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耀眼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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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淡面露凶狠，把剑抬高了些，顶在刘进财的脖子上，略一用力，锋利的剑尖没入肉中少许，顿时浸出血来。
“啊！”刘进财一声痛叫，却丝毫不敢动。
李淡的目光中充满杀意，语气低沉带着狠劲说道：“老子烂命一条，连生死台都敢上，还怕死吗？倒是你，刘进财少爷，空有家财万贯，如今还没成家就命丧黄泉，有些不值吧？”
刘进财明显害怕了，他赌了这么多年，但在生死面前还是不敢再赌。他此刻宁愿相信对方真的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会青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牙齿颤抖嗒嗒作响：“淡淡……淡哥，别，别，有事好商量！”
“商量你妈个头！”李淡骂了一句，剑尖又微进了一点，刘进财痛得呲牙咧嘴。
“这个事没得商量，今天你要么兑现承诺，要么就把命留在这里！”
刘进财道：“淡淡……淡哥，勒个……我实在是没钱了，要不这样，我先把卖身契给你，再打个欠条？”
李淡知道，这货以为买鲁贯稳赢，把全部家当都押进去了，连锻工坊的地契都当了，肯定没有余钱。
他刚才说话虽狠，但绝对不可能杀刘进财，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的大好前途，不值！
他收起青玄剑，冷冷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拿卖身契。尾款四十两银子，每月利息一两。另外，张大蛋和王麻子的工钱，给他们翻倍。这些要求，不过份吧？”
“不过份，不过份！”刘进财面露惧色，唯唯诺诺地说道。
张大蛋和王麻子对视一眼，激动得眼泪花花直滚。万万没想到，李淡这个时候还没忘了给他们谋福利。
“那就走吧！”李淡把青玄剑扛在肩上，率先朝院门走去。
刘进财和刘进东灰溜溜地跟上去。
……
一处幽暗的房间里，背对窗户而坐的黑袍人轻轻咳嗽了两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他面前站着的蒙面人说道：“没想到，李淡居然打造了一把上品青玄剑，还在生死台活了下来。看来，我们小看他了！”
黑袍人冷冷一笑，说道：“要沉得住气！高忠贤死了，我们也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短时间内，林芷若查不出什么来的。
李淡虽然没死，但这次也让咱们的赌坊大赚了一笔，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已经有了青玄剑，书院的特招名额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若进了书院，那不就等于是钻进了我们的口袋？到时候，想弄死他不是更容易吗？”
“那就等他住进书院，直接在暗中下手除掉他，无疑是瓮中捉鳖！”
“糊涂！”黑袍人没好气地说道，“在书院里死了人，对书院影响很大，林芷若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她穷追不放，最后指不定查出点什么来。为了一个小小的李淡，犯不着冒这样的风险！
你跟了我这么久，做事怎么还是不会变通？让人死的方式有很多种，让自己人出面，不论是明杀还是暗杀都是下下策。如果能借他人之手，并且又让他死得合情合理，岂不是更好？”
蒙面人垂头思索了一阵道：“卑职有主意了！”
“这件事，全权交给你去办。这么简单的事，应该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计划周密一些，不用操之过急。只要在正式弟子选拔测试之前让他消失就行。毕竟收了郑家的钱，咱们得想办法确保郑飞成为正式弟子！”
“卑职明白！”
……
一个县城普通锻工坊里的一名普通小铁匠，竟然自己打造出了一柄上品青玄剑！
县尉大人亲口点评，此人乃是举世无双的铸剑天才，并邀请他进入书院！
消息迅速传开，街头巷尾皆有人议论。
大家都知道，书院今年有特招名额，李淡做出了青玄剑，只要学费够，就有希望能进。一旦进入书院，命运就将改写，这样的天才，前途不可限量。
自古以来，民众朴素的情感，对于这种出身社会底层，无背景无依靠，凭自己实力打出一片天下的人，天然具有崇敬之情。
草根英雄，一定比将门之后更受人追捧。
一时之间，李淡这个名字，在河阳县城风光无限，妇孺皆知。俨然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耀眼明星。
河阳县学书院。
两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并肩前行。他们身穿红黑相间的长袍院服，这是器道堂弟子特有的标志。
其中一人垂头丧气地说道：“今天又被方教习骂了，三个月了，一把中品青玄剑都没打造出来，我可真够笨的，唉！”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弟，别灰心。炼剑这事，天赋和努力各占一半。历届器道堂弟子，三个月能打造出中品青玄剑的并不多。要知道，天下只有一个李淡，不是谁都能像他那样！”
“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在没进书院之前，就能炼出上品青玄剑。你说，他会不会是偷了书院的配方？或者是书院有谁泄露了秘密？”
“不可能，那可是死罪！不过，我更宁愿相信，李淡凭的是运气。瞎猫总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嘛，对不对？”
“也是，天下之人那么多，总有一两个歪打误撞试出来的人！”
他们自顾自地聊着，冷不防听到一道女孩略显恼怒的声音传来：“喂，你们两个是不是瞎？当我不存在吗？”
二人微微一惊，当即驻足，朝着不远处的女孩行礼，齐声叫道：“大师姐！”
站在池塘边凉亭里的江心月，瞪着眼怒哼一声，使劲将一把鱼粮砸进水里。
见她似乎心情不佳，两名器道堂的男子小跑着离开，生怕被叫住。
江心月气呼呼地坐在石凳上，望着二人的背影努着嘴道：“算你们跑得快！”
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天空，自言自语道：“现在到处都在议论李淡，他可风光得很啦。”
想了一下，又对身前站着的两名年龄相仿的少年男子道：“你们说，这个李淡若真进了书院，会不会比本姑娘还风光？”
“怎么可能？”其中一名穿着丹道堂白红相间服饰的少年道，“他不过就是运气好碰巧炼出了一把剑而已。论家世，论才学，谁能与大师姐争锋啊？”
另一名器道堂弟子赶紧附和道：“没错。一个小铁匠，就算真的凭借一把歪打误撞炼出的青玄剑进了书院，也只是记名弟子而已。
进院一个月之后，若是不能在正式弟子选拔赛中胜出，就会被驱逐出院。我就不信，下次他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丹道堂的少年点头道：“而且，正式弟子选拔还要测试文学和算学。他一个小铁匠，恐怕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吧？”
说罢，二人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