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折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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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叶站在墨紫身后，手里捏着奶白色的章鱼，金色的瞳孔倒映出小灰猫的影子。
“可可，你先前怎么急急忙忙的进来？是出什么事了吗？”明月连忙开口，小秋叶平时没脸没皮的，却最是记仇。
再看戏下去，鬼知道恼羞成怒的小秋叶会干些什么。
“啊，差点忘了这个……”琉可可抬手扶了一下额头，她怎么直接把正事忘了，“天不知为何一下子黑了。”
“娘还没回来，我就先做主把正门关了，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在房里。”
“天黑了——”小秋叶喃喃转过身，背靠着墨紫，那狸猫出事了。
什么？
墨紫一惊，回头只看到小秋叶身上不灵不灵闪烁着光芒的饰品，师傅出事了？！
那狸猫吞下了身宗所有的猫民，乃至于身宗，时间失衡必然是因为那狸猫出了什么事，也许是力量絮乱，也许是失去意识。
反正她肯定不太好。
墨紫捏紧笛子，那怎么办？
像我们这种猫，只要力量足够，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失控或者失去意识的，会陷入这种局面，只能是力量不够。
这偌大猫土，偌大身宗能给那狸猫那个级别的异猫补充力量的又有几个？
舅父必然一直在师傅身边，母亲有伤在身，琉璃阿姨不在……小秋叶似乎也是可以和师傅正面刚的猫，那他的力量。
墨紫抓住了小秋叶的手，你没关系吗？
小秋叶上午的时候还因为力量消耗透支昏迷了。
我这种和死亡为伴的猫，可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明月看着墨紫和小秋叶凭空消失，他又想干什么。
“这气息……”琉可可疑惑了一顺，随后斩钉截铁的说，“这个小秋璃绝对和小秋叶有关系，不仅长得像力量也像！”
明月：“……”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同一只猫呢？
“说起来我还没见你对哪个猫恶意那么大。”轻轻咳了咳，明月随手倒上两杯茶，“坐着歇会？来聊聊？”
“天黑了，药堂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开门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明明觉得他挺讨喜的，却越看越讨厌，甚至有种想杀了他的欲望，总感觉哪里不对。”
琉可可摇了摇头，前走两步猛然踩中什么东西，一头栽在地上，抬头时留出两行鼻血，她苦着脸，捻起一颗玉石种子。
“怪了，哪里来的石……明月姐，你为什么要在地上撒这么多石头？”
平稳的地板上，入目所见之处零零散散撒了一大片玉质的石子。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把琉可可扶起来。
琉可可却惊恐的看着地上的一朵玫瑰花，“你摘花了？”
另一边
墨紫警惕的看着四周空旷的街道，抬头是济世堂牌匾，“怎么停在这里？”
小秋叶惊疑不定的看着道路两边开满的红玫瑰，他是想直接带着墨紫到身宗封印殿上面的，但不知为何直接停在了这里。
幻影跃迁的落点虽然说不是由使用的人绝对掌控的，但他操作熟练，向来是想停哪停哪，上午时直接歪到了海边。
他还以为是即墨觞身上的链接意外把他引导了过去。
可这会儿又诡异的直接停在医堂门口，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必然有鬼。
“幻影跃迁。”小秋叶反手握紧墨紫的手。
什么都没有发生。
“幻影跃迁、幻影跃迁、幻影跃迁……”
他的力量上午还透支着，不可能下午就能无限用了，恐怕是快消耗干净了。
墨紫轻轻拍了拍小秋叶的肩膀，“别急，我们走过去。”
“无关力量。”小秋叶摇了摇头，脸色发白的看着四周，反手取出了锈刀，“不对劲，这不是身宗，墨紫，我们有麻烦了。”
“空间闭合了。”
什么？
墨紫看着四周熟悉的街道，除了那些开的过于妖艳的红玫瑰，并没有什么异样，手中的爪子在抖。
他在害怕？
害怕玫瑰吗？
