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术之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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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道，一品四境，除陆地神仙外，其他三境都无法以单纯的境界高低衡量战力。
就比如指玄境界的邓太阿以及韩生宣。
这两个人里面，一个剑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剑术，不是剑道）。
一个则是擅长指玄杀天象，在身为儒道的曹长卿就算在攻打太安城时，也被韩生宣逼退，甚至于其手下更是杀死了不少天象境高手，甚至于大天象境界。
如果单纯仅用境界衡量战力的话。
曹长卿虐杀十个韩生宣，而赵宣素吊打邓太阿。
可结果呢？
韩生宣逼退曹长卿，而邓太阿也秒杀了赵宣素。
更别说更后的佛门金刚，那可是连陆地神仙也不一定能够打破的存在。
白衣僧人李当心，号称金刚。
可见过谁敢拍着胸脯说，我指玄必杀金刚？
所以一品境界，充其量，就是侧重点的不同发展。
每个境界都有每个境界的不同变化。
可今日不一样……
这位儒家初代圣人，当真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了什么叫做新的指玄境。
邓太阿身负绝佳指玄神通，可却在张扶摇出手的时候，根本就捕捉不住这位老圣人的存在。
就好像对方，从来没有存在于世间一般……
心髓入微处用力，这是指玄境的感应。
也许没有天人感应那么离谱，可是在对敌迎战上，就是要比天人感应强。
真武塑像被张扶摇一袖打碎后，立刻又化为一道真气，依旧是拿着一柄桃木剑，朝着张扶摇劈下来。
与此同时，后方的真武大帝也是一刀劈出。
这一刀，犹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丝毫不拖泥带水。
凛冽的刀意，在这一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有人惊呼道：“这是剑神李淳罡的两袖青蛇！”
陆通、王仙芝、曹长卿等人都是亲自交手过李淳罡的人，自然对这一招极为熟悉。
然而，他们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为何真武大帝也会懂得这一招？
这些人中，恐怕只有陆通才知道其中缘由。
原来，剑神将两袖青蛇传授给了徐凤年，而徐凤年正是真武大帝的转世。
因此，真武大帝自然也就通晓了这一招绝世剑法。
两者之间，粗壮辉煌的青色剑罡宛如一条汹涌澎湃、气势磅礴的巨龙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朝着张扶摇猛扑而去。
那凌厉至极的剑气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其势之凶猛，简直就像是决堤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张扶摇却是洒然一笑。
只见他身形微微一动，抬脚向前迈出一步，同时举起左手。
这三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沓和凝滞，不仅轻轻松松地挡住了真武大帝的桃木剑，还顺势用右手拦住了李淳罡那如两条灵蛇般灵动刁钻的剑意。
张扶摇此刻的姿态显得无比从容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随意自如，仿佛只是在花园中散步一般悠闲自在，但却又蕴含着无尽的玄妙和深意。
他身上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宛如圣人降世，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不知何时起，张扶摇原本有些弯曲的腰杆已然挺直，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此时，他竟然凭借一己之力当下了真武大帝的桃木剑以及李淳罡那磅礴无匹的剑意！
三种强大力量相互交织碰撞，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形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面。
而在这激烈的对抗之中，双方谁也没有退缩半步，依旧僵持不下……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陆通眯了眯眼睛，有些说不出话来。
很显然，张扶摇的战斗力要超出他的想象很多。
不过也是。
原作中的张扶摇本来就是一个前三级别的强者，战力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只是因为和自己呆过一段时间，所以自己会觉得这位儒圣好相处。
不过，圣人都具有欺骗性。
张扶摇是儒家第一位圣人，可是却是和和气气地和陆通说话。
而作为吕祖转世的齐玄祯，更是没有什么架子，能和陆通开半分玩笑。
而王仙芝则是低下头，暗暗盘算。
此时此刻，场地上只剩下两人对峙而立。
真武大帝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张扶摇，眼神冰冷至极，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冷声道：“张扶摇啊张扶摇！想当年你也是一代天骄，如今却已根骨腐朽、没落至此！若不是倚仗着上阴学宫的气数苦苦支撑，恐怕今日你早就命丧黄泉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我交手？”
面对真武大帝的质问和嘲讽，张扶摇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话语。
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即便如此又如何？真武大帝你不也一样选择转世凡间，搅动人间气运吗？八百年前的大秦皇帝如此，如今的北凉徐凤年亦是如此。难不成这世间万物皆以你为中心，都要听从你的摆布不成？”
话声未落，只见张扶摇突然右手手掌往前猛地一推，同时左手手腕迅速一抖。
刹那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剑罡竟然如遭重击般倒退数百丈之远，而那柄桃木剑更是直接化作一堆粉末飘散开来。
与此同时，真武大帝所幻化出的巨大法相也被逼得连连后退。
然而，即使面对如此强敌，张扶摇却毫无畏惧之色，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的这份淡定从容以及高深莫测的修为，让在场的众多宗师高手们都不禁为之震惊不已。
相比之下，真武大帝虽然向后退了一步，但眼中的凶狠光芒却越发炽烈。
他右手高举长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刚刚的交锋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整个场面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
