之义弃之脑后，袖手旁观任其自生自灭。为防悠悠之口，对镇江之事严加封锁：面刺寡人者受上刑，杖毙；上书谏寡人者受中刑，杀头；路谤寡人闻寡人之耳者受下刑，割舌。
对于这些，镇江百姓、毛文龙、孔有德自是不知。天下百姓知与不知一个样：“腐败政府苛繁税重徭多役杂，加上形同废纸的宝钞，早被剥削压榨的一干二净，每天在死亡线上挣扎，哪里有心情关注边关之事。莫说满洲屠镇江，就算是屠北京城，杀皇帝，奸皇后，他们依旧事不关己，说不定还会抚掌大笑，高赞苍天有眼罪有应得。”
四千孔家军兵分十路，每队400，100新兵300老兵。各队长依照孔有德划分区域各管一段，自由发挥随意出击。孔有德选择最危险的交战区。
在满人看来同汉猪打仗是天堂般的享受：娇艳艳的女人，白花花的银钱，香喷喷的烧鸡，滑溜溜的丝绸，放火的激情，砍人的快感，一应俱全。
出于安全起见，孔有德没有命令大队上岸，对着地图道：“南方十里应该有一个小镇，斥候队立即出发查看虚实。火头军起灶，给兄弟们加餐煮肉，吃过之后都去休息。”
孔有德靠着船舷，端着海碗，大口大口吃着鱼肉，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海岸线。一条小船划将过来，一人呜呜痛哭，上前报告。“大哥，太惨了。满洲狗不是人呀。”言罢泣不成声。
孔有德道：“为将者，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右而目不瞬。千余弟兄的生命掌握在我们手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保持冷静，绝对的冷静，绝不允许感情冲昏理智，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给我记住。”
斥候队长抽涕道：“是。”
孔有德道：“说吧，你都看到些什么？”
那小镇已经被满洲血洗，除去美貌女子，千余人口无一幸免。尸体填满积水深坑，反复叠加，如同小丘，形似火焰。一个牛录，百余满洲鞑子聚在村外打谷场上载歌载舞庆祝胜利。
满洲牛录有300多壮男，出兵远征不会征调全部，通常留下2\/3看守家园。
孔有德问道：“明哨暗哨，警戒情况如何？”
斥候队长道：“满洲狗非常麻痹，没有布置警戒。”
孔有德道：“我看不是他们麻痹，是从来没有人袭击过他们，根本没有必要。不过从此时起他们有必要了。全队上岸出战。”
牛录额真大刀金马高居云床，右手搂着裸女，左手在娇嫩白晢的身子上摸来摸去，回味着刚才欲仙欲死的滋味。望着幕天席地欢呼痛饮风流快活的手下，意得志满。
那裸女端了酒杯不停向大人敬酒谄媚。满洲人的厉害她亲眼目睹：百十满洲人一声令下，全村千百口，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到容纳夏日雨水的深坑边。满洲人一刀一个人头落地，飞起一脚踢入坑中。不可一世的里正，无法无天的地主，横行乡里的村霸，这些了不起的人物，往日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今日面对满洲人不敢有一丝反抗，磕头哀求束手就戮。汉人废物至此，我何必服侍汉人？这位满洲大爷有权有势，如果能取他欢心收入房中，自然生命无忧三餐有保，若能生个娃娃捞些富贵也说不定。至于被杀的夫君？人死不能复生，谁叫你是废物。她挺挺高耸的胸脯抛个媚眼。
火光一闪，“啪”。有权有势的牛录额真半个脑袋踪迹不见，白花花的脑浆喷溅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