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邬坤一求见宋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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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田玉着。
覃佃带人在院子里面迎接宋以惗他们回来,撑起的黑伞遮蔽了大半边天。
一行人从伞下穿过,干干净净地走进了正厅。
“冻坏了吧,我让厨房煮了甜姜汤,马上就送过来。”覃佃笑道。
圣开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确定是汗水,不是雨水,“覃叔,这三十好几度的天,哪儿能把人冻着。”
再看看连一滴雨珠都没有的衣服,这还用得着喝姜汤吗?
“你懂什么?三伏天还有下冰雹的呢。”他这叫细致入微,防患于未然。
“好好好。”圣开算是发现了,覃佃已经彻底沦为宋以惗的“唯粉”了。
宋以恻一进门,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抱起桌上的果盘,化悲愤为食欲,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宋以惗静静地看着他,轻柔地开口道:“玩得不高兴?”
宋以恻嚼着塞了满嘴的东西,把果盘往桌上一放,气愤地开口道:“你们都不知道,那个乌浪简直是禽兽!缠着他不放的那三只鬼一个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一个是快要临盆的孕妇,还有一个是三岁小孩。”
那些惨状仿佛就在他的眼前,“那个老太太是被一辆车碾死的,当时司机是直接加速冲上去的,在车上坐着下命令的人就是乌浪。他为了抓一个叛徒,就把这个叛徒藏身的整条街的人都给杀了,其中一个孕妇正在生产。而那个小孩呢,就只是从他面前路过,他就一枪把人打死了。这些只是怨气比较重的鬼,其他冤魂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四周一片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任谁听到这样悲惨的故事,都会悲痛惋惜的吧。
宋以恻决绝道:“我为什么要救他?这是他自己的因果报应!”
本来希望宋以恻能出手救治乌浪的圣开,在听到刚刚的话后,也改变了态度。
他知道禁中没有什么好人,像乌浪这样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的人才是这里的普遍存在。
宋以惗为宋以恻身上的正义和善良感到欣慰,可禁中的规则就是这样。
这里可没有正义和公道可言。
“只是想让你玩玩,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不想救就不救。”宋以惗安慰道,“好了,还不高兴啊。后面有室内射击场,让圣开带你去玩玩?”
宋以恻噘着嘴想了想,“那好吧。”他确实不应该因为一个坏人而生闷气,想通后就高高兴兴地去玩射击了。
晚饭时,雨下得小了些,但云层上不断有闷雷滚动,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雨。
“覃管家,黑犁堂的邬小姐来了,正在门口等着,我没让他们进来。”门卫进来通报。
覃佃小跑进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在用餐的宋以惗和管迁,猜测道:“她不会是来找以恻的吧?”
听宋以恻之前的意思,他能救乌浪但是不想救。
能邬坤一现在肯定是来求宋以恻回去医治乌浪的。
“那我直接拒绝了她。”覃佃说着就要往外走。
宋以恻的态度下午时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他可不会让邬坤一进来为难宋以惗的弟弟的。
“邬小姐,你还是回去吧。”覃佃站在大门内,隔着最外层那道镂空雕花铁门道,“以恻这孩子比较正义,还很固执,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的。”
“覃管家,麻烦您再去通传一声。”邬坤一焦急上前,身后撑伞的女弟子忙跟上去,“我想亲自见见小先生,他的顾虑我能理解,但我有些话想亲自跟他说。”
“算了,他不想见你们。”覃佃转身便往里走。
邬坤一急忙开口,喊道:“覃管家,覃管家,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您让我见见宋小姐,行不行?我愿意答应任何条件!求您让我见见宋小姐吧!”
“小姐……”她正是之前在黑犁堂和圣开、宋以恻差点儿打起来的女弟子,“我看他们是不会同意救堂主的。”
邬坤一收回早已看不见覃佃人影的目光,转身对身边人道:“扶青,你现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所以,你得回去帮我照顾一下我爸。”
“小姐,那你……”女弟子扶青有点儿犹豫。
“我要在这里求到他们肯见我为止。”邬坤一眼神坚定,下定决心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能放弃。”
“小姐,”扶青欲言又止,但见邬坤一是铁了心了,自知劝不动就没有再劝,“小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堂主,等你回来的。”
她把伞塞到邬坤一手里,淋雨跑回了车上,然后回了黑犁堂。
……
此时的黑犁堂,张清东的人马也已经到了,和胡诠的人在大堂内分庭抗礼,各不相让。
“胡诠啊胡诠,没想到你这么卑鄙,背着我就来谋害堂主。”张清东慢悠悠开口,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
他可是听说了胡诠被宋以惗一把丢进雨里的事儿,庆幸自己晚来了会儿,没有遇上惹不起的宋以惗。
胡诠冷哼一声,骂道:“你跟我还装什么蒜?你不也是来谋反的吗?堂主就在内院的屋里躺着,你敢杀他吗?”
要是能借张清东的手除掉乌浪就好了。这样的话,琼田玉着再怎么追查,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不过,他很好奇,管迁和宋以惗到底有没有在维护乌浪和邬坤一。
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一直都无从下手。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张清东看穿了胡诠的激将法,“一个将死之人,你还能斗不过他吗?”
“我们在这里争来争去没有什么意思,邬坤一她已经去琼田玉着搬救兵了。”胡诠不紧不慢道,“要是真让她找来了帮手,我们谁都没有机会坐上堂主的位置了。”
“下午你不是亲眼见过禁爷和宋小姐了吗?”张清东依旧不慌不忙地捻着手上的佛珠,“她能不能把人请来,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不然,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坐在这里谈话吗?
“好。”刚刚那些话不过是彼此的试探,胡诠端起茶杯,明目张胆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堂主咽气。之后谁能登上堂主的宝座,那就要看谁的本事大了。”
“好啊。”张清东继续拨捻着佛珠,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他们谁都不敢去试探琼田玉着的意思,所以也就不敢去杀乌浪。
张清东猛然睁开眼睛,开口道:“要是真让她说服了琼田玉着……”
“你最好别这么想!”胡诠没好气道。
……
琼田玉着门外,邬坤一撑伞徘徊,她踮起脚尖朝里面眺望,始终没有再看到一个人影。
天已经黑了很久,突然的一道雷声震得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雨倾泻下来,浇歪了她手上的雨伞。
禁中的排水系统不太好,一下午的大雨过后,地上已经积了脚踝深的水。
邬坤一穿着单鞋已经在水里泡了三个小时,现在雨又下得急了起来,大半身衣服被打湿,她觉得四周的寒气开始往身上卷,往体内侵。
院子里忽然有一道光闪过,她立马喊道:“宋小姐,覃管家……”
“邬坤一求见宋小姐!求见宋神医!”
“邬坤一求见禁爷!”
……
毛一隆赶紧关闭了手电筒,“什么情况?黑犁堂的邬坤一?她怎么来了?”
狄帅好奇,想要过去查看,被后面赶来的冷宇阳一把薅了回来,“别惹事啊!”
“啊?不至于吧。”
毛一隆看了一眼正厅的方向,道:“覃管家都没出来,我们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