“沦落到这地步，你觉得自己还能有何作为。”
沉默片刻之后，真武大帝语气淡然地道出这句话。
“根基已然腐朽，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不会长久，而你身上所承载的儒家气运，也早已消散殆尽。”
张扶摇微微一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我将儒家气运尽数转移给了轩辕敬城，如此一来，他自然能够成就儒圣之位，而我的寿命自然也无法长久了。”
真武大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今日若你不阻碍我行事，我便可为儒家留下一线生机。”
“哦？此话怎讲？”
“只需你不再阻拦，让我杀掉那边的那个人。”
真武大帝伸手指向一旁的陆通，紧接着又补充道：“倘若你此刻退出此地，我不仅会放过你们儒家，待到新朝建立之时，我甚至可以将儒家立为国教。”
“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位儒家初代圣人竟然罕见地爆出了粗口。
“你仍旧妄图以转世之身，扰乱人间气运，真武大帝，你难道还有颜面可言吗？”
真武大帝冷哼一声，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冰冷：“我从未有过掠夺人间气运之举！”
“但你确实插手了人间气运，难道不是吗？”
张扶摇同样冷漠地回应，并向前迈出一步，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陆通也罢，王仙芝也罢，甚至吕洞玄也不例外，他们都没有干预人间气运的意图，为何唯独你真武可以破例？”
真武大帝怒喝出声。
随着这声怒吼，周围的紫气迅速汇聚而来，环绕在他身边。
尽管之前的法相已被击退，但此刻围绕着他的紫气却越发浓郁、沉重。
吕祖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他意识到，这已经超越了天人大长生的境界……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此时，众人皆感受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正在涌动。
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新的力量，正在诞生。
看到这一幕后，张扶摇微微有些惊讶。
这是……
超越了天人大长生，新的境界么？
看着张扶摇愕然的眼神，真武大帝微微一笑。
“怎么样，张扶摇，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
“不要拦着我杀陆通，否则，你得死。”
“不要说你了，就算是在座的所有人一起上，针对我一个人，你觉得又能对现在的我造成什么威胁呢？”
听到真武大帝这番自信满满的话语之后，张扶摇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意识到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
此时此刻的真武大帝确实有能力将在场的所有人置于死地。
王仙芝和吕洞玄虽然表面上神色平静，但内心却各自打着算盘。
实际上，这场与陆通之间的战斗发展至今，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
他们原本想要推翻的目标绝不是陆通本人，而是眼前这位充满威胁的真武大帝才对。
此时，王仙芝暗中握拳，吕洞玄身后的长剑也开始微微颤动，显然两人都动了出手的念头。
张扶摇同样不甘示弱，双手合十，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感受到周边这三个强者的气息，真武大帝紫衣环绕，丝毫不惧。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陆通轻轻咳嗽一声。
“这么剑拔弩张，一直说让张夫子让开，要亲自杀我。”
“倒像是我已经沦落为案板上的肉，随便真武大帝你这狗娘养的拿捏。”
“什么？”
听到这话，真武大帝有些惊讶地看向了陆通，紧跟着就是不断地发笑。
“你觉得，你还有赢得机会么？”
“要知道，你不过是一个陆地神仙而已，和一个吕洞玄转世打平，你还真以为是谁了？”
“想要突破天人境和我交手，重构天道？呵呵，你真敢突破，这里的人就都把刀对准你。”
这话没有说错。
张扶摇他们要杀真武大帝，是因为真武大帝屡次插手人间。
而陆通如果突破天人境，导致了天道构筑，那么真武大帝加上张扶摇，王仙芝，吕祖四大强者的目标就都会对准陆通。
听着真武大帝的嘲讽，陆通也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轰然爆发而出。
“我可从未想过要突破那所谓的天人境，用来对付你，更是完全没有必要！”
陆通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自信和威严，仿佛他根本就不把真武大帝放在眼里。
“真武大帝，你……败过么？”
陆通突然话锋一转，抛出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
真武大帝眉头微皱，冷冷地看了陆通一眼，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而其他三人听到这话，也都是一脸疑惑地将目光投向了陆通。
难不成这样的真武大帝，陆通还有办法对付不成么？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道白色雾气缓缓升起，环绕在了陆通的身体周围。
这些白雾如同烟雾一般，弥漫不散，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想让北凉的那些人好好看看，因为用不了多久，你这张脸恐怕连徐晓都认不出来了。”
陆通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眼神却异常冰冷，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真武大帝闻言，顿时脸色一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他便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陆通。
因为他赫然看到，陆通的右手微微张开后，与此同时，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从他身上席卷而出。
“术之尽头，炁体源流！”
陆通轻喝一声，声音如雷贯耳，震得整个空间都嗡嗡作响。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耀眼的光芒骤然绽放开来，犹如一轮烈日当空，璀璨夺目。
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道身影高达百丈，宛如一尊战神降临世间，散发出无尽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