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采购、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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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誓言，饮过血酒，众小子向北磕头。孔有德年龄最长，最有能耐，尊为大哥。他对众兄弟道：“兄弟们，要想杀鞑子，首先要有功夫，不然咱们杀不死奴贼反会被奴贼杀掉。再就是有兵器，非常厉害的兵器，比如神臂弓、狼牙棒、大刀、长矛、火枪、火炮，还要有战马，使我们快打快撤，就算不敌东虏狗贼也能迅速摆脱敌人全身而退。功夫我有，我在世外海岛跟随师父学艺多年，一个打一百个，我可以教你们。兵器战马我只有自己的，谁有路子解决大家的？就算是花些银子也没有关系？”

李应元道：“大哥，我认识几个当兵的。听说他们有一年多没有发粮发饷，大家都活不下去，有的将战马杀来吃，如果我们用银子去买，他们一定会卖。”

孔有德叹道：“朝廷官员败坏至此，边疆战士的军饷都克扣。难道不知道这样作会令士卒寒心，军纪废驰，部队丧失战斗力，甚至导致兵变叛乱。军队不能打，满洲人自可轻易打下关外城镇，继而拿下北京城，到时再多的金银也得被抢去，身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唉，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朝庭上下文武狗官就没有人明白？朱皇帝聋哑一般对此不闻不问，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对李应元道：“李兄弟，你马上去找那些可怜的战士，就说你愿意高价购买他们的战马武器，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如果他们愿意加入我们，你可以保证他们天天吃香喝辣大鱼大肉，月月有薪饷，年年有厚禄，如果不幸战死，他的家人由我们养着。假使哪天没有了这些，可以立即离开，我们绝不拦着。不过提前告诉他们，这里训练非常残酷，打仗时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者立即处死，受不了的废物不要来混吃混喝。”

李应元为难道：“大哥你说得轻巧，战马，战刀，鸟枪，铠甲那个不要钱，一套装备就是几十两，十套几百两，我们30几个弟兄大概需要几千两，咱们哪里来的银子？”

孔有德从地窖中扛出一个大箱子，道：“这你放心，我在回家的途中打劫了两家山寨，抢占很多珠宝，若换成白银至少有十万两之巨，足够几百军人数年之用。这里有官银五百两，你先拿去做订金，若是不足尽可送信回来，我再派人给你送去。”忽而想道：“如果李应元见利忘义，拿着白银自己逃走，我岂不威信全无。”道：“你一个人携带这么多银两去见官兵，万一他们贪财翻脸，将你杀而夺之岂不冤枉；若被强人窥见一样危险。耿仲明兄弟，你陪他一起去。记住，凡事小心，特别是与军人交易时只可带很少的财物，不要全部都去，也不要一个人去，要多找保人。”

李应元三人齐声答应，拿着银子去市马买刀。

孔有德又嘱咐道：“你们除了从军队中买武器装备，最好把他们的兵工师傅一并拉来，还要向城里城外的铁匠师傅们订购刀枪弓箭。我们队伍扩大的会很快，单靠军队难以满足；如果哪一天朱皇帝派来一个厉害的将军，发下饷银，严肃军纪……，”心里一动，接着道“……我们再也别想从军队买到一根钉子。假使我们有自己的军器加工厂，就不用担心这些。”心道：“将来真的再来一个熊庭陛，他一定会查到我们买军械的事情，到时绝对找上门来与我们为难。那时该怎么应付？现在先不管那么多，以后慢慢想。仲明二人生于长于一穷二白的人家，二人私分各自逃走又是一难，只有给他们一个比黄金更加美好的未来才能使他们死心踏地的留下来。”又道：“我们只需要三月招兵，半年训练，就可以出去攻打满洲人，抢劫他们的粮仓钱仓，反过来使用这些抢来的财物再招兵买马打造武器。我敢肯定不出两年，我们就会拥有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当今皇帝见我们有用，一定会派人招安，我们借机成为正规的皇家军团，个个分疆裂土萌妻封子，光先誉后万代流芳。我们帮他们对付满洲人，他们给我们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众人一时面红心热齐声称是。

孔有德又道：“尚可喜兄弟，你带五百两银子当定金，买大船5艘，小艇20艘，再招些渔民入伙，最好是逃到这里的关外人士。我不管你们使用什么办法，总之要从水师给我搞到一艘火炮犀利的大战舰回来，收买一批会操船开炮的水兵，最好把战船船长也拉来。有了船我们可以从海上直插满洲人的后背。”心道：“尚可喜等人的母亲兄弟都留在营中，谅他们也不肯为一点财物放弃血肉至亲。”

尚可喜齐声答应，领令离去。

孔有德道：“各位兄弟，从现在起，我每天教你们打拳练刀，骑马射箭，以备大战，为亲人报仇。九叔，你能文善算，就由你担任军需，给弟兄们解决衣食住行。”

李应元之父李九成高声答应。

孔有德道：“今天以后这个四合院就是我们的营地。大家美美的吃，足足的休息，明天开始训练。我可以保证，非常辛苦，将是一场地狱旅程。”

