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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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掌柜此刻正凝神关注着秦云的直播空间，心中疑惑不已。这主直播间似乎秦茹下了重金，播放量从几百万跃升至一亿以上，得是何等代价？纯粹是金钱的力量！
叶掌柜暗自揣测，秦茹与罗辰的关系恐怕已超越了雇主与雇员。他轻笑着摇头，再转视线到秦云的直播间。同样是亿级热度，然而秦云还未开唱。一边是金钱铺就的光芒，一边是实力唱将的舞台，谁高谁低，一眼分明。
叶掌柜不再插手台上的事，网友的眼光是锐利的。偏偏李导受了秦茹的资助，提议罗辰再献一曲以展示才华，自然没有异议。罗辰又献上了一曲韩式劲舞，直播间的女粉丝们如痴如醉，现场的托儿们也疯狂尖叫。
藤格尔等人实在难以忍受，商量着离开，但他们确实能选择走。大张维等猜评团成员，韩虹三人，尤其是天王黎鸣，却因合同束缚无法离去，只能受此煎熬。他们坐在这里，本身就是华语乐坛的核心力量，对韩流自然无好感。更何况，品尝过秦云的山珍海味后，眼前的异国料理显得索然无味。
“怎么回事，这首歌这么动听吗？”大张维看着周围观众的热烈反应，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疑问。黎鸣微笑着说：“先听听再说。”
黎鸣心里其实渴望有个手机，能看看秦云在做什么。然而，同一时刻...
秦云这边的人们也只是短暂驻足。生活的重压让他们喘不过气，却不得不坚持。多数人都有自己的事务忙碌，尤其是那些百名工地劳工。他们扔掉塑料盒饭，抹抹嘴，准备继续劳动。年关将近，他们必须赚一大笔钱，才有颜面回家见妻儿。哪有闲情逸致听歌、追星？
路边的环卫工人擦去汗水，摇头继续清扫。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有的咬着鸡蛋灌饼，有的捧着肠粉，有的握着包子油条，边走边吃。身着玩偶服的打工者卑躬屈膝地散发传单，一次次被拒，却坚持不懈。
地铁口，人潮涌动，仿佛繁忙的生活容不下片刻对明星的关注。对他们来说，这些歌不过是情感的商业曲目，无法触及心灵。听这些歌，只会徒增烦恼，无法给他们带来生活的希望和鼓舞。浪费时间干什么呢？追星？对他们而言，太过奢侈。
人群逐渐散去，各奔东西。杨幂心中紧张不已。秦云的名声虽在网络歌坛飙升，但远未达到家喻户晓的地步。这些人根本不认可他的名气，即使知道他是明星的，也只是少数人停下脚步。
杨幂打开手机，看到罗辰的直播间已被秦茹刷到1.1亿热度，远超秦云的副直播间。如果这次演唱失败，现场路人会嘘声一片，仅是无法吸引人驻足，就足以让秦茹炒作抹黑秦云。换句话说，此刻，秦云正冒着巨大风险演唱《海阔天空》。
杨幂并非对秦云失去信心，那四句歌词和旋律的确惊艳。但一首完整的歌不只是四句，若其他部分不够出色，这次真的很危险，特别是在恋情公开、人气不稳的时期。杨幂忍不住紧握胸口，周围的粉丝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秦云。
大部分路人依旧漠然路过，秦云却镇定自若地微笑，调整麦克风位置。轻轻一拨，吉他弹出醉人的和弦。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
“可会变……”
曲调古朴，情感充沛，尤其“雪飘过”，“远方”，“风雨里追赶”几句，似乎富含深意，直入人心。最早驻足的，是那些离乡背井辛勤劳作的建筑工人。他们愣住了，不知为何，被歌词和旋律牵引，原本疲惫不堪的心，突然有些想家了……
如果说每首优秀的歌曲都能给人某种力量，那么《海阔天空》带来的便是鼓舞。也许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种哈姆雷特...
