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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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堂冷眼看着略带得意的纪父，给了身旁家仆一个眼神：“请各位叔伯回去吧。”
他口中说是请，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在赶人。
可……护卫们相互看看，没有敢出手的。
众人的目光移向主位上的沈父。
沈父是相信沈玉堂的，更相信京郊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不过一颗丹药罢了，吃了就吃了。
至于纪家，经此一事，两家关系倒也不必那么亲近了。
沈父没意见，大家都在等沈玉堂的决定。
“既然纪伯父这么坚持，小侄一直不愿意，到像验证您的话了。”
沈玉堂视线扫过四周：“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家中女眷不方便出来面见，各位要是真想确定，可明日一早过来。”
沈玉堂这态度让部分人不太满意，但沈家地位比他们高，加之这件事还没个定论，要真是个乌龙，到时候可能就与沈家交恶了。
有第一个人带头起身，陆陆续续便有几人跟着和沈父辞别。
纪父看着众人纷纷有了退意，一咬牙，冲着沈玉堂大声喊道：“我也只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
沈玉堂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看见沈玉溪身边的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一看见沈玉堂，立刻跪在他腿边哭道：“少爷，林姑娘被人抓走了，二小姐没拦住。”
沈玉堂立刻回头看向纪父，目光如尖刀，牙齿磨擦间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意：“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纪父前襟的衣裳被揪住，他想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失败了。
沈玉堂的表情太过恐怖，光是被他看着，纪父便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
“我只是想看看林姑娘是否真是妖物所化，”纪父脖子被衣服勒住，只能勉强用脚尖点地，“如果不是，我自会送她回来。”
沈玉堂不顾众人阻拦，拖着纪父的身子就要往外走。
沈父看不下去，让人将沈玉堂拦下。
“滚开！”
沈玉堂一脚踢开拦在他身前的一名护卫，对着沈父道：“岁岁不是什么妖物，他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京郊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一旁的众人都被沈玉堂这副样子吓到了，见沈玉堂看向自己，连忙点头附和。
只有纪父被勒住，脸上因为缺氧胀成绛红色，嘴巴想吐出几个字都很困难。
沈玉堂一字一句对着纪父说道：“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会拿你偿命。”
这一刻，纪父才终于意识到沈玉堂想要勒死他。
纪父的挣扎在沈玉堂手中显得极其微弱和渺小。
沈玉堂虽是书生，但不代表他只会读书，他们这种世家，骑射剑马都是样样精通的。
纪沐刚给那位道士带完路，回来便看见自己父亲被沈玉堂托着身子的狼狈模样。
“你放开！”纪沐扑到沈玉堂身边，想要让他停下来。
“啊——”
身子被扯开，沈玉堂毫不留情地抓着纪沐的胳膊将她扔在一旁。
纪沐坐在地上掉着眼泪，边哭边喊：“她就是一只妖怪，我亲眼看见她变成了那只狐狸！”
“怪不得你不喜欢我，原来是被那只狐狸精给迷惑了。”
“玄空道士说了，只要他解决了那只狐狸，你就能恢复清醒。”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沈玉堂听见有道士去了小狐狸的房间，手抖了一瞬，纪父趁着这个间隙挣脱开来。
父女俩站在一起，相互搀扶着。
纪父狠狠喘了几口气，对着众人大声质问：“他这个样子，你们敢说他和那林姑娘没有问题吗？”
沈父静默不语。
沈玉堂不再管众人的反应，开始往自己的院子跑。
他的小狐狸还在等他回去。
沈玉溪站在院中哭得梨花带雨，看见自家哥哥回来，立刻跑着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嫂嫂竟然在自己面前化成一只狐狸。
可即使眼前所见之景已经完全超出了沈玉溪的认知，在纪沐带着道士想要抓走小狐狸的时候，她还是在拼命拦着。
可惜那道士有些本事在身上，沈玉溪也只带了几名丫鬟，阻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道士将小狐狸抓走。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沈玉堂的瞳仁黑得可怕，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
那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旋转着，形成了一场肆虐的龙卷风。它在沈玉堂的眼中疯狂地转动着，让沈玉溪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哥哥，你冷静些，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沈玉堂的样子实在可怕，沈玉溪担心她的这位哥哥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沈玉堂没理她，只是再次问了一遍小狐狸被带走的方向。
沈玉溪败下阵来，往东南方向指了指。
沈玉堂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沈玉溪小跑着跟在沈玉堂身后，问了最后一句：“她真的是……妖物吗？”
沈玉堂脚步不停，在沈玉溪准备回去的时候，听见了她哥哥的回应。
他说：那是她的嫂嫂。
沈玉溪像是突然有了信心，对着沈玉堂离开的方向摆摆手：“哥，府中的事你就交给我吧。”
这次沈玉堂没再回答她，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沈玉溪眼前。
沈玉堂刚走，沈玉溪便听见院外传来一阵阵喧哗声。
她在沈玉堂面前收起的眼泪，再次落下，这次落得更凶。
沈父带着人进院，最先看见的便是满脸泪水的女儿。
“爹！”
沈玉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扑到沈父面前哭得更大声，她用手指着跟在众人身后的纪沐：“就是她突然带着人闯进哥哥的院子，不顾众人阻拦将嫂嫂抢了出去。”
“胡说！”纪沐走上前，“那是狐狸精，不是你嫂嫂，你们都看见她变成狐狸了！”
沈玉溪愤怒地瞪着她：“你们血口喷人，你知道我哥哥不喜欢你，所以想要假借京郊之事污蔑我的哥哥和嫂嫂。”
“我们根本没看见什么狐狸，我那嫂嫂明明是被你们强行带出去的，没想到你们纪家已经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