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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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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饕餮助力,回程速度加快,快至工厂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哭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狼祖宗!别咬我!我就一路过!”

薛让在前头跑,一匹红血幻兽狼巴巴在后头追,男人跑到死路,打算换道,不料幻兽狼蓄力一跳,直接落在后方,将其堵死。

它猛然扑向薛让,薛让受力不稳,踉跄摔倒,眼瞧狼牙就要咬上,一幻兽犬从旁闪入,一举咬中狼耳,将其从男人身上拽下。

两者滚落一处,开始厮打,而薛让循着幻兽犬来时的方向,定睛一瞧,涣散的眼瞳终得重聚。

“是你!!!”

他小心翼翼上前,瞧见边上的饕餮,不由一愣。

“这是......”

倪商趁机挡住,冲他道:“薛让,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禁让男人心安,他打量着女人,斟酌发问,“你是...倪商?”

“嗯。”

“那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还没等倪商回答,薛让一拍脑门儿道:“是不是小妲己干的?!”

倪商省了解释功夫,直接应下。

“诶,不对啊。”薛让皱眉,忽而想到什么,脸色发白。

“你、你怎么知道我叫薛让?!我明明......”

“我不仅知道你叫薛让,还知道周莲叫周濯清,你们都是在逃通缉犯。”

这下薛让脸色更加难看,以为逃出生天,不曾想是再入死路。

他拔腿就要跑,倪商伸手,将他拦住。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检举你。”

“此话当真?!”薛让盯着她的眼,似要确认真假。

“如果我要检举你们,早就动手了,何必等现在?”

“说的也是。”薛让瞧她坦荡,也不遮掩,拍拍胸口道:“本人终于可以用真面目示人了!”

倪商不和他插科打诨,直入主题,“为什么要跑?”

“害。”提起这事,薛让恨不得说个三天三夜。

“我在工厂看见那些树核做得逼真,就想顺几个出去买,所以......”

他见倪商皱眉,急忙解释道:“我事先声明,这不是我本人的意志!这完全是游戏里生成的性格!”

“我明白。”回想过去身为奴隶的圆滑,倪商也是深有所感。

“工厂我常来,后边有个废弃狗洞,所以我到手后,就趁那些看守换岗,悄悄从狗洞爬了出去。”

“之后遇上人我便推销,卖出去后就听见系统提醒我售卖出了50份产品,成功解锁记忆。”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猜到你们接下了【树核之谜】,一看人数还有个空位,所以我就加入了。”

薛让兴奋道:“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他见倪商半天没有反应,以为对方被自己这番经历震撼,正要出声,却见女人伸手,指了指身后。

“败了。”

“什么败不败......”

听到身后传来狼嚎,薛让不由一怔。

敢情在这聊天,全然把这幻兽狼忘了。

因先天血统压制,幻兽犬不敌幻兽狼也是常理。

此刻幻兽犬缩成一小团,慢慢变形成金属球,滚到倪商脚边。

幻兽狼赢得打斗后,前爪挠地,一个猛扑,冲向两人。

薛让吓得哇哇大叫,一抬腿,躲入倪商身后,而女人抬眼,扫了饕餮一眼,对方心领神会,撂下身上的老珙,速度快至闪电,直接将红血幻兽狼扑倒。

“不过区区狼兽,也敢在你饕餮爷爷面前放肆,我诞生时,还没你这个物种呢!”

饕餮头一垂,嘴巴一张,利齿咬入幻兽狼颈脉,电线受创,它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呸呸呸!什么玩意!难吃死了!”饕餮叼着一把电缆,啐了一地。

薛让瞧着饕餮,越发觉得此兽眼熟,他凑到倪商身边,喃喃道:“倪商,这狼可是红血级!我瞧你这幻兽甲等级不过金血,怎么直接秒杀了啊?!”

饕餮正要反驳,却听女人道:“或许是奇行种,上限高吧。”

“你才奇行种!本大爷可是堂堂......”

对上女人略带警告的眼神,饕餮悻悻住嘴,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薛让没深究,跟着女人回到工厂,剩下四只幻兽狼也被凯希娅和蝶杀队联手制伏。

周濯清瞧见薛让,眼光一亮,蓦地跑上前,谨慎道:“师哥?”

