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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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三天，李嬷嬷干活都心不在焉。
周嬷嬷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却一句话没说，自顾自干活，把对方的活都干了不少。
厨房里每到固定时间就开始做饭，忙得热火朝天，但其余时间都挺空闲。
太子殿下待人仁厚，他们虽然做着厨房的活计，但每月的银钱只多不少，更别说，还有外头买不到的吃食，样样都是好东西。
碧玉刚来的时候干瘦干瘦的，现在瞧着长胖、长高了不少。
“嬷嬷，嬷嬷，殿下今日又没有吃点心！”
碧玉一进厨房就瞧见了放在桌上的木质雕花饭盒。
瞧她这般兴奋，周嬷嬷点了点她的额头，“小馋鬼，大家一人一块，我的那块给你，去吃吧。”
碧玉兴奋极了。
她拿起一块嫩黄色的点心小心翼翼的咬上一口。
细密的甜散发着一股花香，在口中爆发出来。
碧玉眼睛亮如繁星，她很快吃完一块，然后捏着第二块送到周嬷嬷嘴边。
“嬷嬷，吃！”
周嬷嬷一愣，在碧玉亮晶晶的目光下，吃完了整块点心。
她满脸笑容，余光却看见李嬷嬷怔愣出神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放心，和周管家请假回去瞧一瞧。你这般心不在焉如何干活？”
李嬷嬷被训斥一顿，罕见的没有回嘴。
她点头，像是终于有了决断般，丢下手中的东西就走。
“啊！走路不长眼啊！”绿芙被李嬷嬷狠狠撞了下，愤怒大喊。
碧玉说她，“你又偷懒去了。”
绿芙揉着肩膀，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要你管，滚一边去。”
碧玉还想说什么，绿芙却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然后狠狠把她推开：“挡路的东西，非要撞上来找打！”
周嬷嬷忙起身，“你干什么？！”
“绿芙，你既然已经入了太子府，那就是太子府的人！让你打扫厨房和花园的落叶，你倒好，装装样子动两下，一个没看着你人就跑没影儿，你这是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啊！”
“真是好大的威风，我倒是想问问周管家，什么时候你绿芙可以做这管教人的事了？！”
“你！”
绿芙脸色难看，下意识想要打人，却差点被周嬷嬷捏碎了手腕。
“啊！好疼——你快松开！”
周嬷嬷冷哼一声，甩开她。
然后盯着人一点点把活干完，没有干完，不许吃饭。
绿芙不甘心，但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忍着一口气扫完地。
该死的老女人！
等处理掉桃夭院那个贱人，下一步她就要将这些人打断腿，然后发卖了去，看谁还敢和她作对。
碧玉感受到她的注视，哼了一声从她旁边走过。
怕了吧，她可是有嬷嬷！
……
归雁居。
长雨和长书齐齐跪在地上，垂首行礼。
两人一身黑色劲装，英姿飒爽，上首的男人不开口，他们便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薛燕今五指修长，轻叩桌面：“靖平郡王府可有异动？”
“并无，唯有靖平王妃从荣国公府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对着靖平郡王闹了几天，不过很快就恢复往常那般。”
“她没有做什么？”
“没有，从那天起她便没有再出府，推掉了不少邀请。”
薛燕今语气淡然：“继续盯着。”
“是。”
这时长吟上前一步，“殿下，贺徐之坠马一事已经处理好了，只是殿下，我不明白，为何陛下已经下旨，殿下还要让人紧盯伯远侯？”
“殿下是担心他会找姜姑娘的麻烦吗？”
那天的事情只要让人一查就知，伯远候公子与姜知禾在十方斋闹出的事，不少人都瞧见了，想瞒也瞒不了。
再结合姜姑娘和殿下的关系，不难想到。
朝堂上的突然发难，不外乎是为了姜姑娘。
薛燕今的脸棱角分明，眸色清浅。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令牌找到了吗？”
长吟神色微正：“已经拿到，的确和那日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一样。”
长雨也道，“伯远侯与太子府向来没有来往，也没有利益矛盾，见过的那几次也是恭顺谦卑，为何突然刺杀殿下？”
“表面恭顺谦卑，心里可不一定。这满京城的人谁心里没有点鬼？要我说，这人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呢。”
长书也出声。
“派人盯紧些，心里有没有鬼，很快就会知道。”薛燕今说。
长书请命：“殿下，我愿去盯住，保证帮殿下把那只鬼给抓到。”
“嗯。”
长雨和长书退了出去。
薛燕今夜站起身，抬步要走，长吟连忙道，“殿下，可是要去桃夭院？”
“属下发现，有人盯着姜姑娘。”
……
被盯着的姜知禾却一点都没有被盯着的自觉。
她此时正热血沸腾。
恨不得在软榻上扭成一条蛆。
左翻滚，右翻滚，最后还是紧紧抓住窗格，才舒缓了不少。
话本，果然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别看古人保守，其实他们玩得也花。
屋子里没人，姜知禾可以放心的嘿嘿笑，等把手头这本看完，她才呼出一口气。
“姑娘，殿下来了。”
门突然被推开，姜知禾连忙将话本挡住，见是春柳，心里的石头才落下。
“好，我知道了。”
“姑娘，你又在白日里看这种话本。”春柳看清她脸上的心虚，无奈道，“姑娘快些藏好，要是被殿下发现我可帮不了你。”
“好春柳，等殿下到了，你记得提醒我。”
姜知禾下榻去藏话本。
春柳却突然道，“姑娘，你手里是什么？”
“手里？”
姜知禾后知后觉，抬手一看，竟然是一块木头。
还是几分钟前被她硬生生从窗格上掰断的。
姜知禾：“……”要命。
她早就发现，这具身体瞧着瘦瘦小小，柔柔弱弱，力气却不小，仿佛天生神力般，不管什么东西到她手上，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道就会坏。
嘴上却说：“春柳，这院子是不是很久没住人了？我刚才不小心撞到头，这窗格就断了一块。”
“撞到头？”春柳转身就要去请太医。
姜知禾阻拦：“没事，我撞的轻，现在已经不疼了，就是这窗户坏了。”
“一会我和周管家说一声，让他换一扇。”
春柳从她手里拿过木块，“这上面有刺，姑娘怎么能用手抓着？”
姜知禾心说徒手掰断的你说有没有倒刺？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看看殿下来了没有，我的话本还没藏好呢。”
外面，杏月看见春柳，随口问道：“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春柳摇头，“是窗户坏了。”
“窗户坏了？我记得姑娘搬进来前刚收拾过。”杏月奇怪道，“还有那幅山水屏风，姑娘前几日还嘀咕着挡路，现在倒是不见了。”
春柳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