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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你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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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只狸奴取什么名字好呀?”程瑾宁抱着猫儿,欺身在床边问道。

程颂安被陆轻山弄得心浮气躁,心不在焉道:“长得虎头虎脑的,就叫罗罗吧”

小狸奴从程瑾宁怀里跳出来,再次卧到程颂安的小腹上,舒服地蹭来蹭去。

程瑾宁欢喜道:“山海经云:北海内有青兽焉,状如虎,名曰罗罗。好呢,就叫它罗罗奴。”

“罗罗奴!”程颂安抱着它轻声叫了一下,小狸奴喵呜应了一声,竟十分满意。

罗罗奴特别喜欢窝在她的身上,脑袋还一直抵着她的肚子,像是在守护什么似的。

说了一阵子话,程颂安的困意再次袭来,忍不住打盹儿,程瑾宁也不忍打扰她,自己乖乖回去了。

罗罗奴卧在她身旁,发出软软的呼噜呼噜声,两个人睡得都香甜。

饥肠辘辘地一觉醒来,天色昏暗,屋内一灯如豆,却不是漆黑一片,程颂安心下略安,起身拉开帐子,想喊丫头进来。

离床不远的桌案旁,思退坐在灯下写字,而罗罗奴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蹲在他的肩头,他写一会儿,便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罗罗奴也十分享受,一人一猫十分默契。

程颂安静静看着这温馨一幕,却不属于自己,心中那股不知所谓的委屈再次涌上来,她心中某块角落忽然不受控制地想念起崔元卿来,眼中一酸,怔怔掉下泪来。

思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默默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看她,罗罗奴从他肩头跳下来,钻进她的怀中。

“别哭。”他的眉目映在灯下,看不清表情。

程颂安擦了擦泪:“你怎么没去净秋斋?”

思退似乎被气笑了:“我去那里干什么?”

走过去坐在床边,又问,“你为什么哭?”

程颂安盯着他问道:“崔元卿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你让他现在回来,我要和离!”

思退脸色先是寒了一下,忽而又笑了笑,问道:“除了和离,让他现在回来,还有没有别的事?他有比和离更重要的事要做。”

程颂安吸了吸鼻子,带着气道:“百姓的事重不重要?我要跟他说下明年若出现旱灾涝灾,该如何解决。”

思退倒是一怔,认真问道:“你有办法?”

程颂安白了他一眼:“我有办法也不告诉你,你去把崔元卿叫来。”

思退没动,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目光带着笑意。

他已经沐浴过了,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带着淡淡的皂荚香气,衣领敞开,露出修长光洁的脖颈和极深的锁骨。

程颂安但觉不对,本来向后撤的身子往前探了探,早先在净秋斋的时候,她出手打人,却打的偏了,曾在他脖子里留下了一道抓痕的。

还未看得清,思退又开口道:“你在想他,想让他回来陪你,对么?”

程颂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收回了往前探的脑袋,恼道:“谁想他?我要和离!”

思退仍旧笑道:“为何一定要将此事告诉他?流民、灾民的事,归不到他头上管,他奉旨督办的是肃清江南舞弊案,便真出了旱灾、涝灾,也该由当地官员查办,你给他揽这些还未发生的差事,他顾不上。”

程颂安着恼道:“事关百姓,崔元卿不会不管的。”

思退敛了笑意,脸上的情绪全无,让人更分不清他和崔元卿的分别,他不动声色问道:“怎么不跟陆轻山说?”

程颂安沉默了一下,除了陆轻山是武将外,她其实更担心的是,若告诉了他,他会让自己别操心这些,这不是女人该考虑的事。

好像崔元卿更愿意把她的话当真,这个发现让她吓了一跳。当即阴阳怪气答道:“当然是怕陆世兄要去镇压流民了。”

话音未落,人已被思退握住手腕拽到眼前,微凉的唇覆在她的嘴上。

程颂安唬了一跳,刚想挣扎,忽而又平静下来,伸手在他脸上搓了一下,没有一丝痕迹,不禁大声道:“崔元卿,我就知道是你!你个混蛋,敢戏耍我,你滚开!”

崔元卿将她彻底圈在怀中,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笑意从胸腔传到怀里人的心口,缓缓道:“程颂安,让我抱抱你。”

程颂安生着气,却没有挣开,她那颗委屈的心奇异地在他怀中被抚平,只仰头呸了一声:“从离开亭子,思退就出去了,那个来找他的侍从就是你!崔元卿,你做什么要假扮他?”

崔元卿将她按在胸口,幽幽道:“不是对他念念不忘么?他若将我取而代之,你该高兴才是。”

程颂安骂道:“你混蛋!故意扮成他,让人厌烦。”

崔元卿捧起她的脸,忍不住在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他碰你,让你感到厌烦?那我呢?”

程颂安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原是要同他和离的,一把推开他道:“你将我耍的团团转,是该死。”

崔元卿没敢大力拉她,干脆脱了鞋上的床上,将她抱在怀里道:“我没假扮他,是你没认出来我。”

程颂安气到趴在他胳膊上呜呜咽咽哭起来,她从未想过会是在那样的情境下跟思退相逢相认,又不愿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竟不受控制地依恋崔元卿,这种矛盾和身不由己的情绪裹挟着她,让她难受至极。

“别哭,”崔元卿放软了语气,一手揽着她,一手轻轻顺着她的长发道,“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你不愿回崔府,就住在鱼樵山庄。”

程颂安哭了一会儿,那股情绪又消失无踪,近来奇怪的很,哭笑都不由自己一般。

她仰头问道:“那和离呢?”

崔元卿没有回答,而是把她提到自己身上,温柔而认真的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从额头往下到眉眼,到鼻尖,再到嘴唇,这是第一次,他没有疾风暴雨地强势,而是极尽温柔缱绻,不带情欲,甚至有些虔诚地吻她。

“可以。”崔元卿停了下来,抱着她,手掌不经意地覆在她的小腹处,轻声回道。

罗罗奴坐在他们中间,好似听话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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