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最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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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中的众人转头，纷纷起身迎了上去嘘寒问暖。
现在应该是顾嘉妮这些大人物向总公司汇报情况的时候，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她能到此探望众人，可见她多么的挂念这些为他鞍前马后的普通研究员。
顾嘉妮上前一一相见，与他们握手致谢。韩昀身边钻出来虎子涛子二人。
“你说这女人这时候干嘛来这儿？这时候可是她大出风头的时候，莫不成，搞砸了？”
虎子疑惑，他两条胳膊抱在胸前，一只手挠着下巴，歪着脑袋审视着顾嘉妮。
“不可能，你和老魔一起参与研究的，你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再说了，你还信不过老魔？如果我信不过你嘴里说出来的法条，你信不过我读的史书，你我会如何想？”涛子在这些方面还是信得过韩昀的。
虎子尚想说些什么，奈何顾嘉妮已经接近他们，只好把话咽进肚子里。
“你们三位是我们的大功臣，本应该好好招待的，奈何现在环境简陋，对不住三位了。”顾嘉妮歉意十足，说话也客气至极。
涛子见美女果然尽弃前嫌，反而念着韩昀的相助之恩，他心中的担子也放下了，绅士地与美女握手后，说道：
“顾总太客气了，您不计前嫌我已经很感激了，你再这样说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虎子也跳出来笑嘻嘻道：“顾总大人有大量，哪里会和你我这样的小娃娃计较，顾总，你以后有事儿只管找我们兄弟，保证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
美女白了虎子这只小皮猴子一眼，正式打量起韩昀这个大功臣，身高一米七七，现在这个时代并不算高，她自己就有一米七五；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脸型偏瘦，他似乎总带着一丝笑意，每个人看到他都会不自觉的内心平静，最有特点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柔和，眸子很亮，当你注视他的眼睛的时候，总不自觉的被他所吸引。
“小韩先生，谢谢你！”
顾嘉妮微笑着郑重向韩昀致谢，他的目光中有疲惫也有歉意，这丝毫没有逃过韩昀的眼睛。
“顾小姐客气了，我并没有出什么力，倒是他们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是我该谢谢他们，顾小姐也谢谢您，能让我参与这样的大型研究，体会到学有所用的真正意义？”韩昀谦虚道。
顾嘉妮不禁对韩昀好感大增，只可惜，唉……
见过众人后，最能代表大家主持庆功宴的莫过于杨兆先了。
他安排众人坐下，胖厨师给三人又加了餐具，开始了讲话。
先对此次研究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大加赞赏，接着又转向庆功宴，餐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杯红酒，各色餐食有七八种，色香味俱全，不像是莱恩特星的样式。问起来才知道这是韩昀的手笔，更是大加赞赏。最后接着那位老刘研究员的话说了祝词，这才宣布正式开始。
顾嘉妮左手杨兆先，右手小娜，再往下是老刘，而她对面就是韩昀三兄弟，胖厨师依次排下。
顾佳纤细的手指拈着刀叉，优雅地将热气腾腾的牛肉送进口中，细细品味。
“很细腻，虽失了鲜美，但是却劲道十足，别有一番滋味。”
韩昀他们使惯了筷子，一筷子一个，夹起牛肉直往嘴里送，没几分钟盘子上就空空如也。可怜晓娜这个嘴馋的姑娘，既要顾及顾总，又不好意思把胳膊探出去，可怜巴巴的忍着口水对面前的麻婆豆腐大吃特吃，嗯，味道还真不错。
涛子用胳膊肘抻了抻韩昀，韩昀赶忙接过话茬。
“顾总好品味，这些菜都是我在马克莱星系乌尔托行星的一位大师那里学到的，他以前是十三星域有名的食神，对此类中餐尤为擅长，我跟着学了几年，略有成绩。”
晓娜看出顾总对这些食物也特别喜欢，于是开口道：“韩先生莫在妄自菲薄了，这样的手艺放在哪里都有人趋之若鹜的。”
