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折意识萌芽的幻象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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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却、好痛苦……
墨紫扶着额头，使劲的摇了摇，波光粼粼的鲛绡在眼前闪烁着重影，这……有问题！
在栽倒到地上之前，先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小秋叶……逆向生长变成了幼猫的样子，居然还能撑住她。
浮生族不是……身体羸弱吗？
小秋叶眨眨眼，抬起手，金色的光芒从掌心溢散出来，墨紫是要把他这两天经历的倒霉事再经历一遍吗？
就离谱，他发烧她也跟着发烧，他力量失控她也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运起灵力的手微微放下。
对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还有读心的心意互通——
“你想干什么？”章鱼忽然开口，“她如果死了，你也会死的，就算你没死，即墨觞和墨邪也不会放过你。”
小秋叶漠然的扫了一眼章鱼，“你知道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巧合吗？不，一个都不可能，世界上不存在巧合。”
“浮生族的灵力外族根本无法承受，我不觉得墨紫会是浮生族的私生女。”
“什么？”章鱼愣了一下展现出不符合之前形象的气场，“你别冲动……”
“她能承受我的灵力还能和我的枉生笛融合，那就只能说明我曾经丢的东西，在她身上。”小秋叶语气幽幽的看着墨紫。
“我不觉得以我的脑子会忘记什么东西，第一次见就感觉想靠近她，想相信她，想保护她，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一见如故，对我来说更是笑话。”
“你的情根已经和她融合了，强行剥离你自己也会受到反噬的！”章鱼极了，“你冷静一点，浮生族根本不需要情感啊！”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小秋叶眨眨眼，“不过我的情根居然真的在她身上，所以琉璃真的是妈妈？”
章鱼瞬间僵住了，“你诈我！你根本没有确定你的情根在她身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其实除了情感错位之外，也有其他许多原因造成的印象重叠，我也不敢确定是真的啊！”
小秋叶无辜一笑，“说起来你又不是我，凭什么觉得情根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没了情感，你只会更强大……”章鱼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一个会思考的生命，活着就只需要强大吗？妈妈。”小秋叶将墨紫扶到床上，“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我对你来说也是可以被随意剥离的吗？”
她时候掉马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章鱼沉默了，“还是说我一开始就漏洞百出，不，你太聪明了——”
“不，我也是刚知道的，毕竟想要读取记忆，不仅要对视，对方还不能有任何防备。”小秋叶轻呼一口气。
“读取记忆，当时你和明月并不是在开玩笑，你真的能读取记忆，可那不是禁术吗，稍有误差你的精神海会受到重创的。”
章鱼麻了，“疯子，那些长老怎么会允许你练这么危险的禁术，你不是他们期待了那么久的预言之中的希望之子吗？”
“不是能为浮生族带来希望的少主吗？他们就不怕你练这种禁术毁了自己？”
“长、老——”小秋叶眨眨眼，仿佛又忆起当初天上星星点点落下的鲜红血雨，“那些长老啊，他们都退休了。”
“随着精神海和灵力对于灵魂的碾压越来越严重，家主给了他们离开浮生族的机会，让他们得到了永恒的解脱。”
“那之后，为了确保失去大量长老浮生族仍然能傲立在不被侵犯的地位，家主完全开放了禁术阁的查阅权限。”
“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翻阅其中的法术，随意修炼。”
“什么……开放禁书阁？他是不是疯了？禁书阁里的法术怎么能拿出来！”章鱼八根触手都变得无处安放。
就算她只是一团记忆幻化而成的幻象，不得靠近禁书阁也是深深刻在本能里的东西。
那里的禁书被称之为禁书可不仅是因为强大，还……勿思！勿念！勿想！
不过，那些长老灵魂几乎都已经完全幻化成梦幻境了，他们的一生都在净化灵毒，保证万千世界的稳定和平运行。
净化世间的恶念几乎也成了他们本能的东西了，他们能退休也是一件好事。
浮生族现在至少找到了能让族人灵魂卸任解脱的方法，他们不需要为了净化灵毒痛苦到死了。
“妈妈，你的爱甜甜的。”小秋叶把跑神的章鱼托起来，“你知道父亲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你是天间月，我是沟里泥。”
“地上的泥点子不该攀扯天上的明月，可我总觉得明月之所以是明月，是因为他无条件平等的普照着美丽和丑陋。”
“那、哪有那么伟大。”章鱼回过神拿触手遮了一下脸。
“我无法代替当年的她，因为我不是她，可小秋叶，如果记忆也有爱的话，我相信我是爱你的，我的孩子，我的小叶子。”
“其实在幻境里的这些年，我就已经有七分觉得你了，你知道爱一个人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尽管这爱有几分苦涩。”
“但只要爱，就会记住她情感的味道，我总觉得你是妈妈不只是一个假的幻象，我猜对了！”
小秋叶轻轻一笑，开心的转了一圈，身上的铃铛沙沙作响，“你是记忆，他是本体，记忆和本体本为一体。”
“你爱我，那妈妈竟然、也是有几分似真似假爱我的。”
“那时候的我，真的把这又爱又恨的复杂情感当成真的了，徒惹她烦我。”
