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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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意永远逃不开的话题就是收账。姜海凰家里开着小卖部，磨面坊，父亲还帮人修电机、水泵。乡里乡亲的，永远没办法避免赊账。

买卖一旦开始赊账赚钱总是很难的，账也总是难收的。常言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的人耍无赖，有的人没有钱，有的人就是拖着你。

每到中秋节或者春节就是收账的季节。碍于面子，父母总是不好上门收些小账的。每当这个时候父母就会让姜海凰去收账。姜海凰带着账本挨家挨户的去要账，从小看尽人情冷暖。讨厌父母做的这些生意，赚钱不多生气不少。

当然父亲有更多的账需要收，一般比较大的金额都是父亲去收。每天听父母谈论收账的事情让姜海凰心情很是不好。父母也是受了很多气。姜海凰发誓长大以后绝不借钱给别人，也绝不做赊账的买卖。

父亲还借钱给别人，可能是为了赚取一点高利息。父亲应该借出过不少钱。姜海凰小时候就曾看到邻居拿了很多沓钱来还。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父亲借出的钱也有些要了几十年才只要回来当年借出的本钱的。

父亲脾气急躁，说话嗓门儿又高，要账的时候遇到不讲理的时常跟别人吵起来，把自己气得不轻。回到家里气也不消，还会跟母亲吵吵。

姜海凰很讨厌父母吵架，但是父母还是会经常吵吵。一个脾气不好说话冲，另一个又是爱叨叨，惹人烦。两个人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人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确是真理。

除了要账，父亲去城里进货还遭遇过小偷。那个小偷偷走了父亲的钱包。父亲反应过来后追到了那个人的村子里打听。他们村的人都知道他是惯偷。但是父亲没有证据，拿他没有办法。白白损失了不少钱。

后来因为这个人还惹上了更大的麻烦。小时候的姜海凰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是父亲在村里一家人的丧礼上看到了那个小偷就试图去讨回钱包。可能发生了争执。后面的几个晚上，大半夜里都有一个泼妇在我家大门口摇门咒骂，说父亲是故意去他们家的丧礼上砸场子。

母亲因此觉得父亲惹是生非甚至想要带着姜海凰几个孩子回娘家住。后来父亲被逼在村委的大喇叭上道歉才把事情了了。现实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公正可言，讲理的不如不要脸的。

姜海凰心疼父母受过的罪过和委屈，但小小年纪的她无能无力，也备受煎熬。

她一直觉得家里的小卖部不赚钱，就算赚点小钱也不如烂账丢的多。还经常耽误她看电视，她最讨厌看着电视有人喊要买东西。通常这时候她不会有好脸色给顾客。

但是没办法，家里除了父母就她最大，她从小就看店、算账、称称、记账。父母对她也很放心，她也知道自己做的很好，很少犯错。但是她从来不喜欢。天天盼着妹妹什么时候长大了可以代替她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