把笛子塞回小秋叶手里，墨紫轻轻抖了一下手腕，看着腕间的丝绸衣袖思考了一秒，她没水袖。
小秋叶抱着笛子无辜的看着墨紫。
墨紫深吸一口气，准备抬手拉弓，却被抓住了爪子，小秋叶摇了摇头，“省点力量，这些玫瑰能吸收力量，包括韵力。”
玫瑰能吸收韵力？
“这是个陷阱。”小秋叶无奈极了，“现在可以肯定天黑不是因为那狸猫出事了，是因为她把梦幻境入口堵在琉可可门口了。”
嗯……
“所以我们现在在梦幻境里。”墨紫看着四周与现实别无二般的建筑，完全看不出来与现实有什么区别，“你确定吗？”
“确定以及肯定，不要怀疑我，我虽然不擅长幻境，但好歹聪明又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墨紫微微一怔，下意识点点头，“是挺亮的，不仅眼睛亮，身上也挺亮的。”
整只猫都布灵布灵的，特别是在黑夜里，非常的闪。
“谢谢夸奖。”小秋叶羞涩一笑，捂着脸搓了搓毛，“你知道我有多爱自己闪闪发光的样子，漂亮极了～”
似乎完全把害怕抛之脑后了？
墨紫下意识想笑，耳朵轻轻抖了抖，转头看向了玫瑰丛。
里面似乎有声音，有东西藏在里面。
“欸，真的有东西藏在里面，是某只偷溜的章鱼。”小秋叶瞬间出现在玫瑰从旁边伸手扯出银白色的小章鱼。
小章鱼还顶着叶子贴纸，“大大佬～人家没有偷溜呀，一睁眼就在这里了～嘤～”
“你看我这完美无瑕的脸，像是傻猫吗？”小秋叶翻了个白眼，转身和墨紫告状，“我就说这家伙别有目的。”
“你看她居然想跑！小心思一套一套的，不就是看目的达不成想撤退吗？”
嗯……
墨紫无言，看着站在玫瑰丛面前的小秋叶，“我以为你不能靠近玫瑰。”
毕竟先前摘朵花都要用章鱼包着。
“啊？”小秋叶无辜极了，“我确实讨厌这玩意，但我讨厌它和我靠近它有直接关联吗？”
“操！”被提溜着的章鱼发出一句幻觉死的怒骂，即墨觞那个骗子，不是说小秋叶的弱点是红玫瑰吗？
看着瞬间看向它的小秋叶和墨紫，她蔫了，“嘤嘤～这里好黑好可怕！”
“大佬们咱们什么时候离开呀？小章章好害怕～”
小秋叶嫌弃的把章鱼拎远了一点，“在我直视了你那丑陋的触手吸盘之后再来卖萌是不是有点晚了？”
墨紫扭头笑了一下，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但就是想笑。
“都进人肚子里了，还是谨慎点。”小秋叶又把笛子塞给墨紫，“它虽然丑了点，但确实是个法器，拿着它，你更安全。”
法器……
按即墨觞说的，这法器属于小秋叶背后的家族，似乎和幻术有关。
“你真的不擅长幻术和控制吗？”
“战斗方面我更擅长。”小秋叶抬手按住眉心，金色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走这边，在这里不要战斗，很危险。”
“先前你对我和明月改变思想的那个法术……”墨紫清楚的记得，小秋叶拨动锁上的铃铛之后，她居然想和明月成为朋友。
“感知共享而已。”小秋叶紧紧的抓着墨紫的手，看着眼前的分叉路，“我只是把我对明月的印象共享给你。”
“猫的大脑承受是有极限的，你感知了我的印象，原本的印象就会模糊一会儿——以后有什么直接问，我都会说的。”
印象共享，原来不是改变思想吗？
墨紫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害怕自己无知无觉的中了小秋叶这个法术，背叛身宗。
“你不用担心这个的。”小秋叶回过头，面色真诚，“你是我的主猫，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反抗的。”
“我也不会对你使用任何控制法术，你对我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直接问，哪怕是我的弱点，以及杀死我的办法。”
墨紫瞳孔猛然紧缩成一条线，猛然反应过来一直以来的一件事，“你能听到我的想法。”
“因为共享了思想，一个小法术而已，有外猫在的时候很有用，很快就会失效的，你不也能听到我的想法吗？”
对、先前在琉可可家里，她和小秋叶都没有说话，却都听到了彼此想说的话，这种想法读取是双向的。
小秋叶居然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术，是了，到底是能和墨昭打配合的，怎么会真的只是个只擅长打斗的莽夫。
“纠正一下，我是个无情的杀手，杀手是要多学一些有用没用的东西的，不然容易死。”小秋叶单手掐印，“翩翩如期许。”
墨紫：“……”
这法术完全不给猫一点思考的隐私啊！
面前的路猛然扭曲，景象也变化起来，路口成了一家客栈入口。
