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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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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四岁开始就帮家里干活了,村里有座乡村学校,只有幼儿园到一年级,有一男一女两名教师,四十岁左右。

男的姓严,教数学,女的姓王,教语文和一些其他的,偶尔也会上体育课。

每天下午放学回家,我要牵牛去大娘(婶)家池塘边吃草喝水,我就拴着绳子坐在一边。

闲的无聊时,我会把绳子拴在池塘边的树上,然后去偷唐大娘家里的李子,人不在家时才敢去,被抓到了要挨骂的,以我爸的脾气我要被毒打一顿。

我妈在家里说不上话,我爸是一家之主,她经常跟我爸吵架,每次吵完架最容易遭殃的就是我,如果老爸什么东西找不到了,就说我拿了去,让我拿出来。

只是我本来就没碰他的东西,我怎么拿出来?他不管,任凭我如何说都不信,我拿不出东西他就出门去了。

挨了无数顿打了,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是出门找棍子去了,我吓得哭着找我妈。

她说:“你别找我,你自己想办法,你要真拿了他东西就拿出来,那个癫子脑壳有问题。”

那一顿毒打我印象最深刻,他砍了一根比转粗的竹子,取中间最有韧性的地方,抓住我一只手便开始打,我哭喊着,但没人理睬。

妈妈就在房间里,她不出来,房门关着,我被打了不知多少棍,腿被打肿了,站都站不起来,竹子都打裂开了才停手。

事后大脚后面全是乌紫色,走路都不敢走,可家里人不管,还是让我每天去学校,放学后回来放牛。

我开始逃学,反正我也走不去学校,我躲在竹林里,等有同龄人回村我才慢慢往家挪去,我甚至连跨步都做不到。

我不止一次想要逃离这个家,可是我太小了,我不知道我又能走到哪里去,村里人也不太喜欢我,因为我经常偷村里果子吃,他们不知道我在家根本吃不饱。

村里有些同龄的也喜欢偷果子,他们家长就说是跟我学坏的,从不让他们跟我玩,之后妈妈就离开了家,没再回来。

她离开那天我求她带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家里,她只是冷冷的撇开了我的手,这是我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就在这种环境长大,我的性格变得孤僻,感情变的麻木,这种性格导致我就算在班里,在工地搬砖被欺负了也不反抗。

对于我来说,他们的欺负始终不及那个男人带给我的万分之,最后我还是亲手手刃了那个,造就了如此冷血无情的我之人。

来到这边之后,我本以为遇到一个可以救赎我,弥补我童年所受伤害的人,但老东西只是利用我。

跟着他的那几年也去过不少地方,他受人委托去处理一些鬼怪之事,他总是拿我当诱饵把鬼骗出来。

好几次差点被鬼怪吃掉,那个老家伙总是装作姗姗来迟,他可能是想让我更感激他吧。

他觉得他教我本事,在危险中一次又一次救下我,我会感激他一辈子,但对于冷血的我来说,就算他立刻死掉我也不会有任何惋惜。

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借着月光,伙计依旧在赶路,又过了一会,伙计撩开帘子。

“高人,前面有个客栈,要住一宿还是继续赶路。”

我想了想:“那就住一宿吧。”

伙计将马车停在客栈旁边的两棵树下:“高人你先进去吧,我牵马儿去吃点草。”

我点点头朝客栈走去,门开着,屋里空间很大,摆了不少桌子。

木墙上放了不少碗,碗里有香油,灯芯在燃烧着,把屋里照得灯火通明,有几个敞着衣服的壮汉在大笑着饮酒。

桌子上,长凳边,都放着大刀,有个穿着有些暴露的女人正坐在柜台上。

我将双手揣在裤兜里走进了客栈,喝酒的壮汉们看了过来,端起酒的手停在空中。

老板娘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呦呦呦,客官,你是要吃饭还是住宿。”

喝酒的壮汉也不管我这边:“来来来,咱继续喝,老板娘再上一壶好酒。”

坐在柜台上的老板娘笑呵呵,从柜台底下拿了一罐酒,故意贴在胸口上拿过去。

她走到那几个壮汉面前,拿起酒往桌子上放,刚好压在一个大汉背后。

那大汉哈哈大笑:“老板娘真是风情万种啊。”

老板娘起身笑呵呵:“客官吃好。”

说着便又朝我走了过来:“客官去里边坐吧,你看要不吃点东西,喝点酒暖暖身子?”