众人齐声笑道：“自从回到关内天天都在和阎王爷打交道，还怕什么辛苦，怕什么地狱。”

翌日四更，天不亮孔有德早早起床，穿上负重暗甲，披上负重明甲，挂上刀箭弓弩，沿登州城墙跑个来回，这是他在浮水洲岛养成的习惯。五更天回到营地敲锣叫人，足足过去一顿饭的功夫才有人稀稀拉拉出来。

孔有德心道：“这不行，懒懒散散怎么打仗？一定要他们号令禁止，看来必须给个下马威。”他铁青着脸来到一个又一个房间，进屋大骂，撩开被子将那些还在睡的懒虫拉下炕来，张口骂人的照脸一巴掌。

众人惧他神威，火烧屁股一般七手八脚穿上衣服逃出来。

孔有德站在队前，声色俱厉道：“谁不知道军规？”

众人默不作声，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孔有德道：“既然都知道，那么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全都迟到了。依据军规，原有训练量不变，另罚你们每人手提两个十斤沙袋，在一柱香的时间里绕登州城跑三圈，然后跑到医馆集合。迟到者继续罚，迟一格罚抡石锁100次。我身为最高长官，负有领导责任。我将手提两个50斤石锁，跟你们跑相同的路程，跑不完照罚，没有早饭吃。现在去拿沙袋。”

众人无不胆寒，飞一样的跑向西屋。孔有德不紧不慌的走在后面，拿来石锁，又拿来两支标有刻度的香，点燃插在香炉里，喊道：“开始。”

众人一窝蜂的冲将出去，孔有德手提石锁跟在队尾。喊道：“开始不要跑太快，很容易累的。”

众人只顾争先有谁理他。最慢的人跑到一圈上，孔有德只跑半圈。他不禁摇头自语道：“看来我们都跑完后，大哥顶多跑一半。想想也是，他穿着铁甲提着石锁，跑得慢很正常。”

那人又跑得两圈，累得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双腿酸痛重愈千斤，腰眼发胀，两个臂子提不起来，沙袋直往下掉。心道：“这比抡大锤砸石头还累，怎么能跑得完三圈？”抬头看看刚刚超过自己的孔有德，听他呼吸粗重，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心道：“大哥比我们多负二百斤，还能跑这么快，真厉害。不行，我不能让他超过去。那太丢人。”他一剂腰往前冲出去。

孔有德道：“不要争强斗气，否则你的力气会在很短时间里用光。放匀呼吸，找到体力消耗和恢复的平衡点，以那个速度延续下去。那才是最快的速度，唯一一个超越别人的速度。”

他一愣，孔有德超到他前面，脚法稳重不快不慢充满自信。回头道：“你至少要被罚500次。”

这人心道：“不可能的，我刚才看过香火。离结束还有五格，我只剩下一圈，怎么也够。大哥就会吓唬人。”

孔有德扔下石锁，对紧跟在后面的尚可喜道：“不要坐下，慢慢走路，不然心脏会爆裂。”

这一天除孔有德外没有一个人完成惩罚训练。孔有德看着一个个软倒在自己面前的手下，心道：“我错了，我不是朝廷的军官，这里不是朝廷的军营，依照这样的训练强度不出三天都得跑光，我还没有权利抓他们回来。我得改变训练方法。”道：“是我错估大家的实力，提出太高的要求，现在我改正。前事不论，大家先去吃饭。”

众人相互搀扶慢慢走回去。

孔有德制定出新的训练规定正式公布：

早上起床，立即出军营，绕登州城一圈。前十名到达的赏十到一文银子，最后十名扣一到十分。

吃过早饭，挥木刀砍草人，前十个将草人砍碎的赏十到一文银子，后十名扣一到十分。

接着扎马步，前十名倒下的扣十到一分，最后倒下的赏一到十文银子。

午饭后轻松些，学习器械拳脚一个时辰，然后自由活动。

晚上抽签对打三次，打赢一个战友奖励一分，打输一个扣一分，连赢三次的赏一文银子。

每日分数最低的十人依照分数多少负责打扫庭院，清理茅坑，洗净衣物。

尚可喜他们一看就明白孔有德想法：孔某人不设置标准，只是利诱你们自己提高标准。

孔有德道：“想打回铁岭找东虏报仇，就得拥有强大的实力。实力怎么来的，就是一个字练。

练上三个月，扩张势力，拿登州其他帮派开刀，统一登州江湖。通过一场场殴斗使兄弟们习惯于拿刀砍人。然后向海上扩张收服各路海贼，再从海上向东虏后方发动攻击，快打快撤抢了就跑。

一次杀他百十人，十次杀他千百人，百次杀他万余人。

利用抢来的财富扩张我们的势力。万余人后，我们就可以做到一次杀他千百人，百次杀他十万人。

八旗一共有多少人？很快就会被我们杀光。到时候我们爹娘丢掉的东西都可以夺回来。”

这些少年身无分文时常挨饿，对训练的奖赏垂涎三尺，想想四合院的鸡鸭鱼肉，又见孔有德身负重铠以身作则，想一想孔有德规划的前程，三步走只需实现一步就是狂赚，立时斗志冲天咬牙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