“诶!”薛让一口答应,“瞧你那怂样。”

见他恢复如初,周濯清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倪商,又颇为担心。

“你没事吧?”

“没事。”倪商将老珙拽起,丢到面前,“抓到他了。”

薛让瞧见不远处的菁羽,不由震惊,“菁、菁、菁......”

“菁什么菁。”菁羽抱起胳膊,没好气道:“叫师姐。”

男人跟个兔子似的蹿到菁羽跟前,托起女人的手,神情动容。

“菁羽师姐,几月未见,你都瘦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思念你吗?!我......”

领子被人一拽,他受力不稳,直直向后倒,仰头对上周濯清的眼睛,裂开个嘴叭叭不停。

“师弟!你这是干嘛呀!我和菁羽可是小半年没见,正是你侬我侬,情深......”

“师哥,你先看看环境,这不是叙旧的地。”周濯清贴心提醒。

薛让一愣,余光瞥见喻氏兄弟以及暗卫之后的凯希娅,还有捣鼓幻兽狼尸体的维奥莉特,汗毛立起。

“他们...应该...没有恢复记忆吧?”薛让咽了咽唾沫,为之前的冒失行为感到后悔。

“当然,否则你早就被撵出去了。”

人群中,秦尧长发飘飘,分外夺目。

薛让瞧他与喻心舟勾肩搭背,关系甚好,不由叹气。

“唉,造孽啊,也不知秦尧醒后,会不会对这段经历有阴影。”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周濯清见凯希娅朝这头走来,碰了碰薛让手肘。

“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什么意思?”

周濯清耸耸肩,随即往边上挪了一步,生怕与男人沾上关系,受到牵连。

薛让眼神一转,右脚刚要挪,凯希娅已经出声,将他叫住。

“别动。”

她走到男人面前,用眼神审视,“为何要逃?”

“我、我害怕!不行吗?”

“既然跑了,那为何又回来?”

薛让哑口,目光落到倪商身上,希望对方为自己解围。

“我半道上遇见他,救了他一命,他是为报答我,才回来的。”倪商开口。

“哦?”凯希娅面朝女人,步步紧逼。

“你杀死了幻兽狼?”

“侥幸而已。”

“我可不认为一只红血级别的机甲能靠运气斩杀。”

面对质问,倪商丝毫不惧,“凯希娅,我是SS级守岛人,有防身机甲也不过分吧。”

“可你那只幻兽犬显然打不过幻兽狼。”凯希娅目光抛向饕餮,“难道是这个丑东西帮了你?”

“你才丑东西!你全家都丑!”饕餮没忍住,回怼一番。

这回,在场所有人目光都变了。

“历来只有蓝血人神甲能与人沟通!”

“倪商!你这机甲从何而来?!”凯希娅上前,却被拦住。

“我男朋友给我的表白礼物,不行吗?”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谈恋爱了?”

凯希娅眉头紧锁,眼睛在一众人头中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周濯清身上。

“是他么?”

“对啊。”倪商当众道:“我男朋友可是机甲坊师傅手底下最出色的徒弟,他的手艺你也亲眼见过,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于宏被暗卫押着,冷不丁听人戳穿二人身份,又羡慕又嫉妒。

“好小子,不仅赢了比赛,还赢了美人心,可恶!”

菁羽打过预防针,加上心理素质俱佳,一时也没有失态。

而薛让就跟被雷劈中一般,杵在原地,一改平日话多叭叭,愣是半晌冒不出话。

倪商冲地上的老珙和扣押的工头等人努嘴,“事已至此,还是先办正事。”

凯希娅扭头,对上工头瑟缩的眼神,朝边上的喻修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喻修打过响指,招呼几个山匪将人扛走,折腾了大半夜,众人也有些精疲力竭。

趁凯希娅忙于指挥,李蔚向倪商告别,“我出来的时间太久,再不回去,恐怕会引起鬼章怀疑。”

倪商点头应许,随即撩了撩袖子,“我也该回去了,再等一会儿,丫鬟要来给我梳妆了。”

“倪商!”周濯清叫住她,“你还要回去吗?”

