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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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一高一矮一窄一宽的两个身影走在青石地的人行道上，朝向天际橙黄火热的晚阳进发。
蓬松的云朵移动，不知过了多久，橙黄的晚阳慢慢落下，它需要休息了，半个身体藏匿在起起伏伏的山下边休憩。
婆娑树下，站着的两人。
陆凛冬右手插在口袋里微垂下头同身前的于清灵：
“送你到家了，进去吧。”
“哦。”
于清灵点点头转过身子，“拜拜”
“嗯。”
陆凛冬回应。看于清灵进入了屋里转身迈步走向地下车库。
从于清灵家门口到地下车库的时间，天色越来越暗他的身体也跟着发黑，最终开车到租的房子时天已经黑得同烧火的炭没有两样。
夜色沉沉，幽暗的天空惟有一轮弯月。
玻璃的落地窗后夏至乌黑柔顺的发丝缕缕垂在腰间。仰起的脸蛋，浓密的睫毛下一片阴影，肌肤皆是皎洁的月光。
站在这遥看了多久，她不记得。只是在练舞繁忙的间隙间被柔和的月光吸引。
从这时起，在夏至忙碌的过后几日的夜晚里，广阔的天幕，有时挂有几颗星星，有时落下雨，有时独有一轮白洁的圆月。
暮鼓晨钟，几日后，晚间。
空气寂静，半透的帷幔在沉寂的屋舍飘荡摇曳。
落地钟前，米色的懒人沙发上夏至摆弄着身前前几日新购置的复古怀旧风的“落地钟。”，食指正在缓慢的拔动两根细长的指针。
一长一短，两根指针里分针先转了一圈停在一个数字。接着，夏至准备转动另一根，这会，放在毛毯上的手机震动传出声响。
绿色的接听键在上下跳动，夏至接过电话。
【最近不忙了，有空给我打电话？】
【不忙了，忙的那一阵都挺过去了。】电话里林梓晨回她道。
【哦。那个实习生呢最近学的怎么样？】夏至看着屏幕问。
【还行】林梓晨勉强的说，【起码开始上手了一点，不用像刚开始时那么累。】
【你呢？】林梓晨回答完，问话【最近你那工作室怎么样？忙不忙？】
【忙。】夏至弄好了落地钟的指针，拿起手机，说话的口吻忧伤：
【这几天忙一些，编舞的工作有些难。】
【“有些难！”】林梓晨回的语气不可思议。
【第一次从你口里听你说工作难。不过，你要是干不下去了，来我爸公司里我们签你捧你当娱乐圈里的一线艺人。】
林梓晨同以往一样的调侃，夏至直言拒绝：
【算了吧！我还是喜欢守着我的一亩三分地。你们找别人吧。】
【啧！】
【太可惜了！】林梓晨听后话里头满满的遗憾：【你错过了成为大明星的机会。】
【错过就错过吧】夏至不以为然，【我不是那块料，也不想当。】
说完，使劲抬起身前的小型落地钟放到墙角。
“哐啷哐啷”的声响却引起了手机里林梓晨的注意，
【你在干嘛？你那边怎么哐哐响？】
林梓晨声嗓疑惑的问她，夏至甩甩手回：【没干什么，放了个东西。】
【哦。】林梓晨低声的应下。
【行吧，那你忙我挂了明天再聊。】丢下一句结束语，她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聊天结束。
夏至将手机放到了桌上，去到墙角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专心致志的捣鼓落地钟。
晨光熹微，夏至在柔软的床上转醒。
清晨温和的阳光穿过玻璃刺透菲薄轻柔的帷帘，洒在她凌乱四散的发丝以及紧闭双目。
抬手遮挡了下强光，夏至低垂着头双眉紧锁神情痛苦的爬下床穿上软绵绵的拖鞋，来到闪着亮光的窗口。
一股风吹来夹带花朵清新的香味。脸颊凉凉的，夏至不敢睁开全眼，强烈的日光令她的眼睛隐隐作痛，只能微眯着眼看着天边晴空万里，白云飘飘日丽风和的美景。
“今日看来也是个好气候。”
夏至心情愉悦，看完天边的景色，关上窗户，在卫生间里洗漱完毕换了件凉爽舒适的衣裙，离开房间。
片刻，街道上。
落叶纷纷与风共舞，两侧林荫遮蔽的柏油马路，一片片斑驳树干上的纯白色映入眼帘。
日光穿过树冠茂密嫩绿的绿叶缝隙斜洒在行人、汽车，穿行而过的柏油马路。
走出小区，夏至来到这里。观望四周，马路两旁树木后边的人行道上坐落许多家商铺，光是吃早饭的店就连着三家挨一起。
炊烟袅袅，其中便有一家是她要去的地方。
迈着兴奋的小碎步，夏至赶赴前边不远处的店铺。
片刻。
凉风轻拂，香味扑鼻。
望着眼前算是熟人穿着白背心皮肤黝黑的老板，夏至指着手里边薄薄的菜单，轻着嗓：
“老板，一碗红油抄手就可以了。”
“好嘞！”
体态胖胖身躯微躬满面红光的老板热情回复。
说完，再次询问“要点瓶饮料吗？姑娘。”
“嗯…”夏至看着他思索片刻抿唇顺他的意，“那就一瓶甜水。”
“好嘞！等一会啊姑娘。”
“嗯。”