“必撑客……”墨紫打量四周的玫瑰路，“身宗是有这个地方的，不过不该在这里，该在外城。”
“因为这里的位置是打乱的，就像云忧山谷一样。”小秋叶细看了一下在玫瑰丛里找到一条狭小的间隙。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饭团原本是完整的，但吃下去之后就被一口一口嚼乱了，区别是身宗是被一口囫囵吞了。”
“不过米粒还是被胃液分开了。”
“呃……有点恶心。”墨紫面色古怪，摇了摇头把画面甩出脑子，“你之前说身宗的猫被师傅吃了是怎么回事？”
“嗯，用你能理解的形容来说就是，我们打算杀你们，你师傅死护着不让杀，然后有天她受了点伤，护不住了。”
小秋叶抬手推开墙上的暗门，“于是她把你们全吞进肚子里，想杀你们就得先杀了她，把她的肚子剖开，大概就是这样。”
师傅……墨紫面露动容，她一直很爱猫土，爱猫土的猫民们，“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
“因为平衡守恒，你们不该存在。”小秋叶又一次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一条小夹缝，“你们活一些原本不该死的生灵就要死。”
“那些生灵有证有身份，而你们全是黑户，墨昭也是按规矩办事。”
“怎么可能有猫生来就不该存在，我们存在自然有我们的存在的意义，否则我们又怎么会存在！”墨紫不解。
“因为你们存在本来就是为了死的。”小秋叶微微愣了一下，“这么说可能很残忍，但事实如此。”
“若把猫土比成一个猫，那便是有一些意外重伤的人快要死了，有的血快流干了，有的心快要衰竭了……”
小秋叶突然停下脚步，许久没说话。
“怎么了，突然安静。”墨紫一抬头看见面前济世堂的牌匾，“我们又绕回来了。”
“位置一直在改变吗？”小秋叶抬手在济世堂的大门上贴了一张树叶贴纸，“如果直走的话也许能找到边缘。”
“哪里有直走的路？”墨紫疑惑，他们这一路走着走着，前面就有挡着的建筑我被迫转弯。
“是啊，这就是梦幻境的可怕之处了，除了梦主本身，就只有一个固定的出口和固定的入口，得穿过幻境找到出口。”
小秋叶眯着眼，“但入口是来回变的，那出口显然就不会固定位置，就如同我所告诉你的，我不擅长幻术，更不喜欢思考。”
“那么就只能作弊了。”
“还能作弊？”墨紫有些惊奇，还是在其他猫控制的梦幻境里作弊。
“嗯！”小秋叶拍手取出比自己还高的锈刀，“梦幻境就是一个圆，出口和入口就是它直径的两个点。”
“只要从入口直线往前砍出一条路，就可以到达出口，当然不能歪～这个作弊方法非常好用。”
“位置一直在变，怎么确定不歪，弯弯绕绕的天上，甚至没有月亮和星星，连方向都不好分辨。”
墨紫看着济世堂大门上散发着莹莹金芒的叶子贴纸，莫非是这贴纸……
“真聪明，不愧是我媳妇儿～”小秋叶握着刀柄，轻轻拍了拍手，“这是我的标记，无论我在哪，只要标记还在。”
“我就能感知到标记的位置。”
挂在小秋叶身上的金锁链上的小章鱼抬起触手摸了摸头顶的叶子贴纸，这个能让她说的话让猫听懂的东西原来是标记。
等等……那也就是说，只要叶子还在，小秋叶就能一直感知到她的位置！
“翩翩如期许。”
小秋叶一刀往前砍过去，路上凭空扭曲处一条裂缝般的通道，至于之前的问题，猫土的现实化就是为了——”
“为了给没血的人抽血，给心衰竭的人换心，所以猫土就是为了死才存在的，他本来只会是一个天边的空梦，一个传说。”
“你是说，之所以有猫土，是因为要把猫土弄得四分五裂去救其他世界？”墨紫皱紧眉头，“怎么能这样？”
“一个没有谁会在乎的半虚拟半真实世界，和许多濒临破碎的被所有主使在乎的世界，大家看得明白。”
“更何况若不是为了救那些世界，那些主使都为猫土赋予了某些东西，墨昭更是喂猫土了源力。”
“没有源力猫土就只是个故事，你们也不会有自己的意识。”
小秋叶一刀一刀的往前甩，前面的夹缝粘在一起又被砍开，“现实如此，只怪这猫土没主使护着。”
“你是主使吗？”墨紫看着在夹缝中也浑身不灵不灵的小秋叶，“如果可以，你能护着猫土吗？”
小秋叶挥刀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一眼墨紫，“我凭什么要护着猫土。”
“你的妈妈，你的妹妹都在这里，你在这里也有那么多朋友，星罗班、还有那个明月，即墨觞，你们也是朋友吧？”
墨紫看着四周扭曲的光，“还有师傅，你虽然一直狸猫狸猫的叫，可听到可可说天黑的时候，那心底的焦急只属于我吗？”
“很遗憾，我不是主使，我只是一个刀尖讨积分的杀手，我没有那高大上的身份，也没有资本让那么多主使给个面子。”
