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春心萌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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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满眼的心疼，她埋怨地对爷爷说：“为了给你买只鸡，差点给我孙子冻坏。这还多亏了你的那个同事。”
郑瑜又交代文秀天冷好好照顾爷爷奶奶，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天都快黑了他才开着车离开。爷爷奶奶让他吃了饭再走，他说自己有事，不吃了。
路上他给图刚打了个电话“刚子，你在哪里有空吗？”
“没空！”对方不耐烦的回答。
“你在哪？我去接你！”
“有完没完？都说没空了。”
“我有要紧的话要和你说。你在哪？”
“哥们，你就可怜可怜兄弟吧！我真的没空。”
“一会到你家楼下等你！”郑瑜一点没感觉到对方的情绪。
“我说你是不是......你说什么?”
图刚正想发火，对方又抢着说：“我在路上。三十分钟后到你家楼下了。你赶快跟媳妇请个假出来吧。”郑瑜不容分说直奔图刚那里。
两个人一见面就是一阵唇枪舌战。
“我说，你没吃错药吧？这么冷的天，你有没有同情心？”两人刚接上火，图刚就劈头盖脸地问。
“我是有要紧事和你说。”
“什么事，抓紧了，我还要回家给洁洁做晚饭呢。”
他突然想起中午雷蕾做饭的样子，歪头看着气鼓鼓的图刚，“不是吧，你？什么时候变成家庭主男了？这些活你都做完了，洁洁做什么？”
“你快说你的事吧。”图刚不屑地催促。
“你还记不记得雷蕾出院后让小惠送来的那些东西？”
“你没毛病吧？这么冷的天，我把我薅来就为这个？”图刚这下更生气了。
郑瑜一点都没计较他的情绪，“我今天看到她的手绘草稿了。”
“那又怎么啦？”
“刚开始咱们不是觉得那只是某个建筑的写真吗？我现在觉得那应该是雷蕾自己创作的。”
“怎么就是她创作的了？当时大家不都觉得是临摹，或者是写真出来的吗？”图刚以为他又中了什么邪，说话也没个重点，对他的话满脸的不在意。
“我在她家看到她的创作草稿了！”郑瑜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
“你没事吧，你去他家了？”这回轮到图刚的大眼珠子要掉下来了。“我说芋头，你们没发生点啥事吧？”他突然来了兴致，转念又无端地有点担心。
“你小子思想真肮脏！”
“不是我肮脏啊，你们发展也太快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雷蕾她怎么就看上你了？她都让你去她家了？”图刚惊奇地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个瓜实在是太大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郑瑜和雷蕾......
“你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好吧！认识三天就把人搞上床了。”郑瑜恨恨地瞪了图刚一眼。
“我怎么啦！我是认真的好不好？”
“咱们还能不能说点正事了？”
“嘿......‘芋头’我发现你可变了。”
“我怎么变了？”
“你看，以前你就是个不靠谱的人，除了工作什么都不靠谱。可是现在好像慢慢靠谱了。”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有变化？”
“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到啦！你看看你的衣服也比以前穿的讲究了，胡子也知道刮了，鞋子也没以前那么脏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说话办事越来越正经了！”
“有吗？”郑瑜怀疑地看着图刚，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说：“有什么事求我，你就直接说，不用这么拍我马屁！”
“你真不知好歹！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我整天在你屁股后面求你？我要说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和雷蕾谈恋爱啦?或者你暗恋上雷蕾了?要不一个男人没这么大的动力一下有这么大的改变？”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话虽这么说，可是图刚却发现郑瑜好像有点不太自然，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稍有的羞涩，还有点不安。只听他若有所思地嘟囔着：“怎可能？我怎会爱上她呢？”
图刚看他那样子，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没，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你这个样子，充分暴露了你的心虚。你确定你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们同事那么久，中间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没感觉，但是应该不是你说的那种感觉吧？”郑瑜不自信地不停地游离。
“看看，说什么来着？你这肯定是有了有想法的苗头了，估计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胡说什么？就算我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也是因为她的人品让我敬佩。再说人家心里指不定怎么看我呢？”
图刚往前伸伸脑袋，趴到郑瑜脸上说“不是吧！芋头，你这真的是有点像爱上她的表现呀！我就说嘛，所有对雷蕾稍有了解的男人都会被她的秀外慧中而吸引的。你就是块石头，现在不也被她打动了。”图刚一脸正式地说。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样？就是今天看见她时，我觉得这里从来没有跳的那么厉害过。”郑瑜指了指自己的左胸。“有点不敢看她，可是......”
