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如此折磨他,倒不如来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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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辞尖锐，如同利刃一般刺向沈禾的心。
沈禾紧紧抱着卫言，她的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双眼通红，呼吸急促，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卫言的骄傲：
“我的言儿明明很聪明，读书很好，写字也很好，日后一定能考功名。”
卫言在沈禾的怀抱中，感受到了母亲的保护，他的小手紧紧抓着沈禾的衣襟，眼中闪烁着对父亲的敌视和对母亲的依赖。
卫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嗤笑，那是一种对沈禾话语的不屑和嘲讽。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讥讽：
“功名？”
他像是听笑话一样。
他的态度甚至是一种轻蔑。
沈禾紧紧抱着卫言，仿佛要用自己所有的温暖来抵御来自卫蔺的寒意。
卫言虽然年幼，但他能感受到父亲的恶意，他的身体在沈禾的怀抱中微微颤抖，小手紧紧地抓着沈禾的衣角，寻求着母亲的庇护。
卢绍的脚步在门外徘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谨慎和急迫，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王爷，宫中有急事，请王爷即刻进宫。”
卫蔺的身形一顿，他转过身，脸上的神情从方才的冷漠转为严肃。
卫蔺最终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准备一下，马上进宫。”
他的话语简短而有力。
卫蔺的眼神深邃，目光在沈禾和卫言身上徘徊。
看着地上弱弱发抖的母子二人，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挣扎。
若大计成，沈禾将成为皇后，卫言则是未来的储君。
若不成，卫蔺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决绝，那便是玉石俱焚的悲壮。
那谁也别活了。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那转身离开的背影，却透露出一种无言的残酷。
沈禾紧紧抱着卫言，她能感受到卫言小小的身躯在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
她的目光追随着卫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愤恨。
......
月余悄然流逝，沈禾未见卫蔺的身影，整个后院似乎也平静了许多。
卫言虽不被允许进入后院，但他会偷偷地跑来见母亲。
每当他像小鹿一般轻盈地出现在沈禾的视线中，沈禾的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
当沈禾如往常一样张开双臂拥抱卫言，却不料卫言龇牙咧嘴地轻呼一声。
沈禾吓了一跳，急忙拉着他询问：
“怎么了？”
卫言的眼睛红红的，带着一丝委屈：
“跑的太快，摔了一脚。”
沈禾的心中瞬间涌上一股心疼，她蹲下身，想要扒开卫言的裤管查看伤势。
卫言这次却死死捂住，小脸上露出了坚决的神情，一点也不肯让沈禾看。
沈禾看着他，卫言故作扭捏地说：
“言儿是男子汉，娘不能看。”
这句话让沈禾一怔，随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卫言的脸有些红，他又说：
“一点也不疼。”
沈禾轻轻地放下手，温柔地回应：
“好，娘不看。”
她的心中虽然仍旧担忧，但也为卫言的小小男子汉气概感到欣慰。
秋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知道卫言偷偷跑来见沈禾，但侯爷不过来，前院的人没有追过来，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晓。
......
随着卫言喊疼的次数增多，虽然理由有理有据，但沈禾心中仍不免生出疑惑和担忧。
一日，她下定决心，支开身边的人，急匆匆地往前院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卫言，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达前院，沈禾四处寻找，却不见卫言的身影。
她拉住一位身边服侍的下人，急切地询问：
“小公子在哪里？”
下人有些犹豫，但在沈禾焦急的目光下，还是说出了实情：
“侯爷带走了小公子。”
沈禾的心猛地一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在哪里？”
下人回答：
“演武场。”
听到这个答案，沈禾手中的帕子瞬间被绞得不成样子。
她推开眼前的下人，想要立刻赶往演武场，却被赶来的秋月和紫云拦住。
“带我去演武场。”
沈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
秋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王爷不让你过去。”
王爷的命令不可违抗。
沈禾的情绪涌动，她闷出一口血气。
她不顾一切地闯开秋月和紫云，往前跑，决心要去演武场找卫言。
......
演武场上，卫蔺手持木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严厉。
随着他一挥木剑，卫言小小的身躯应声倒地，手中的小木剑也因力量冲击而飞出老远。
“起来。”
卫蔺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卫言。
卫言躺在地上，感到浑身疼痛，疲惫和委屈交织在他的心头。
他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但他知道不能流露出软弱。
父亲会不高兴。
“别叫我说第二遍。”
卫蔺的声音更加冷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卫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的小手撑着地面，显得有些吃力。
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卫蔺对卫言的动作更加不满意，他的眉头紧锁：
“剑呢？”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木剑上。
卫言看了看那躺在一边的木剑，却一动不动，他的小脸上写满了犹豫和害怕。
“捡起来。”
卫蔺的怒骂声响彻演武场，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卫言抹了一把泪，他的小手擦过脸颊，留下了一道泪痕。
他迈着小短腿，蹒跚地向木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沈禾赶到演武场，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
她的心猛地一紧，冲上前去阻止这一切。
演武场上，阳光照耀着冰冷的兵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沈禾的身影在这片铁血之地显得格外柔弱。
她冲进演武场，看到卫言满身尘土，手臂紧紧勾住自己的脖颈。
她抱起卫言小小的身躯，转身就要跑开，却被卫蔺冷冷的声音叫住：
“放手。”
沈禾回过头，她的脸上混合着泪水和愤怒：
“你如此折磨他，倒不如来折磨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