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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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采野果，大人们也摘野菜。每到春天万物复苏，吃了一个冬天白菜和萝卜的人们就开始变着法子换换口味了。

最早可以吃的是麦地里长出来的荠菜和米蒿。炒着吃、包饺子都行。人们给小麦除草的时候顺手就抱回家当菜吃了。

然后是到处都可以看到的马榨菜（马齿苋）和婆婆丁（蒲公英）。尤其是婆婆丁，据说是一种很好的野菜，本身也可以入药。人们都相信吃它可以预防疾病。

还有河边草丛中才会长的薄荷。清香去火，很受大家欢迎，所以很难采到。常常刚长出几片叶子就被人薅秃。

人们刚吃完地里长的就开始盯上树上长的。那时候的农村简直万物皆可吃。杨树、榆树、槐树、香椿树、花椒树、山楂树可以吃个遍。这些都是毫不夸张的，这里提到的每一种野菜和树上长的东西姜海凰小时候都是吃过的。

姜海凰家的院子里就有榆树，大门口有几棵杨树，院子外的麦场上有一排槐树。榆树吃的是榆钱，它应该是榆树开的花吧。榆钱树枝从树上折下来后，把一串串铜钱般的榆钱撸到盆子里，清洗过后加上面粉和盐搅成糊状，或煎或烤，做成榆钱饼子或者榆钱煎饼都可以。

槐树可以吃的是嫩叶和槐花。当地人爱做成“渣腐”。之前所有提的这些野菜和很多其他菜，比如白菜、萝卜缨子也都可以做“渣腐”。这种吃法在当地非常普遍。其实就是把菜剁成渣渣，拌上盐和黄豆碎或者花生碎，煮熟或者蒸熟就可以了。吃的时候一般都是用煎饼卷上大葱和“渣腐”一起吃。

槐花的另一种吃法更受欢迎。把槐花调成馅子，用地瓜面粉和成的面包成月亮形状的大包子。蒸出来的包子黑亮黑亮的，皮和馅子都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

山楂树能吃的只有嫩叶子。这个比较少，因为种山楂树的人家很少。外人也不敢去薅秃别人家的山楂树。一般偷偷采点回家尝尝鲜。

杨树，人们通常不爱吃它的叶子，能吃的是一种特殊的品种。一种结芒子的杨树，当地人叫它“无事芒”。“无事芒”淘洗干净后，也是被做成“渣腐”卷煎饼吃。

对于这些地里长的野菜和几种树的花、叶和芒，姜海凰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每年也就应季的时候吃那么一两次。

剩下的香椿、薄荷和花椒叶都是姜海凰很喜欢的。因为它们的吃法里面都包含裹上面糊用油炸。她最喜欢油炸的食物。母亲一般也是用这种做法做给大家吃。

就这样从初春吃到夏天，地里种的各种蔬菜也就可以续上了。姜海凰家门口的小菜园子一般都是种一些黄瓜、西红柿、茄子、豆角、芸豆、梅豆、辣椒等常见蔬菜。大家都是种什么吃什么，自给自足或者邻里之间交换一下自家没有种的蔬菜。除了过年从来不用花钱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