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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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时，尼龙街与先锋大道交口，执法者警署第三分部。
副部长查尔斯·李亦如往日，选择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哼着小曲，把腿放在桌面，边拿起铅笔填写【帝国时报】上的字母游戏，边品尝伊丽莎白小姐亲手泡的高原咖啡。
他现在心情很好，非常好，甚至破天荒地为同事们带来几份价格不菲的抹茶马卡龙和高级香烟。
至于原因……有很多。
北漂多年一直杳无音讯、生死不明的19岁大儿子突然回来并宣布结婚，而且恋爱对象居然是那位【迦帕尔商会】的会长女儿！
祖母家的老房子因妨碍轨道建设，以【具有安全隐患】为由强制拆迁，政府寄来的赔偿金高达14.2万【克尔】金币！
先前打击一伙非法炼金窝点时，偶然在搜查期间从卧室抽屉内翻出一张亨利尔皇家歌剧院入场门票，恰好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镜中之花】小姐的首场演出！上午9时整，五排七号座，十分靠前！
毫无疑问，这周的查尔斯绝对受到了女神的眷顾，看来没事经常去教堂做祈祷是件正确的选择。
但即使如此，工作也要继续，感觉今年努努力，坐到部长的位置上也不成问题。
这不，没大一会，男人腰间佩戴的对讲盒便发出一阵刺耳喧嚣。
……
十分钟后，【费尔曼的迷你出租屋】，四楼九室。
执法者很快将这一片区域封锁，疏散居民，拉起警戒带，准备就绪后，查尔斯带领众人进入室内。
杂乱不堪，狼藉遍地，夕阳映射下，细碎的木屑漂浮于半空，若隐若现。
在警员们勘察现场，搜集线索时，他不紧不慢地点上支烟，从口袋掏出纸和笔，找到当事人进行初步的询问：
“姓名？”
“维丽蒂，维丽蒂·布里基翁……啊，先生，这是我的房租账单和居住证明，应该没失效……”
双眼红肿的受害者小姐明显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那只悬空的手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对此，查尔斯只是简单扫上一眼文件内容，漠然继续道：
“什么职业？”
“侦探。”
“证件，以及事务所信息和考核成绩单，成绩单要最近的就行，两个月前我记得有一次。”
听罢，维丽蒂瞬间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主动转移视线，死死盯着紧扣地板的脚趾。
“没有……”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看来我们的副部长并没有听清，于是，她又极不情愿地说了一遍。
“没有，先生，我没有入职证件，也不存在事务所工作一说……我是名私家侦探。”
“啊……私家侦探，了解了。”
查尔斯眉头微挑，垂眸默默写上几笔，似乎早有预料。
“不过我要提醒你，布里基翁小姐，你们这类人严格意义上都属于【社会活动家】或【自由从业者】，以侦探自居恐怕会引起误导，兴许还存在着欺骗消费者等恶劣行为，如经举报查实，是要面临拘留的。”
“你也懂，委托人往往更需要一名【真正的侦探】。”
“……前提是他们足够有钱。”维丽蒂别过脑袋，小声咕哝一句。
接着，副部长结束说教，再次抛出三个问题：
“你是否认识袭击者？曾经与他有过哪些关联？知道他为什么要袭击你么？”
“！”
听到这，我们可怜的侦探小姐恨不得直接把眼珠子瞪出来，气到发笑。
“认识？老天，我当然认识！现在谁会不认识他呢？！兰基佩尼亚的杀人魔桑吉！变态恶心混球电锯疯子！”
维丽蒂崩溃大叫，双手紧紧扯住头发，半抗拒地回忆道：
“我……我大概四五天前接了一件委托，雇主叫我去调查【速拓】魔石矿场的人力资源部总管塞缪尔·尼古拉斯是否存在偷情行为……”
“然后，女神在上！然后我亲眼目睹到披着尼古拉斯外皮的桑吉残忍杀害了那位女士！”
“他没有一丝犹豫，用短刀刺穿对方喉咙，大笑着挥舞电锯！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黏糊糊的内脏！我甚至分不清飞向空中的是小臂还是肠子……他，他最后还丧心病狂地操了那堆肉块！！！”
“啊……啊！还有！他杀了一条，不，一群狗！藏在钻头小巷的一座废弃钢铁厂里！”
“至于他为什么要袭击我……我不知道！可能看到了我逃跑时的背影？可能发现了我不小心喷出的呕吐物？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先生，请救救我！他会永远追杀我的！”
“嘿，嘿！冷静点，小姐，你是说你亲眼目击到了【钻头巷分尸案】的全过程？老天！为什么当时不肯报警？！”
查尔斯压低嗓音，严肃又阴沉地质问道。
“如果你报了警，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总署可以派出执法者暗中保护你，毕竟我们也想尽快抓住那个混蛋。”
听到后，维丽蒂捂住面部，小声啜泣着。
“抱歉……真的很抱歉，先生，我，我当时被吓坏了，等冷静后这件事就已经登上了报刊头版……”
“……我既不想继续参与案件，也不想被记者采访，但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
见状，查尔斯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又询问起方才袭击的全过程。
维丽蒂如实回答，似乎是哭够了，以至于情绪开始愈发稳定。
“……大概就这样，如果那些黑帮先生们晚来几分钟，我肯定会死掉！”
“嗯……看来你比普通人要幸运许多，小姐。”
“先跟我们回一趟警署，等待验尸结果、现场勘查结果以及相关人士审问，为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可能会面临几日拘留。”
“另外，做好面对警戒线外上千名记者的准备吧，布里基翁小姐，你出名了。”
查尔斯说完便吐出最后一口白雾，随即掐掉烟蒂，打趣道：
……一点也不好笑，先生。
身为【私家侦探】，我最讨厌的就是记者和执法者。
维丽蒂在心中忍不住翻个白眼。
下一秒，她猛地想到了什么，向前几步，对着刚扣上扁帽转身离开的副部长惊叫道：
“等，等等！先生！我这边还有重要情报！”
“？”
查尔斯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但当其听到具体内容后，不禁瞳孔地震，立马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桑吉！那个杀人魔桑吉曾说过！”
“他想要潘妮·埃梅里克小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