“可是什么？”图刚很好奇地追问。
“可是又特别想看。”郑瑜脸上呈现不好意思的表情，说着低下了头。
“哎呀，芋头，我敢确定你就是对她心动了！老实交代吧，你什么时候对她动的贼心？你是怎么骗她，让她带你回家的？”
“什么话到你小子嘴里就那么不中听。什么叫骗？这是你经常惯用的招数吧？”
“好好好，我就是个龌龊的小人，你就是个高雅圣洁的正人君子，您品德高尚行了吧！老实交代你的事情吧。”
“我爷爷病了，我奶奶让我去什么北坞庄买两只农民伯伯自己家养的老土鸡，给我爷爷炖汤补身体。我到那里车没停对地方，被人家给堵在里面出不来了。那地方风像刀子一样，嗖嗖地割到脸上，真疼！我正冻得无处藏身时，刚好雷蕾去买菜路过那里。她就把我带到她住的地方躲了一会。”
“停，停停停！雷蕾怎么会在那里出现？”
“这不还没说完吗。雷蕾就住在那附近。外面冷得很，我没想到车会被堵在里面连门都打不开，外套也在车里拿不出来。所以就跟她一起去她那里了。于是就在她那里看到那一堆手绘稿纸了。”
“弄了个半天又是美女救英雄啊！芋头，这可是人家第二次救你了！”图刚抛出看笑话的笑容。
“能不能说点正事啦？你丫有正点型没有？”
“急了......急了！哈哈......好好好，我跟你说，就你这个症状，标准的是‘春心萌动狂躁症’！这也难怪，人家都救了你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是不求回报的。你被感动，然后有点蠢蠢欲动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怪不得上次我说我想守护雷蕾，你把我骂成那样，使劲撮合我和洁洁，原来你早就有私心了。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对她有想法了？对了，她对你怎么样？有感觉吗？”
“这我哪知道？你问她去呀！”
“嗨，问就问，你以为我不敢呀？我跟你说，雷蕾对我的印象可比对你的印象好多啦！我俩私下聊过好几次了，我要不是因为有洁洁了，我早就......”
“你小子......”郑瑜瞪着恶狠狠眼睛盯着图刚，吓得图刚不敢在往下说了。
“唉，好吧，我是得注意了，以后在你面前不能随便再说关于雷蕾什么事了。这要是被你逮着把柄，你还不得弄死我呀！”
“知道就不要再乱说话了！”
“不过说心里话，”图刚收住笑容，很认真地说：“芋头，你的眼光还真的很不错！雷蕾确实是个很难得的女孩子。不张扬，不矫揉、不造作，关键她不作！最主要的是她还能体谅别人，现在没有公主病、小姐脾气，又能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真的很少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图刚发现郑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看你如数家珍似的，你怎么对她这么了解？我怎么觉得这么危险呢？你是不是对她还......”