在无尽的虚空之中，那些失落的灵，漂泊的修士，或是正在逆境中挣扎求存的武者，都能在歌声中寻找到自我。在音符之间，他们隐约瞥见那些遥不可及的梦境，那些或许永无实现之日的幻想。
与凡尘俗世的曲调不同，《海阔天空》犹如一位遥远的仙人鼓舞，又像是修士内心的自语。“努力吧，明日的你，定会比今日更强，莫要轻易言败。”“你的道途，你的志向，你的愿景，终有一日将逐一实现！”“你从不是孤军奋战。”“望向前方，那是浩渺的天际，广阔无垠的虚空！”
秦云闭目，用心继续吟唱这梦幻般的旋律。真实的歌曲，无论在神殿还是市井，总能触动人心。
“多少次，面对冷嘲热讽。”
“从未放弃心中的信念。”
......
工地上的工人们听到这些词，皆是一愣。他们凝视着身上满是泥土的工作服，有时就连乘坐天梭也要担心玷污座椅，只能席地而坐。即便如此，他们仍因职业而遭受冷眼和嘲笑。这句歌词，直击他们心扉。
于是，工人们不由自主地向秦云靠近，摘下安全帽，露出凌乱的头发。匆忙赶路的行人也放慢了脚步，他们看着衣冠楚楚的自己，内心却明白，这只是为生活所迫，扮演的社畜角色。九九六，零零七，屋债，车债，还有那可恶的聘礼债，如重山压顶。也许他们的目标仅是生存，但无尽的努力让他们疲惫不堪。
“这歌声......”
布偶装里的传单女咬紧下唇，她们聚在一起，就连不远处斗舞的蜜雪冰城雪王们也缓缓停下。他们与传单女一起，一众布偶看向秦云。曾经，谈及工作，他们几乎难以启齿。冷眼和嘲笑，早已成为生活常态。但他们依然坚守目标，只是欠缺一个支撑心灵的力量。此时的歌声，似乎在唱出他们心底的声音！
渐渐地，他们被感动了。秦云始终未曾睁开双眼，无论周围多少人，他都全力以赴地演绎。
“瞬间恍惚。”
“失落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淡化。”
“心中的爱，谁能明白我。”
秦云身怀秘技，加上此刻的全情投入，歌声愈发触动人心。再加上《海阔天空》那绝妙的歌词，唱到这里，已有七八个人掩面，双眼中闪烁着泪光。几个布偶装的女子摘下头套，露出满是汗水的小脸和凌乱的头发。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聆听。
直播间的观众也闭目倾听，弹幕停滞，似乎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整首歌的高潮，情感的爆发！
“原谅我此生不羁放纵，热爱自由。”
“也怕有一天会跌倒，哎哟，不。”
“抛弃了梦想，任何人都可。”
“何惧有一天，只剩你我。”
高潮来临，杨幂愣住了。结合整首歌的歌词和意境，她才领悟，这不是一首寻常的情歌。之前的理解太过肤浅！
此刻，周围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听得如痴如醉。工人们虽然不会唱，但也随着旋律轻轻拍手，生怕打扰到秦云的演唱。煎饼摊主那边，不少客人忘了拿煎饼。
“客人，还要吗？”
路人回头，复杂的目光扫过平时没尝过的香肠：“要，今天加个肠。”
“好嘞，吃饱喝足，继续奋斗，孩子，加油。”
摊主也被这首歌感染，因为他同样为那遥不可及的住所辛勤努力。而准备去公司继续九九六的上班族，此刻也完全停下脚步，驻足欣赏，甚至跟着哼唱。
秦云突然将歌词转为古汉语，意境似乎更上一层。仿佛这首歌就应该如此演绎，之前的普通话版本只是为了让人清楚每一个字句。
“依然自在洒脱。”
“永恒地高歌我的道。”
“游历万界。”
虽是街头献唱，秦云仍运用了【高级表达力】和【高级歌唱技巧】，使歌声更具感染力。或许因为这首歌本身就是高潮迭起，歌词不变，众人听得分外专注，多少记住了些歌词。加上被秦云带动的情绪，数百人即使哼唱，也齐声附和。
不知何时，新来的路人看着这一幕，感到莫名的震撼。
在一片神秘的大陆上，一群坚韧的修行者回忆起曾经艰难的修炼时光。
\让我们一同以歌声振奋彼此，如同在风雨中的共鸣！\
人们不由自主地被这股力量吸引，纷纷围拢过来倾听。
渐渐地，众多修士内心深藏的情感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秦云在市井之间设坛献艺，却无意间引发了一场群体的共鸣歌唱。
合：\宽恕我此生狂放不羁，钟爱无拘无束的自由。\
合：\也害怕有一天会跌倒，哦，不。\
......
