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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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刚刚走进自己府里，青麦就迎了上来。
“怎么了？”三皇子问道。没什么要紧事的话，青麦是不会到门口来等他的。
“殿下，李先生回来了。正在书房等着您。”青麦上前说道。
“嗯，走吧。李先生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吗？”三皇子率先往书房走去。李书翰都等不及明天来找他了 ，看来情况不是很好。
“殿下您去看了就知道了，属下可不能透露给您。”青麦接的很顺。
“这么神秘，好 ，本王去瞧瞧。”三皇子大步往书房方向走。
“李先生，殿下回来了。”小乐子正等在书房门口，看见三皇子过来，朝书房里喊了一声，迎了上来。
“见过殿下。”一个气质儒雅、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从书房 走出来，给三皇子行礼。，此人正是三皇子的幕僚李书翰。
“先生免礼，来，进去吧。这次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啊，青麦还神神秘秘的不说。”三皇子边朝李书翰摆摆手，边说着往里走。
“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放在里面桌子 上了，殿下进去看看，是否喜欢？”。李书翰笑着回答道。
“李先生送的东西，自然是值得期待的。本王了瞧瞧。”三皇子说着走进了书房。
李 书翰、小喜子、青麦相继走了进去。
“来，坐下说。”书房里面有张茶桌，三皇子走过去坐下。
“守好门，机灵点。”小乐子交代了一声，关好书房门，给各人都倒了 杯茶，
“李先生，辛苦了，不是让你先休息吗？”三皇子端起茶杯喝了口。
“殿下，属下不辛苦。这事不和殿下说了，我也休息不好。“
“哦？具体什么情况了？”三皇子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殿下，我经过济安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对，所以多停留了几天。殿下，我刚到府 城的时候，府城里看着一切都很正常，街上也很是热闹，各种买卖看着也都很正常，看着酒楼进进出出的人数，生意也大都不错，那些青楼，一到晚上，更是热闹得很。、”李书翰顿了下，喝了杯水。小乐子又赶紧给续满了。
“我仔细观察了两天，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原想着休息一夜就回来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启程的。可就是那天，吃过晚饭后，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绪不宁，我就想着再出去走走看看吧。这次我没走去大街，专门找的小巷子走，看到那些街巷里的百姓虽然生活条件看着不是很好，但也都正常的生活着。刚刚想是不是自己多虑啦，站在那转头四处看了看，想着要不要回头走的时候，就看见斜对面偏僻的巷子里头，一个瘦小的孩子蹲在门口。我就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唉。。。。。。”李 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了，小乐子又手快的给续满。
“殿下，我走近了才看清，那小孩子不是正常的瘦，那是个面黄肌瘦小男孩，身上穿的衣服也打着补丁，这是我这二天在济东府城看到的唯一一个，显示着和这繁华的府城完全不衬的人，虽然只是个孩子。我就想，不知道在这繁华的表象下，还有多少这样 的人被刻意隐藏着的。”
“我刚刚想再去别的小巷子转转的时候，就听到了从那屋里传来的吵架声。
一个男的在说：“我们自己家都要过不下去了，你怎么尽还想着接济你娘家？“
一个女的哭着说：”以前我娘家收成好的时候，每年都会给点粮食我们，他们自己也只是留够够吃的口粮。我娘家条件也不好 ，哥哥腿有残疾，不能出去赚钱，一家都靠着那几亩土地过日子，还能想着给点我们，也从来没问我们要过什么。要不是今年闹旱灾，粮食基本颗粒无收，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他们也不会把小狗子送过来的，你看看小狗子都瘦成那样子了，不就是想着给我娘家留个根吗？”
“可我们粮食也不多了啊，我们两个孩子也要吃饭的啊？”男人不高兴的说道。
”都喝粥吧，每天煮稀薄一点，饿不死就行。我嫁到你们家这么多年，家里条件差，我都没给过娘家什么东西，你不能光得我娘家的好处，如今我娘家有难，你却撒手不管。“女人擦着眼泪说道。
”就那么点粮食，喝粥也撑不到明年的啊！“男人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这么多人没饭吃，朝廷不会不管吧，真要让老百姓都饿死吗？“女人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响了起来。
”嘘。。嘘。。你小声点，想害死大家啊！你不要命，还有家里人了呢，我们还要活命呢。“男人急切的阻止女人。
”你说，这么大的事，真能瞒得住吗？“女人还是压低了声音。
”唉。。。。。。你以为呢？这上下勾结、欺上瞒下单，而且天高皇帝远的，朝廷能知道吗？老百姓又能怎么样？还能造反不成？“
”是啊，大街上看着一片歌舞升平，灾荒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天天照样好吃、好喝、好玩的，就是苦了靠天吃饭的老百姓了，真是不给我们穷苦老百姓留生路啊。“女人口气落寞的说道。
”我也不是不肯收留小狗子，可你看我们家想着这样子，哪有多余的口粮多养一个人？“男人还是不想收留小男孩。
”先养几天再说吧，你也吧出去干活，每天就中午的时候煮点粥，都吃这一顿吧。“女人还是有良心的。