满面红光的老板热情退场，夏至横扫店里吃着饭衣衫各种颜色，各种体态，各种面庞的众人感受到浓烈的人间烟火味在这家生意挺好的小店扩散弥漫。
握着手机，等待抄手上桌的间隙夏至打算刷刷视频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
周正的数字一点一点变换，时间静静的流淌。
店铺里的来客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越来越多，夏至放下手机扣在凹凸不平木头做成的桌面托着腮呆木地看着前方等待她的红油抄手。
老板煮面食汤面炉，白色的蒸气像炊烟那般缓缓升腾至房顶再向外漫出飘在走道。
夏至盯着这个发呆，觉得过路行人再离胖老板的锅近些向外漫出的蒸气绝对够给他们的面部做个免费纯天然的蒸脸SpA。
奇思妙想的想法，脑海浮现画面，夏至微微一笑。
正要移开眼，这时！向外漫延轻柔朦胧的蒸气里出现一张脸。
因为蒸气的遮挡那人脸的轮廓模模糊糊令人看不真切，更别说眼鼻耳这些五官。
如此情形，夏至下意识的歪头远眺，仿佛她歪了头蒸气便能像天上漂浮的云那般移开，移开后，便能看见那张神秘又倒霉的脸。
可事非所愿，柔顺如青丝的蒸气里的脸在慢慢的移动，走过，再走过一些，有日光的地方时夏至才看到那人的脸。
没有蒸气的遮掩，“陆凛冬”英气俊朗的面庞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斜歪的头已归正，夏至望着艳阳光下的陆凛冬，原来做了面部SpA的人是他。
想完，她重新拿起被冷落了一会的手机解开锁屏阅览小新闻。
不一会，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娱乐圈里爆出的八封，眼睛的余光捕捉到桌子的对面有个身影坐下就像一个黑色影子。
夏至瞬间下意识的一个抬头，正视正前方坐下的人时眼底浮现出一丝明显的遮盖不住的诧色。
微张的嘴来不及合拢，手心里的手机来不及关上，视线相触，空气中弥漫着一些尴尬，夏至收回眼低头动作极快目光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虽然之前看见过他，但没想到陆凛冬会来这种小店吃饭，同他身上散发出的金贵华贵的气质太不相符了。”
夏至一直低着头，从陆凛冬的视角看，她看手机的眼睛近的都快要贴在屏幕上了。
坐下的陆凛冬看着这幅画没有多余的想法，他肩背后的老板看见新客人“他”的到来，步子勤快的来到不知情的陆凛冬身旁询问。
“小伙子要吃什么？”
红光满面拿着条颜色深浅不一的毛巾弯着身的男老板询问。
陆凛冬仰视突然出现在身旁的人，语声淡漠：
“清汤面。”
“清汤面，好嘞！”胖老板热情的回复，说完目光落在夏至的脸上嗓门有点高，“小姑娘，你的抄手等会就上！让你等久了。”
“不会，没关系。” 夏至听见老板的喊话，倒吸一口凉气后抬头怯生生摆手的回。
胖老板听了她说的话，回她两个字“好嘞”后退场。
夏至继续死盯着手机，等待胖老板口中快呈上来的抄手。
时间流淌，一篇接着一篇的新闻看的眼睛有些累。夏至放下手机，手心轻揉双目，揉完，手垂下时等待已久的红油抄手呈上，胖老板放下后说，
“慢吃啊。”说完，匆匆离开。
溢满了红油，白又薄颗颗饱满诱人的抄手，夏至舀起一颗送入嘴里品尝。
几秒后——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怎样的空气中响起。
喉咙里火辣辣的一片刀割般的疼痛，嘴巴里麻麻的像蚂蚁爬行的触感，夏至被红油汤呛的涨红了脸手撑在桌边觉得自己的肺都快咳了出来。
她艰难的在四方的桌面摸索，想抽一张纸张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那片柔软。
就在她要再次咳起来时，手边飞来了一小包纸，她急忙的抽出了好几张抬头时脸上的五官皱紧神情痛苦，牙关坚难的挤出两个字“谢谢。”朝给她纸巾的“陆凛冬”道谢。
陆凛冬听了，没回她。
沉着脸眸色也暗沉，脸颊的肌肉僵硬呼吸深沉眉宇有些许紧皱。
这些低头咳嗽的夏至都没瞧见，等她咳嗽完，抬起头时双瞳的水灵更甚以往，因为眼底多了晶莹的泪水泪水泛着淡淡的波光。
纤长卷翘的睫毛硬了，湿了。
夏至拿着纸巾左右擦拭了双眼，擦完，喝了几口甜水压制喉间的火辣，盖上瓶盖，吸了吸鼻，拿起筷子时。桌对面陆凛冬的“清汤面”呈上。
清汤是真清汤…白花花的一片。
夏至看着清汤的面，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点了红油抄手，呛的自己眼框装不下的泪水横流到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