我看了一下,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桌子和板凳都是长条形。:

“有何好菜好酒。”

老板娘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身体往我身上贴:“有上好的鸡鸭鱼肉,上好的黄酒。”说着将我右手抱着埋入两峰。

对此我并没有反应,依旧面无表情:“那就先上一只烤鸭,一只烧鸡,一壶好酒。”

老板娘笑着朝厨房的方向喊:“一只烤鸭一只烧鸡。”

里屋应了一声:“好嘞,客官稍等,一会儿就上菜。”

老板娘一扭一扭的去了柜台拿酒来,跟看过的古装剧里面的差不多,酒壶是瓷的,壶口用布包起来,酒壶上贴的红布写了一个潦草的酒字。

老板娘拿了两个碗过来:“客官你一个人吗,要不我陪你喝两碗怎么样。”

感觉这碗有点小,用来吃饭的话我应该能吃四五碗,我并未回答,老板娘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酒。

“来,客官我敬你。”

我并不理睬,自顾自拿起碗喝,老板娘也不多说什么,倒了一碗喝。

那几个大汉转过头来:“老板娘,要不陪我们喝?”

老板娘哈哈笑了几声:“这位客官一个人无人陪同,想必只能喝独酒,我便陪同一二,便不好打扰您几位的雅兴。”

正说着,伙计便进了店里,在店里扫视一圈,看见了我便走了过来。

老板娘也赶紧起身迎客:“哟,客官要吃点什么。”

伙计走到我对面坐下:“有什么吃的啊。”

老板娘笑呵呵的,把刚才说给我听的又说了一遍, 伙计刚要点菜我就拦住了。

“菜就不必点了,上壶酒就好。”

老板娘笑着去了柜台拿酒,伙计满脸堆笑的看着我:“高人,这不好吧。”

我并不理会他。

老板娘又拿了一壶酒一个碗过来,这酒喝起来感觉浓度不高,但伙计喝了几碗就有些脸红了。

店小二端着菜碟上菜了:“客官,您的菜来嘞~。”

老板娘重新坐在了柜台上翘着二郎腿,引的几个壮汉时不时往那边瞟,老板娘笑呵呵呵的挤眉弄眼。

小二将一盘烤鸭一只烧鸡放在了桌子上:“您二位慢用。”说着便回了后厨。

我撕了一个鸭腿下来吃,皮烤的挺脆的,但总是缺些盐味,伙计也并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

鸭肉和鸡肉味道都有点淡,伙计一个人吃了整只鸡和半只烤鸭。

“嘿嘿,高人劳烦你请客了,明天赶路我走快些。”

我并不回应,把手伸向卫衣里面自己缝的口袋,把钱袋松开一条口子,摸了一些铜板出来。

“老板娘多少钱。”

老板娘笑了两声:“与我共度良宵只需五百文。”

几个大汉还有伙计都被逗乐了,我又重新问了一下:“这桌菜多少钱。”

老板娘这才正经一点:“两壶好酒,上好的鸡鸭肉,一共三十文。”

我数了数手上的铜板,又从口袋摸了几个出来:“住一宿多少钱,两个人。”

老板娘笑着盯着我:“是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一间吧,一共是多少。”

老板娘依旧笑呵呵的:“一共是三十二文。”

我将多出来的三个铜板放回了裤子口袋里,将钱递给老板娘:“还劳烦老板娘带我们去空房。”

老板娘笑着从柜台上跳下来,往楼上走去,我和伙计就跟在后面,进了一间空房,里面有一张木床。

老板娘刚才喝了点酒脸有点红:“要不要我陪你们睡呀,不贵,才五百文。”

伙计好像有点喝醉了,笑嘻嘻的,我摆摆手:“不必了,劳烦老板娘了,一路舟车劳顿我已疲倦,急需休息。”

老板娘听我这么说便陪笑出了门:“那就不打扰二位客官休息了。”

我很少喝酒,即使像这种浓度不是很高的酒,也有点喝醉了。

肚子里暖的不行,脸有点烫,躺在床上一阵天旋地转,伙计躺在我旁边已经打起了呼噜,睡得很香。

闭着眼睛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不久便也睡着了,第二天听见鸟儿鸣叫声就醒了,我坐起身拍了拍还在打呼噜的伙计。

“早上了,吃点东西赶路吧。”