小秋叶垂眸盖住眼中不明的神色，波光闪烁夹缝中金色的液体缓缓溢满整个锁，随后猛然倒灌，锁空了。
天色突然大亮，熙熙攘攘的猫民猫来猫往，墨紫抬手遮了一下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热闹街道。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身侧，济世堂大门紧锁，猩红的牌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出来了吗？琉可可和明月还在济世堂里。
“只要她们不打开门出来，是不会被吸入梦幻境的。”小秋叶收了刀抬手伸了个懒腰，睁大眼睛抬头看墨紫，“累死了啊～”
“在混沌无序的幻境中开着感知还要同时劈开空间很消耗力量的，我真的被榨干了，媳妇儿，作弊成功不夸夸我吗？”
被小秋叶顶着一张可爱的脸真诚的求夸，墨紫话到喉咙又咽回去，夸什么，好厉害，你作弊成功了吗？
而且在这么多猫面前太奇怪了吧！
好像她鼓励小猫作弊一样！
眼睛余光来回晃。不经意间瞄到小秋叶胸前的水晶锁，“金色全都消失了？”
“欸？”小秋叶低头看着变成纯白透明的水晶锁，伸手提起金链上的小章鱼，被她挡住的位置，赫然有一颗铃铛变成金色。
仅一天……有些快了，虽然也不是没有更快的。
“更快的什么？”金色的小铃铛映入眼帘，墨紫微微眯眼，中心的大锁变成白水晶的模样了，下面的铃铛反而金了一颗。
怎么莫名有种迫切倒计时的感觉？
“死期咯～”小秋叶捂着嘴开玩笑似的说，“一旦这整个锁变成金色，便是我的……生死存亡之刻了。”
你和我，只能活一个呢～
什么？墨紫微微紧缩，一时分不清小秋叶是在和她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只能活一个是什么意思？
“哎呦累死我了……小小的身体，拎大刀也是真的很累的，我的手腕好酸啊～媳妇儿都不夸夸我，那我自己奖励自己咯～”
小秋叶凑到推着车到处走的小贩面前，顶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扒着小车瘫着，“善良又大方的叔叔！”
“救救饥辘肠肠的小猫吧～我要被饿扁了！好可怜啊～”
“这、这……你先起来……”猫大叔手足无措，面前可爱的小猫，真的让人不忍拒绝，可他卖的是木偶不是吃的啊！
“不要我没力气了，我已经被饿的动都动不了了。”小秋叶整只猫挂在小车上，像个可爱的无赖。
墨紫：“……”她现在转身假装不认识这猫还来的及吗？
章鱼顺着凌乱锁链爬到小秋叶身后，太丢人了，她不要被看着。
“这，我这有烧饼，你要不先垫垫？”猫大叔从怀里掏出布包，“我家就在不远处，你先垫点到我家吃晚饭？”
小秋叶轻轻嗅了嗅，耳朵耷拉下来，转身依着小车坐下，掏出用油纸包好的鱼饼，“我还是吃自己带的吧……”
“你这个盐太多了，吃了会掉毛的。”
猫大叔：“……”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墨紫：“……”她认不认识这家伙。
小章鱼默默从他身上跳下来：“……”他是自己都觉得羞耻吗？浑身热的都可以煎鸡蛋了，她都怕自己一会儿熟了……
小秋叶不顾其他猫的眼神，双手捧着鱼饼，极其认真虔诚的小口小口吃着，瞳仁晕散成圆乎乎的模样，看着乖巧极了。
虽然先前有些无奈，但这会儿，看着似乎更可爱了，有一张好看的脸确实很容易获得好感。
墨紫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看见路边倾斜的玫瑰贴在他身上，红玫瑰不是他的弱点吗？小秋叶原来真的只是讨厌而已……
漆黑的烟雾，带着夜色笼罩过来，墨紫眼竟猛然紧缩成针状，“小秋叶，小心身后！”
小秋叶巧的侧了一下头，吃了一半的鱼饼掉在地上，他迅速伸手抓住地上的章鱼扔向了墨紫。
整个世界似乎瞬间被漆黑的烟雾笼罩了。
墨紫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猫是有夜视能力的，可她在这里却完全看不清景象。
肩膀上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随后视线中出现了一片闪闪发光的金色荧光叶子。
小秋叶呢？
就他那不灵不灵，闪光的一身装束如果在附近，应该不至于看不到，他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