“但，我想那之后再深的恨也该抹平了，至少我觉得我已经不欠妈妈任何东西了，所以我想要纯粹的爱。”
“如果不是妄想的话，那种甜甜的爱，不掺杂其他味道的，是我最喜欢的。”
“对不起。”章鱼垂下了头，“我无法代替她答应爱你，我只是个幻象。”
小秋叶想要的并不是她这个幻象的爱，他想要的是真正的母亲的爱，而不是她这份被即墨觞设定好的爱。
“欸，是幻象也是记忆，所以我真的有几分好奇，我亲爱的妈妈，她当初扔下我离开的时候对我真的没有半分不舍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幻象，哪怕承载着记忆和情感，我也不知道。”章鱼垂下头，触手打着结抱住头，不敢说。
她虽然被设定了爱小秋叶，可她只是份记忆，并不能真正的感受到情感。
“她离开浮生族之后就将我剥离了，之后我被一个黑袍人捡到，给了即墨觞，他用我制作了那个困住你十年的幻境。”
琉璃究竟爱不爱小秋叶，又恨不恨他，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比起那些漂泊在乱流里，封在瓶子里的日子。
她真的享受着幻境里的每一天日子，享受着那仿佛真的成了人的日子，她贪婪的想着也许会和她的孩子浮沉在幻境中一辈子。
她认为，这并不是设定好的内容，而是自己真实的想法，如果记忆能够产生爱，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爱小秋叶的。
但她又不是真的琉璃，她也代替不了琉璃，这样想着她竟觉得心里闷闷的，纵使她陪伴了小秋叶十年。
可假的终究比不了真的。
小秋叶离开了，她就成了毫无意义的幻境之灵，又被封回了黑漆漆的瓶子里，她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拥有实体。
甚至能再见到他，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大概真的是有几分开心的吧？
如果幻象也会开心的话，但短暂的欣喜之后，就是无尽的惶恐。
这里真的好危险，好危险，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针对他。
她不想让小秋叶死，不想他死！
只有在小秋叶眼里，她才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团虚无缥缈的情感记忆，小秋叶死了，她大概就会被永远的封进黑瓶子里了。
“好了，好多事情都弄清楚了，其实有些事情为什么不能主动说出来呢？要自己思考，真的好累哦！”
小秋叶说着耷拉下耳朵，金色的眼睛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我不会剥离情感的，毕竟现在既然真的弄清楚了是我的情感的原因，如果贸然剥离不仅我会受反噬，她也会死。”
“她是为了救我，才会沾染上我的灵力的，咱们浮生族好歹也是重因果报应的，怎么也不能恩将仇报。”
虽然墨紫会救他，大概是因为他的情根作祟，算了，以后那玩意儿就算彻底属于她了吧，其实章鱼也没说错。
浮生族并不需要情感，情根本来也不过就是无用的东西。
而浮生族的灵力，更像是诅咒。
除了拥有浮生族血统的生灵，所有附着了浮生族灵力的生物都会死，这大概也是创世的信母对于浮生族扭曲的维护。
任何生物不得觊觎浮生族的荣光，建立在支离破碎的身体之上的荣光。
呃……他这位主猫还怪倒霉的，说起来往生笛虽然能使持有者不受幻梦侵扰，甚至还能一定程度上让持有者不被控制。
但似乎也有个极大的负面buff，只是握着的话问题不大，现在它和墨紫融合了，似乎也是个小问题，她似乎还练了个禁术。
“说起来我最好去找墨邪，但和他聊起天来话是真的不投机啊！我要是说我把墨紫整出事了，他不会打死我吧？”
小秋叶说着烦躁的摇了摇头，“好麻烦，可我又不认识身宗的医生，身宗有医生吗？住哪儿？要不我小心点去抓过来……”
章鱼泪眼朦胧的看着背着手走来走去的小秋叶，“你的灵力不是拥有治愈性吗？受再重的伤，只要灵力调动起来。”
“就会好，你给她用灵力不就好了。”
“啊？”小秋叶眨眨眼，“可是我并不是专业的医生啊！”母亲倒是一个专业的药师。
“你当初受那么重的伤都活下来了，你的治愈系修复性应该是普遍性的吧？”章鱼思考着，“而且她这个昏迷……”
“似乎是因为鲛绡上的情感通过你的情根把你当时本该有的情感传导给她了。”
章鱼看着床上的墨紫，“这个普通医生应该也没用。”
“神之子的情感普通的猫如何承受，倒不如直接用灵力把她唤醒，反正她体内已经有你的灵力了，也不在乎更多了。”
更何况有情根压着，这些灵力也翻不起风浪。
小秋叶点点太阳穴，“可是我的治愈性灵力是以燃烧寿命为治愈的，她只是普通的猫，京剧猫也就相当于古武的。”
“她再强也不加寿命啊，小病倒没什么，现在这情况给她用灵力指不定直接烧掉多少年的寿命。”
“燃烧寿命……”章鱼有些呆滞，“你说燃烧寿命是什么意思？”
“嗯……吾予幻梦，浮光生长，我这个法术可以让种子瞬间长成参天大树，但从种子到发芽和成长到参天大树的这段时间。”
“就相当于被燃烧掉了，这是第一种燃烧方式，相当于把一个生灵一生中的一段时间砍掉了。”
小秋叶抬手用拇指和食指点住额心，“我也可以治愈伤势极重之人，这燃烧的是他们以健康的身体往后的寿命。”
“比如说一个20岁的濒临死亡之人，如果我使用力量将其治愈，他被救活之后身体就40岁了。”
章鱼拿触手拍住脸，“浮生族的身体不断被撕裂本身就已经进化出了自愈性，为什么你的治愈能力这么奇怪？”
“因为我强啊～”
小秋叶耳朵微微颤抖，笑弯了眼，“其他族人只能治愈自己，我的治愈能力却可以施加在任何生灵身上。”
其实是因为他先天残缺加上胎毒，血脉的觉醒虽然让他觉醒了正常浮生族应该有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却仍然是残缺的。
再加上那东西使他的力量产生了异化……总之，他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强化，但代价也更大了。
他使用幻影跃迁要比平常的浮生族人消耗将近一倍的力量，但是他的幻影跃迁可以越过无任何缝隙被铁汁浇筑的密封匣子。
他的治愈可以揠苗助长，也可以浴火再生，却会燃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