这场景，即便是乐坛中人，亦属罕见。
只有那些流传甚广的老曲，才可能引发如此反响。
新曲在这露天之地引人驻足，众人随之轻唱。
别说他人，就连有着二十年演唱会拍摄经验的三位摄像师，也是首次目睹此景。
随着歌声愈发高涨，回荡的声音越来越广。
犹如声浪滚滚，盖过了街头店铺音响中的乐音。
一时之间，地铁入口犹如节日的车站，人潮涌动，络绎不绝。
数百，上千，数千，直至方圆百里，皆被人群堵塞。
他们反复吟唱着《海阔天空》，比任何演唱会都热闹！
连附近高塔之巅都能清晰听见。
\宽恕我此生狂放不羁，钟爱无拘无束的自由......\
一名失意的少女坐在天台边缘，泪水模糊地看着下方簇拥的人群。
两分钟前，警方不敢靠近她十五步，担心刺激到这位激动欲跳楼的少女。
而此刻，少女竟唱起了歌，无人知晓原因！
\都冷静点！\警察侧耳倾听，也听到了歌声！
\她，她是被楼下的合唱所感动？谁在唱歌？\
\不可能吧，一首歌有如此魅力？\
\先静观其变，看来有转机！伺机而动，慢慢接近。\
警察和消防勇士们低声交谈，心系少女安危。
这可是十六层高楼，一旦坠落，定魂飞魄散。
她还年轻，有何事不能释怀？
然而，警方苦劝许久，少女仍无动于衷。
此刻，楼下的歌声仿佛安抚了她。
原本偏执的少女，情绪渐趋平稳。
就连那充满绝望的眼神，也在歌声中染上了一丝希望！
就像歌词中所唱：
不论路途多坎坷，怀抱梦想，便能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这首歌，悄然传递出一股温暖而又坚定的力量。
然而，歌曲竟在此刻结束。
底下沉寂，随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
这让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少女，眼中再次闪过偏执。
\为什么，为什么歌声停了......\
\好不容易在离世前听到这样动人的歌，为什么会停止？\
少女身体一倾，差点坠下。
警察们惊恐万分：\别冲动，孩子，千万别跳，求你了。\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们说，我豁出性命，也要为你实现！相信警察叔叔，好吗？\
几位老警察看着少女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感觉她刚刚成年。
人生尚有漫长岁月，有何难关过不去？
可恨，本来还有希望，歌声的确鼓舞人心，为何偏偏此时戛然而止！
少女握住栏杆，裙摆在风中飘扬，赤足站在边缘。
她缓缓回头：\那么，请楼下唱歌的人再唱一首，听完我就走。\
少女似已决意赴死，但语气却稍显缓和。
似乎还有挽回的机会！
老警察连忙联络地面的队友：\快，快看看是谁在唱歌。\
\千求万求，让他再唱一首。\
他还压低了声音。
\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告诉他。\
\绝对不能唱悲伤的！\
\否则会出人命的！\
\快，这个少女生死，或许就取决于那人了！\
\只要他能吸引这少女的注意力，让她分神片刻！我们就有可能救下她！\
然而老警察说完，心中也充满疑惑。
一首歌，竟真有如此魔力？
世间真有这般能撼动人心的歌手？
但他此时，似乎别无他法。
一曲《海阔天空》唱毕，全网意犹未尽。
当今的网民，各行各业藏龙卧虎。
有人随乐起舞，情感投入，评头论足。
有人则从专业角度分析歌曲的优劣。
如今副直播间内，一片赞誉之声。
唯有非议，非针对歌曲，而是针对秦云。
\这首歌，是秦云作的？不会吧！\
\他才二十岁，竟写出如此韵味的曲子，令人惊叹。\
\现场拥挤如春节火车站，都被他的歌声感染，天哪，这舞台魅力。\
\难道请了托？\
网友的质疑并非恶意。
毕竟《海阔天空》先前备受全网期待。
有时，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第一章：海阔天空的奇响
天地之间，秦云唱完了整首《海阔天空》，这超出了网络世界中人们的预想，仿佛天籁之音横扫万物。
