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大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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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好好松着领子清嗓，和沈硅垚相互捧逗，就差拍板醒木定场了。
“倪商姐，你既然做完了新手教程，那咱就不提那些基础操作了。”女孩伸手，指了指骨节间的指环。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进游戏前指环还是钛合金，可开始游戏后，指环就变了样。”
“其实这代表玩家的游戏段位。”姜好好背负双手，语气不禁高深莫测，“目前来讲，《山海封神录》总共分为六个段位，由低到高依次是原石、宝石、钻石、黄金、碧玺和翡翠，每升一级，指环材质也会出现变化。”
宝石指环镶嵌女孩手指，闪耀夺目。
“和其他游戏一样，玩家等级越高，释放的法力也就越强。”姜好好瞅了沈硅垚一眼，“那我们要如何升级呢？”
沈硅垚收到指令，回答积极：“简单啊，不管是玩家还是异兽武器，都需要足够的突破石。”
“例如从原石段位突破到宝石段位，玩家就需要获得两千突破石，而从宝石段位到钻石段位则高达七千......”
这两人跟唱双簧似的，倪商插不进话，只好举手提问。
“请问突破到最高段位翡翠需要集齐多少突破石？”
原本的火热气氛骤然消失，离得近的玩家纷纷侧目，捂嘴偷笑。
“100万。”周濯清忽然开口，“难度系数比在一线城市白手起家买套房还要高。”
倪商点头说了句谢谢，就听姜好好扯进了下一话题。
“倪商姐，突破石还能帮我们提升面板值哦。”
“那玩家的生命法力精神值有上限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姜好好感叹道：“毕竟修行靠个人嘛。”
“倪商姐，如果你缺东西，记得去百草园和拍卖行！”沈硅垚见缝插针，向女人传输讯息。
姜好好没好气地说，“百草园需要玩家突破至宝石段位才能进入，至于拍卖行，那不就是喻科的私人产业嘛？资本家控制玩家的工具，有什么好去的！”
沈硅垚嘟囔着，要跟倪商讲盖房子的玩法，却被人打断。
“这些零碎东西她以后都会知道，你们不妨挑最紧要的东西讲。”周濯清目光灼灼，落在对面声势浩大的人群中间。
“倪商，等你段位等级达到宝石，系统会自动开启【论坛】、【公会】、【百草园】等功能，后者他俩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我主要补充前两者。”
“山海封神录的论坛就和其他游戏的世界频道一样，不过它分为界内和界外两个频道，且并不相通。”
“界内主要集中在游戏里，囊括了组队打怪、新的任务、系统通报甚至玩家间的爱恨情仇等等。”
“而界外就更好理解了，即便不是玩家，也能通过网络注册账号，在游戏论坛里畅所欲言，自由度很高。”
周濯清顿了顿，“至于公会，就像一个小社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有一个强大公会的庇护，玩家的人身安全才会有保障。”
“姜好好刚刚提的四大公会就是目前《山海封神录》排名前四的顶级公会，不少人削尖脑袋都想挤进去，但大公会挑人眼光严苛，非强者不要，即便能加入，新人也很难出头，所以大多选择自立门户。”
周濯清耸肩叹息，“偏这游戏讲究优胜劣汰，四大公会拥有上好的人力物力，想打压其余公会是睁眼闭眼的事，同样的游戏任务，四大公会总是最先完成，游戏奖励也是最先瓜分，再一层层筛选出来，最后留些残糜给底下人。”
倪商若有所思，“四大公会你们提了俩，还有两个呢？”
薛让一听来了劲，抢话的同时还不忘递眼色，“看见那个穿白裙的美女没！”
倪商顺眼望去，在绿林好汉中瞥见一抹绝色，身姿绰约，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叫白曼罗，是公会白色曼陀罗的会长，也是四大公会中唯一的女会长。”薛让介绍起来神采奕奕，流连忘返，“别看她像只小白兔似的，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
倪商存心试探，故意说道：“一个游戏而已，杀了就杀了。”
“可不能这么说！”薛让激动道：“倪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在游戏里死了还真会死？”
这下不光是薛让，连姜好好和沈硅垚都应接不暇，“倪商姐！玩不好是真的会死人的！”
果然。
从收到新手礼包起，倪商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她话锋一转，将疑问抛出。
“生命重塑是怎么回事？”
这回解答的人换做了周濯清。
“玩家如果死在游戏里，现实中的本体也会立刻死去，但玩家如果在现实死去，游戏赋予玩家的生命重塑会让他在《山海封神录》中重生。”
倪商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将男人的话和近半年来社会发生的变化联系了起来。
“所以殡葬业生意萧条，医院无人问津都是因为《山海封神录》给予的生命重塑？”
周濯清点头，“虽然目前我还不知道喻科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款游戏显然已经超越了人类认知，不能用科学解释。”
薛让碰了碰他的手肘，小声道：“冯老要听见自己最珍爱的学生说这话，恐怕要气吐血咯。”
周濯清面色淡定，“爱因斯坦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我不过照搬他老人家的观点而已，老师会理解的。”
“最后一个问题。”倪商乖乖举手提问，“系统会自动变更玩家姓名吗？”
喧闹一时停住，几双眼睛来回试探，似乎对这个问题无解。
“游戏指环可以一键识别玩家身份信息，还能从每个人的身体五行中筛选出最强一项，如果不是系统出bug，应该不会。”
周濯清刚解释完，就听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天空，其余玩家神情紧张，望着盘旋头上的大雕，只觉自己身处饲养场，似乎下一秒就要命丧。
“天国的传信者，会长是教父，暮那舍。”薛让指着头上的雕说，“这叫蛊雕，稀有异兽，看见躲远点，可有不少玩家死在它嘴下呢！”
蛊雕身上攀着一个人，倪商抬头，瞧见毛茸茸背后的西洋面孔，不由一愣。
“外国人？”
“谁叫《山海封神录》风靡全球呢。”薛让津津乐道，“有海外玩家也不奇怪。”
“诺，那是暮那舍身边的小修女，维奥莉特。”薛让搓着胳膊，将鸡皮疙瘩抚平，“别看她年龄小，干起事来那叫一个变态！总之看见了也躲远点，千万别招惹！”
本以为女人会害怕，谁知她却面露惑色，薛让不禁提问，“倪商，你怎么了？”
倪商目不转睛，表情十分认真，“我在想，他们在游戏里说的是英文还是中文？”
“......”