“唉，我早就死心了。我根本就不是雷蕾喜欢的那种。你以为我和洁洁和好是你撮合得吗？”
“怎么，这还另有隐情吗？”
“哎，实话告诉你吧。就雷蕾受伤那次，我后来偷空去看她，她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顿时明确了什么才是自己该努力争取的。”
“你就直接说她没看上你不就得了。”郑瑜笑着朝他头上拍了一下。
“你小子有福气，好好努力吧！唉......我发现的再早，了解的再清楚有什么用？到头来美人不是还被你抱走了，我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说完对郑瑜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什么美人就被我抱走了，我倒是想抱呢？”
“对了，芋头，就你看见她心怦怦直跳的时候，她什么反应？”
“她--？”郑瑜想了一下说：“我没看出她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跟平常一样啊。”
“不是吧？她竟然不知道你对她有意思？”
“这是她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你应该让她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图刚此时俨然一个很有经验的过来人。
“怎么才能让她知道？难道还要去问她‘你你喜不喜欢我？’。”
“当面问肯定不合适。”图刚开始给郑瑜出主意：“你可以送她点东西，看她是什么反应。”
“我是想送她东西，可是不知道送点什么好？我觉得咱们上次一起完成的那个工程，有雷蕾不小的功劳。如果有她在，没准这台车甲方也许会给她也不一定，你说我如果把车给她行不行？”
“你没毛病吧？出门吃药了吗？刚夸你靠谱，这又不靠谱了。要不你就是真的被雷蕾给迷的神魂颠倒了。我跟着你多长时间了？我累死累活的和你一起干，还没有她的功劳大？你要是把车给她，那你也得给我买一辆！”
“嗨，你平时不是有利益就争，有便宜就上的人呀！你今儿这是怎么啦？”郑瑜打了他一下，歪着脑袋问道。
“什么怎么啦？平时利益和便宜都被你占了，我俩是哥们，我就不说什么了。今儿这事我就要争一争。”图刚摸着挨过打的后脑勺，理直气壮地争辩。
“嗨--你行啊！整的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哪次便宜最后不都给了你。我今儿是和你商量事的，是让你给我出出主意的。你可好，跟我争利益，占便宜来了。那我找你干嘛？”说着又在图刚脑袋上打了一巴掌。
“你不是个没主意的人呀？平时你多有主意呀！你把人家逼辞职的时候想过有今天吗？你和人家在工地上无理取闹的时候想过有今天吗？人家舍命救你的时候，你想过有今天吗？现在是爱上人家了才后悔了?才良心发现了?才......”
“刚子，刚子，那些都别说了，你说我怎么不知不觉中亏欠她这么多？她在公司那会儿，我真的是看她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她干什么我都觉得不对。其他人做错了，我都能原谅，可为什么就是她不管做的多好多完美，在我这里全不行。我现在想想，我当时是不是心里扭曲呀？后来在工地上看到她，我就觉得她是在挑战我的极限，不见她，也没觉得怎么样，一见他我的气就不打一出来。结果人家不计前嫌，还舍命相求。正当我开始悔过的时候，她又消失了。现在我们要和翔程要合作了，她又出现了。如果合作成功，咱们还要一起工作。真到那时候我都不知到该怎么面对她？”
“你那时候真的是着魔了！估计这就是你的悔悟过程。如果不遇到这个人，也许你这辈子就废了--一个除了工作，什么都不靠谱的人！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车怎么处理呀？”
图刚想了一下说：“嗯--，我说‘芋头’你干脆也别把车给她了，你直接把自己送给她，什么问题不都解决了。你不是觉得亏欠人家的太多吗？那就用一辈子慢慢还吧！”
“啧，你怎么还口无遮拦的这么没正经呢！”说着又要打，图刚赶忙躲开了。
“不，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正经的，你可以考虑考虑的。”说着叹了口气说：“唉，可怜的雷蕾呀，你可真是命苦啊，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呀！”说完看着郑瑜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郑瑜看着图刚慢慢地也忍不住笑了。
快三十年了，这是郑瑜第一次心里有爱情的萌动！
这个一向坐怀不乱，对女孩尖酸刻薄，不损人不说话的家伙，此刻心里又有吃面时胸中荡漾的暖流了。
“拿车说事约她吧，这也未尝不是一个美丽的约会理由。”图刚看着郑瑜正经地说。郑瑜从来没有主动约过谁，听了图刚的话，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嗨，少见啊，你可是出了名的脸皮厚，赶超‘城墙拐弯’，怎么今天芋头竟也会脸红害臊？”
“我......我害臊什么？”郑瑜突然说话有点不利索了，“不，不就是约女孩子吗？有什么？切，我当年也是谈过恋爱的！”这话不假，郑瑜确实被不少女孩子追过、约过。主要那个时候，他个性，洒脱，俊冷，而且出了名的“郑有才”，才艺压众，正是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男神形象。怎奈此人对什么都感兴趣，唯独对女人不感兴趣。最终落了个不解风情，发育不全的木渣男，最后“诊断结果”：严重的直男癌患者。后来工作了，爷爷、奶奶、妈妈都没少为他的大事操心，可是最终都是以他离奇怪异的表现，使得女孩无法忍受而告终。这次他似乎来了感觉，这个马上就三十岁的人了，才开始春心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