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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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尼龙街210号，【费尔曼的迷你出租屋】，四楼九室。
老旧的钟摆不停摇晃，将声音传遍了狭窄且杂乱的十二平米房间。
维丽蒂·布里基翁横卧于沙发之上，呼吸均匀，伴随着胸部的微微起伏。
她全身仅穿一件淡黄色的宽松罩衫，内裤、胸衣胡乱丢放，彰显出几分随意以及……富有个性。
众所周知，刚吃完午饭后的1~2个小时正是补充睡眠的大好时光。
即使她没有拉紧窗帘，即使事前准备好用来充当眼罩的悬疑小说早已掉落在地……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优秀的侦探小姐足足花费一上午才终于领到委托报酬，为此还特意打包了份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狂野牛】烤肉大餐以便犒劳自己，这是她应得的。
毕竟先前经历了那么危险的跟踪任务。
……
下午3时17分，暖阳下沉，维丽蒂被愈发刺眼的光线照醒。
她先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即睡眼朦胧地抓起桌面上已经凉掉大半的三分之二杯咖啡，一饮而尽。
视角转动，一张崭新的【兰基佩尼亚周刊】静静躺在茶几，几颗类似螺母和齿轮的机械组件牢牢压住四角，防止被风吹走。
维丽蒂向来不太喜欢报纸，尤其是【兰基佩尼亚周刊】。
需要花钱是一方面，但不算重点。
最让她感到可恨的是，大多数情况下就算花钱，买来的信息也不见得具有多么真实。
比起那些被资本、贵族当成提线木偶般使唤的所谓【客观新闻学】，维丽蒂更喜欢既热情似火，嘴巴又不严实的街坊四邻们。
不过之所以她这次选择购买报纸，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尽快了解到四天前【钻头巷分尸案】的最新消息。
如今已然登上了周刊头版。
【变态连环杀人魔桑吉】、【电锯疯子桑吉】、【喜欢〇尸体的桑吉】……
年龄不详、全名不详、身高、体重、国籍均不详，可以说谜团重重，以至于短短半个月时间内连续作案十九起，执法者们到现在都没有明确公开案件处理进度，搞得人心惶惶。
这么看来凶手能得到如此之多的称号并不奇怪。
下面是受害者访谈（局部）。
A女士（化名）：【老天！那家伙长得简直像只刚从魔药坩埚里爬出来的变异蟾蜍！他当着我的面把肯尼斯活活锯成两半！……接着是菲莉亚、约翰、以及我的丈夫肯！我很庆幸自己能抓住那次从窗台跳下去的宝贵机会，如果当时哪怕犹豫一秒，我的下场绝不会比他们好到哪去！】
【pS：我的家人们都死光了，所以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生活，我虽然生过几次孩子但身材依旧保持良好，而且我才31岁……先生们，下面是我的个人信息以及联系方式。】
b先生（化名）：【我能看到……天哪，女神保佑……我能看到！那个畜生、混蛋……那个怪物！它变成我最好兄弟的模样然后上了我的老婆！执法者们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凶手还没抓到？！为什么政府的抚恤金还没到账？！这下我不得不继承兄弟和妻子留下的四栋房子和两家公司！你们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现在压力很大！】
c小姐（化名）：【嗯……桑吉先生很喜欢对年轻漂亮的女性下手，对于这点我感到十分高兴，因为拜他所赐，那个婊子终于死了！我和海米尔共同出席她的葬礼，然后上了床，海米尔并不反感我扭腰时穿着她的衣服……感谢桑吉先生，你是我的英雄！】
“哈……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白费我19枚铜币……弱智报社。”
再次读完一遍后的维丽蒂忍不住翻个白眼，她撇了撇嘴，旋即踱步走至窗边，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敞开一条细缝。
面对空无一人的街道，这股不满情绪即将抵达顶峰。
“啧！杰瑞米那家伙居然还没来……没钱的时候恨不得一天拜访八次，有钱了反而开始磨磨唧唧……一群怪人。”
说罢，我们的侦探小姐便用力甩开衣柜，往里面重新投进两颗樟脑丸，随后转身走向茶几，盘膝而坐。
她准备用咖啡、牛奶、黑麦面包与之前从野外摘来的新鲜山楂鼓弄出些新吃法，就当作消磨时间。
“我还是第一次往咖啡里面放牛奶……话说连苦味都被掩盖了那还能叫咖啡么？”
“不过貌似贵族中也有人喜欢喝咖啡时放入甜乳酪之类的东西……稍微调整下比例吧。”
“嗯，三分奶，不能再多了，这是底线……”
维丽蒂哼着不着调的小曲，行云流水般调配一通，顺便嘴馋吃下颗野山楂。
结果下一秒她便露出相当痛苦的表情，紧接着，被口水层层包裹的深红色小球从嘴边滑出，应声落地。
“呸呸呸！啊呸！女神在上……这个山楂怎么这么酸！也好涩！”
“不行……不行不行！咳咳……这东西既不能当果酱，也不能当果汁……”
侦探小姐频频摇头，脑袋好似一个拨浪鼓。
咚！咚！咚！
就在这时，巨大如捶的砸门声回荡开来，顺势钻入维丽蒂的耳朵中。
“嗯？莫非是杰瑞米先生来了？”
“请稍等~马上就到~★”
实验终止，维丽蒂急忙起身，用着欢快语调做出回应后蹦蹦跳跳地想要前去开门。
可下个瞬间，熟悉的异样感又一次传来，她当场停下了步伐。
……？
仅差几毫米就握住门把的右手缓缓垂落，恍惚中，维丽蒂背后赫然冒出一大片冷汗，浸湿衣衫。
心跳从未如此快过……以至于让她双腿发软，顿感一阵呼吸困难。
这是来自灵性的警告，同时也是身体本能所发出的警告！
沉默半晌，她动作小心地上前一步，透过猫眼查看门外的来访者。
…………
门外仅有一人，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家伙。
此时，他正以同样的姿势匍匐于猫眼处。
男人嘴角直达耳根，眼球凸出，露出一抹诡异且狰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