”外面不是没活做吗？也不是我不想做。就这么多粮食，吃完了全家都等着饿死吗？“男人口气不喜的说道。
”趁着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来，明天我们出去找些能吃的树叶、草类这些，和在米里一起熬，省着点吃。“
”那也有吃完的时候。。。“男人不耐烦了。
”你实在是不想收留小狗子，是吧，那过两天，我带着他出去讨饭，粮食都留给你们，你满意了吧。“女人也被惹火了。
”你自己孩子不管了？“男人声音响了起来。
”呵。。。呵。。。呵。。。你每年心安理得的吃着我娘家送来的粮食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应该的，我娘家嫁了一个女儿给你，欠你的了啊？！你看看你自己，一年赚的还不够你自己花的，就靠我一个女人，要不是我娘家年年送粮食过来，家里两孩子能有吃饱饭？人要有感恩心，不然我怕天打雷劈。孩子我管了这么多年了，也该你管管了。“
”你是不是找打？“男人恼羞成怒的站起身来。
”你敢打试试，以前我顾虑的多，忍让你，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做牛做马的操劳，我得到什么了？我还用得着怕你？你都不顾我侄儿死活了，你信不信，你敢打我，我一把火把你这破房子烧了，谁也别想落个好。“女人狠狠的瞪着男人。
”你。。。你。。。你。。。“男人虽然被女人的话气疯了，但女人那从没看见的狠样还是吓住了他，男人放下手，没敢打女人。所以有句话说道还是对的：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小狗子，小狗子？”女人在喊门口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在擦眼泪，我听见女人往外走的声音，藏在了拐弯的地方，听到关门的声音走出来，那小男孩已经不在哪了，应该是被女人拉进门了。”李书翰语气沉重的说道。
\殿下，我听了他们的对话，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出了府城，一路南下，刚刚开始的时候，看着还可以，越往南，越觉荒凉。我到了常山的时候，那儿真的是土地干裂，一片荒凉，能看见三三两两的老百姓在找那些还有些绿色的树叶和草，个个看着愁眉苦脸。我问了一个老汉，怎么会这样？他说，今年闹干旱，收成无几，可是上面还是没有减少赋税，本来他们今年收成很少，想让村长向上面反映反映，能不能免了今年的粮税，不要交了，可是上面说不交就要把家里的男人都抓去坐牢，最后没办法，不得不交。村里有家实在困难的，交的少了点，衙役过来翻家倒柜的，把他们家里仅剩的粮食都拿走了，一家老小哭喊也没用，谁管你死活？村里大家都连存粮也拿出来上交了，都没多少富余的粮食了，也尽量各家给接济了他们一些，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唉。。。。。。”
“我问他：整个常山都是这种情况吗？他说，他们这边因为河流多，收成还算好点的，有的地方灾害严重的基本颗粒无收，唉。。。。。。不知道后面的日子还怎么过呢？”
“殿下，我又去了几个村子，有的村子目前看着还可以，可有的村子确实已经有人家快揭不开锅了。现在还有老人在说，旱灾之后必有雪灾，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了些，可毕竟以前也是有过例子的。有的人家已经在商量，实在不行，要准备出去要饭了。可要要饭，在那附近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殿下，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人上报过朝堂，济东闹旱灾的消息。 我就怕他们最后被逼的没办法，闹起来。那么多老百姓呢，地方上真能压下去吗？ 而且，毕竟都是 活生生的人啊，真的能放任这样下去吗？如果，殿下，万一真的再来个雪灾的话，不提前做好预备，哪些人怎么活啊？”
““安庆楼”的掌柜的也听一个路过那的商人说起过，因为就只有他一个人说，所以我们这边也不能确定着事是否是真的，不过不管真假，我让掌柜的先悄悄的收了点粮食，想着如果是假的的，粮食可以处理掉的。看先生这样说来，这事千真万确了，粮食还得收。”三皇子秦君熠听得眉头直皱，手指连续的、轻轻的敲着桌子。
“李先生，济安知府是二皇子的人吧。不然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把这事瞒着，不报上来。\
“殿下，您猜对了，了解到济安的实际情况后，我查了下那边的官员情况。知府刘燕斌是二皇子的远房表哥，知州王海龙是吏部尚书赵安锋推荐的，常山知县是知府刘燕斌推荐的。殿下，您知道的，这吏部尚书是二皇子的外祖父，。这层层叠叠下来，可不就都是二皇子的人了。”
“李先生，现在这种情况，二皇子和吏部尚书那边，也不知道是否知情？”三皇子紧紧皱着眉头，无意识的敲着桌子。
“殿下，这件事依属下分析，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济安知府想凭着侥幸心理，为了政绩，瞒住了谁也不报，那么二皇子他们也就和我们一样，也不知道了；还有第二种情况，就是知府刘燕斌先禀报给了二皇子，是二皇子不让上报朝廷的，那这里面就问题大了，他为什么要瞒报，究竟目的是什么？所以，殿下，我们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二皇子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李书翰慢条斯理的分析着。
“嗯，李先生分析的有道理。青麦，安排人手盯着二皇子府和吏部尚书府，还有那些投靠了二皇子的官员，也注意盯着。另外，细细查查，尽快查探出，他们是否知道这件事，然后我们才能准备对策，不然我们太被动了。注意安全，，不要被人发现。”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安排。”青麦说着拱手告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