虎子没有见识过小娜姑娘大发神威的样子，此时打趣道：
“哎呀，徐助理你们算是来着了，我和老魔认识十年了，都不知道他有这手艺，早知道的话，我们前几天就让他做一桌子大餐给顾总和徐小姐赔罪。”
“那可不许撒谎，改天我就去找你们。”
虎子哪见过这么率真的姑娘，一句玩笑话竟还当了真，这会只能大拍胸脯保证，随后歪着脑袋向韩昀求助。
顾嘉妮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几次想对韩昀说话，却不知从何开口，韩昀看出她的窘态。邀她另寻一地相叙。
“顾总有事不妨直言，这里就你我两人，不会被他人听见。”韩昀平静道。
“你能猜到？”顾嘉妮有些诧异。
“猜不到，这才请顾美女坦诚相告。”
韩昀这两日在《星途》中撒开了性子，这会儿没有管住自己的嘴，竟然口花花起来，岂料美女没有生气，反而嗔道：
“你这人怎么不干正事儿就开始不正经了，我可没心情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的方案被总部放弃了。”
“想到了。”韩昀正色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更好的方案。而且，如果那些大腕看到我这样修改他的大作一样不会赞同的”
“我虽然不懂得那些细节，可是，我们明明都已经完成了这次研究，他们还是，还是取消了我们接下来的测试。”美女说着，眼中不甘的泪水就涌了上来。
韩昀递出纸巾后，温言细语安慰道：“顾总，其实我能理解您的感受，这些本就是常有的事。前几日见你急切就知道，这个项目可能尚有其他对手，想必，后来有他方力量出面阻挠了。”
美女擦拭着眼泪不好意思的说道：
“韩昀，让你见笑了。这件事确实是这样，总公司有些人不安好心，就等着看我们这次出丑，我听杨总工说他们用了什么阿尔法结构方程解决的，我也一知半解，不知道你……”
韩昀激动起来，他忍不住抓住顾嘉妮的双臂，兴奋道：“全名是阿尔法结构优化方程，对吗？这个是解决大型机械转折衔接的最优方案，据说二十年前由一位名为韩成的大师所创，由此造就了双机合体神级机甲‘堕落天使’，在光复十三星域的攻坚战斗中大放光彩。”
顾嘉妮颓然跌坐，她本想回到总公司游说多方，再做打算。此时闻听此事，再也难掩失望，总公司使用哪个方案她无权插手，但她真的不想，不想这么多人费了许多功夫最终还是白费。
韩昀并没有停下，而是接着说道：“这个方程式我的数据箱中并没有记录，林南老师用尽毕生心血也没能参透阿尔法方程的奥秘，没想到我竟然又无缘得见，真是可惜。听说阿尔法方程可以使机械提升15%的能源利用率，而我的设计不仅改变了机械结构，也只能提升7%，增加了手动控制，也就延长了操作时间，这种细节操作在无形中会消耗机甲师的精神……”
韩昀自言自语，滔滔不绝，却丝毫不见美女脸上流露出的绝望。
“这么说，这么说，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美女无力地道。
韩昀正色道：“顾总，我们应该认识到，机甲最终展示性能的舞台在战场上，每一点优化都是对战士最好的保护，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适合它的最优解，自己的个人得失应该放到一边，这是我们的使命。”
顾美女抬头，他看到韩昀眼中的认真，也看到了他的责任心。她此时更加后悔自己一时冲动驳回的介绍函，这个举措不仅让自己失去了总公司一个坚定支持者，更失去了一个好员工。
“韩昀，还有件事，你之前的介绍函……”
顾美女吞吞吐吐，韩昀岂能猜不到其中出了变故，只是顾美女现在这状态，他哪里好继续追问与责怪？只得继续安慰。
“行了，别在意这些小事了，我的本事你也算领教一二了，机械设计还算过得去吧？刚刚的饭菜可还合胃口？我还告诉你，你是没去过乌尔托行星，不然打听打听，我当时的美食餐车可是火出天际了，我可是网红小吃大王，到哪里还没有一席之地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再晚一会儿他们该抢光了。”
“那你要再赔我一桌，不行吗？”顾美女擦干眼泪，娇嗔道。
韩昀哪敢不答应？转过身拍了拍胸脯，好歹把这姐姐给哄好了，不然出去了哭花了脸，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她了呢？呼！
他们刚走到外边，就听到虎子手里敲着的铁盆戛然而止，而涛子蒙着眼正好把手指到了这边。
“我看看接下来表演节目的，是——谁——？”涛子摘下了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