甚至，就算抛开歌曲不谈，秦云的演绎、感染力与歌唱技艺，相较于之前的蒙面歌唱大赛，竟上升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这个事实，令人深感震撼，甚至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他之前演唱《左手指月》时，恐怕还未全力以赴！
疑惑消散之后，人们陷入沉思，理解了其中的奥秘。于是，第一波惊叹与赞美如潮水般涌来。
“托？万人托？你自己试试看吧！”
“承认别人的卓越就这么难吗？”
“我以前只知道云哥是综艺节目之王，如今才发现，他其实是才华横溢的冒险者，以艺术为生命的勇者。”
“街头演唱，泰然自若，风度翩翩，太优雅了。”
“奋斗，不抛弃梦想，这首歌的意境竟如此宏大。”
“这样的歌是逆流而上，只有秦云有这样的胆识。”
“偏偏还火了！这首歌我一定要听一千遍。”
“胡说，这首歌不能随便听，刚才听了一半，我激动得一口气做了二十页ppt！”
“感觉就像是音乐中的精神食粮。”
“没错，隔壁还在流行韩风，两人一比较，高下立判。”
网友的评价虽不如乐评人权威，但他们的情感代表了大众的心声。一首歌要想在众多歌曲中脱颖而出，必须经历市场的洗礼，赢得群众的认同。否则，即使被乐评人捧上天，最终也会曲高和寡，淹没在茫茫歌海之中。
而现在，显而易见，《海阔天空》赢得了听众的肯定，正如直播间的网友们所说，这首歌不再只是一首简单的歌，它传达出的意境，仿佛真的如同一种独特的精神食粮。
......
地铁站口。
原本打算跟踪报道秦云和杨蜜恋情的各家媒体记者，站在各自的新闻车顶的小型云梯上。他们并未等到恋情的后续，却捕捉到了刚才那首歌的瞬间。
此刻，他们发现，从歌声中回过神来的听众中，超过七成的人，似乎被歌曲唤醒了灵魂，精神状态明显振奋。
他们的举止和心态，甚至出现了微妙而令人惊讶的变化，就像他们被这首歌深深地打动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疲惫感。
只见人群中，派发传单的打工女孩听完歌，戴上头套，走到行人身边，态度恭敬地继续发放。
“您好，新开业的火锅店，前两周七折优惠，还有现金礼包赠送，您感兴趣吗？”行人本来无意，但想着大家都是打工人，举手之劳而已。最近工作确实辛苦，吃个火锅放松一下，何乐而不为。
“好的，谢谢。”行人微点头，便离开了。发传单本是一件让人生厌的事，但不管对方是否出于礼貌，这是传单女孩今天第一次感受到路人的尊重。
“谢谢大哥！”她微笑，转头看到地上的塑料瓶，心情大好，捡起准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这时，一位背着尿素袋的大叔走来，她没多想，便把瓶子递给他。
“谢谢你，年轻人。”“不客气，大叔！”环卫工正想过来捡瓶子扔进垃圾桶，现在看来，省去了不少力气。
不远处，煎饼车没了油，老板开始推着走。环卫工见状立刻帮忙推车。“多谢兄弟。”老板笑道。环卫工望向秦云的方向：“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大家都是出来闯荡的，互相帮衬一下是应该的。”
“说得对，我也有这种感觉，来，拿着！”老板递给环卫工一瓶矿泉水。两块钱的分量，却承载着深厚的情谊。
煎饼摊准备去下一个路口，离开时对着盒饭摊位喊道：“老张，我先走了！”盒饭老板点头示意，然后看着那些平时照顾他生意的建筑工人。
盒饭的重量，无人比他更清楚。这些建筑农民工常常干着几个人的活，过年即使带钱回家，估计也要坐在玉米堆上搓玉米。出来闯荡，又有几个是轻松的呢？
“农民工兄弟们。”盒饭老板笑道：“你们吃饱了吗？”“今天的盒饭还有剩余，估计也卖不完了。”“不然你们帮我解决掉吧？”建筑工人们一听，连忙摆手。虽然自己还没吃饱，但白吃别人的，总归是不对的。
大家都是出来打拼的，物价一直在涨，猪肉都四十块一斤了！谁又容易呢？
“那行！我再来一份，但必须付钱！”随后，老板的扫码收款声从未停歇。“哎呀，你们真会逗我。”老板摇摇头，开始拼命打包盒饭，往里面加菜加饭！
“够不够，兄弟？”“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