周濯清忍着笑，无视薛让吃瘪，向她解释，“游戏语言统一设置为中文，即使国家ip不同，也不影响玩家之间通讯。”
倪商稍微想了想，“所以即便他们讲的是英文，但落在我们耳中就和中文无差，对么？”
见她一点就通，周濯清省时省力，很是舒心。
蛊雕已经带着女孩平稳落地，她翻身跃下，肉眼可见的兴奋，面前的男人金发碧眼，西装革履，撑着一柄蛇头拐杖，眼神凌厉。
“你来晚了，维奥莉特。”
“抱歉，暮那舍大人，请狠狠惩罚我吧！”女孩顶着一头红棕色，面带微笑，双肩难掩激动。
一个同样修女打扮的个高女人不满道：“维奥莉特，主线任务要开始了，别妨碍暮那舍大人做事。”
维奥莉特瞪过女人一眼，忿忿不平地归队。
“那是谁？”倪商好奇。
“凯希娅，暮那舍的大修女，也是个厉害角色，听说她和维奥莉特属性互补，曾经联手还让喻心舟吃过瘪呢！”
“剑士刺客曼陀罗，教父修女禁魇婆。”倪商重复念叨着，“所以修女是双修女，表面的六个身份其实是七个人了。”
“那刺客和禁魇婆又是谁？”倪商灵光一闪，“和公会不死鬼魇有关？”
“没错。”薛让打过响指，表情晦暗，“不死鬼魇的会长鬼章行如鬼魅，杀人于无形，很多惨死他手的玩家甚至都来不及释放法力，此人暗器众多，遇见千万小心。”
他在人群中扫过一眼，不由皱眉，“奇怪，鬼章怎么没来？”
几十米开外，一个少女骑着一头形似狮子的野兽挤入人群，瞬间收获了无数道目光，惊艳，羡慕，嫉妒，恐惧。
倪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又迅速转向身下的野兽。
若没记错，山海图册有过记载。
狻猊，等级高至神兽。
米白毛发波涛如浪，狻猊每踏过一步，头顶与身两侧角都会微微晃动，锋利无比，光纤点缀尾巴，飘逸自在，宛如流星划过。
姜好好冷不丁开口：“诺，那是不死鬼魇的副会长付苏。”
“比起鬼章，我倒觉得她更吓人。”
“为什么？”倪商追问。
“倪商姐，你听说过禁魇婆吗？”
见女人摇头，姜好好接着说，“禁魇婆类似西方女巫，能降下诅咒，致人死地，千万不要让付苏获取你的头发，假如以后遇见她，别硬来，那丫头邪得很。”
“付苏能咒人死，有办法救人活吗？”倪商对上姜好好惊讶的眼神，不由道，“要不然怎么取名为不死。”
“倪商姐，你知道傀儡戏吗？”姜好好问。
“你是说皮影？”
“对，付苏的确有本事复活死人，不过那些人就和皮影戏里的傀儡一样，没有灵魂，任她摆布。”
也许是姜好好语气阴森，又或许是冷风逼人，众人不禁打起寒颤。
“各位，图勒瓦来了！”罗招呼着他们往中央的圆锥建筑走，却被其余几家巫族截住，以咸即为首，皆对末流的罗嗤之以鼻。
“罗，凡事讲究顺序，明白吗？”咸中庭长，下巴窄，活像自行车坐垫，说话极为刻薄。
即紧跟其后，生怕落于咸，但也不忘讽刺，“是啊罗，我们都还没进，你怎么能抢在前头？谁给你的胆子呀！”
他头短脸方，瞧着和栽种窝瓜似的。
罗不与他们争辩，默默退居一侧，等九家相继入屋，才领倪商等人进门。
“勇士，抱歉。”
倪商没说什么，视线辗转，落到阶梯上方高坐的男人身上。
前额勒着一根金色电线，穿一件虎皮，钛合金制成的护腕紧缚四肢，最奇特要属头上那顶由导管连接电路板形成的半圆装饰，姑且叫它“帽子”，从正面看，三个大小相等的玻璃镜框嵌于“帽子”中央，像制作一半的潜水头盔。
男人扫视下方人群，缓缓站起，十巫极为默契地低头，等他发话。
“勇士们，我叫图勒瓦，欢迎你们接受召集来到帕珀拉。”
“相信你们各自的生肖巫者已经将帕珀拉发生的一切告知，我在此以酋长之名起誓，若各位勇士能成功解除十二生肖的诅咒，帕珀拉将会给予你们丰厚的回报。”
话音一落，玩家们议论纷纷，眼神中流露出对奖励的渴望。
图勒瓦握紧双手，神色忧虑，“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你们的帮助。”
“在修复东皇钟期间，我们遭到了恐猫族入侵，曾经由东皇钟制造出的乾坤弓被恐猫叼走了，我希望你们能将乾坤弓找回。”
他边说边示意侍卫将准备好的几大口箱子抬上来。
“能成功将乾坤弓带回来的人，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就都归他了。”
箱子留了条缝，图勒瓦将其翻开，露出晶莹剔透的突破石，他像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由此拉开纷争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