女人偏头,莞尔一笑,“当然,不然今晚这一出就功亏一篑了。”

“道理我懂,但那个地方毕竟不是长留之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明天。”倪商忽然说。

“什么?”

“等明天尘埃落定,我就从青楼脱身,如何?”

周濯清眼中含光,闪耀非常,他伸出手,语气口吻像个孩童一样天真。

“拉勾。”

女人并不抗拒,屈起小指时,不由一僵。

男人察觉到她的异状,紧张发问,“怎么了?”

“没什么。”倪商用手勾住男人指节,皮肤温暖,让人安心。

“那就说定了。”

凌晨的夜,安静得连心跳声都能听见。

万籁俱寂,一切终成乐曲。

山的另一头,隐约可见一栋华丽建筑,屋顶别具一格,走廊两端放着各式古钟和玲珑宝塔,显得极其富丽而又充满宗教氛围。

一两鬓斑白者躺在贵妃椅上小憩,手时不时挠着怀中猫儿。

“廷司您还睡得着觉吗?”

声音从外来,位上人不动,怀中猫轻嗔,似是在撒娇。

下人面面相觑,不敢阻拦,一时都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是让你去诸国散金游说么?怎么回来了?”廷司缓缓睁眼,瞧见大厅之中的男人,语气悠悠。

“我还想问廷司您呢,王宫里那位妖妃是怎么回事?”

“国主喜欢,我有什么办法?”

“底细查过吗?”

“原是王宫清扫杂物的宫人,一时幸运,被国主看上,飞上枝头才变成了凤凰。”

廷司揉着太阳穴,冲男人说,“我劝你别进宫,国主对那个女人喜欢得紧。”

“我想也是,光是宣纸上的内容就够一个普通男人恼怒了,偏偏咱们的国主不为所动。”

男人上前,眼神微眯,“您可知道国主此举已经让其余国家对中容的威信产生了怀疑?”

“黑夜大人。”又一个人声从后传入,“父亲近来诸事繁多,此等小事,就不必劳烦他亲力亲为了。”

黑夜回头,瞧顾为川带着手下走进,眉梢一挑,“顾少爷说,这是小事?”

“至少在中容威信折损前,盖山会先倒。”

顾为川单膝着地,向廷司请示,“父亲,我已经收到消息,明日一早,盖山埋在中容的暗桩将会齐聚清凉山。”

廷司揉着山根,挥手示意他去做,顾为川转身要走,却听黑夜道:“顾少爷的消息从哪儿来?”

“自是我派往盖山的亲信。”

顾为川转头,盯着男人道:“黑夜大人信不过我?”

“不过多嘴一问。”黑夜说,“你与廷司父慈子孝,真乃我中容佳话。”

话锋一转,他继而追问,“不知顾少爷的亲信有没有向你透露白虹的踪迹。”

“暮那舍。”这回说话的是廷司,他没有叫其代号,而是直呼其名。

“你越界了。”

“是。”暮那舍垂眸,“我只是好奇,过了这么久,也不见白虹传信回来......”

“白虹的身份在红冰台当属最高机密,除我之外,无人知晓。”

“至于他本人的行踪,你更是无权过问,可明白?”

暮那舍盯着地面,嘴角轻扬,“您就不怕有朝一日,白虹会叛变吗?”

猫忽而唳叫,回荡在大厅,夜半三更,听得人心头发紧。

廷司松手,猫儿一跃着地,他正了正身,悠悠伸了个懒腰。

“若真有那么一日,红冰台必倾其全力剿杀。”

暮那舍敛眸,转身要走。

“去哪?”

“进宫。”

“不是说了,别自讨苦吃。”

“我只是想看看,那妖妃是否真如宣纸上所画那般,赛若神仙。”

临近门口,又听老者发话。

“散金的事先放一放,回来后有其他任务交给你。”

暮那舍偏头,“您是指盖山派人出使我国一事?”

“正是。”

“你可知这次护卫使者的人是谁?”

暮那舍冷笑道:“还能有谁,盖山第一女将军,辛文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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