伙计被我拍醒,擦了擦口水还有点迷糊:“这就早上了,那下楼吃了饭我就抓紧赶路。”

我俩一起下了楼,昨晚看见的大汉不在楼下,老板娘站在柜台前,见我俩下来脸上又挂着笑。

“哟,两位客官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我了想:“早上有什么吃的。”

老板娘:“包子,馄饨,面条,蒸饺子,白面馒头,您看吃点啥。”

“那就先来两笼包子吧。”

“是要肉馅的还是菜馅的。”

“肉的吧。”

“好勒,客官先稍等,我这就去吩咐小二。”

我俩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伙计笑呵呵的:“又劳烦高人您破费了。”

一笼里面有四个肉包子,我和伙计一人吃了一笼。

“多少钱。”

付了钱后就走出了客栈,我上了车厢,伙计把拴马的绳子解开。

“上路了。”

我嗯了一声,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便开始继续赶路,老板娘就靠在客栈门前,双手交叉立于胸前,笑着看着我们 ,慢慢的离客栈越来越远了,路上也遇到行人。

我的几个包袱还在,有一个里面可是装有六十两银子的,以后看来得注意一点了, 这要是丢了,我估计那托付我送信的人变成鬼也不会放过我。

马车行驶到中午进了一片林子,总感觉林子里面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们, 只是马车行驶太快,根本看不清周围环境。

这大白天的也不至于遇到鬼吧,只是这森林好像有些不透阳光,我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试着睡一下午觉。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好像停了下来,我也从睡梦中醒来。

伙计撩开布帘:“高人您饿了没,下车生火做点饭吃吧。”

我拿起装有包子的包袱下马车:“你在周围收集点干柴,我来生火。”

伙计点点头便往林子里走去,我在周围捡了点树枝和枯草开始生火,没过一会儿,伙计抱着一捆木柴出来。

他自己做了一个简易的支架架起了锅,往火堆里添了点柴,锅里加水煮面吃。

我把冷掉的包子烤了几个吃,还没怎么变味,剩下的应该也还能放几天。

吃饱喝足后又开始赶路, 途中遇到一条河,伙计将马牵到河边喝了点水,拿出几个水壶将水灌满。

我用手捧着喝了几口,这要是放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我是万万不敢。

河水很清澈,偶尔能看见游过去游过来的小鱼,补充好水又继续赶路。

经过了两个村庄,但都是从旁边经过的,偶尔能看到一些孩子在村里面跑来跑去。

那些大人就在田地里面除草,稻谷长得很好,应该也快迎来丰收了吧。

马车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遇见了两个拦路的,一男一女,腰间还有佩剑,看穿着应该不是乡下的。

“车夫停车,载我们一段路呗。”女子的声音传来。

伙计有些为难:“ 我是驿差,我这马车就送信的,不太方便。”

那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哎呀,你就行行好,不远的,就在前面的镇上,也就一天多的路程。”

伙计:“你们还是等下一辆路过的马车吧,我这真载不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既如此,便不好再劳烦车夫,灵儿,我们等下一辆马车。”

听声音文绉绉的,应该是个公子。

女子:“哎呀,好不容易等到一辆,我们都走两天路了,腿都酸死了,我们给你钱,我们有钱。”

伙计沉默了一会儿,撩开了帘子看着我:“高人,这…。”

应该是问我的意见,我并不说话,车夫知道,我这是让他自己决定。

“那好吧,正好也要途经前面的小镇。”

女子:“真的?太好了!”

公子:“如此便有劳车夫了,这里是二十文。”

伙计:“那上车吧,我们还要赶路。”

那两人走到马车后面的车厢才看见我。

伙计解释:“此人委托我和信一起送到地方,不碍事,你们上来吧。”

两人也赶紧上了马车找地方坐下,马车里放了一些东西有点拥挤,我将扔在地上的包袱拿在手上看着外面,那两人就坐我对面。

女子打量了我一下:“唉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衣服鞋子跟我们相差如此之大。”

我看着外面缓缓往后的树并不回应。

她见我没回应便问了其他的:“那你是要去哪啊。”

“巴山。”

女子:“这么远啊,唉那你是去干什么呀。”

我并不回复,那位公子也连忙拦住了要继续问话的女子:“灵儿别问这么多,让公子为难了。”

那女子笑嘻嘻的:“知道了,阿靖哥。”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

又行驶了一段路,马车开始往山上跑,应该是要上山,周围的树也多了起来,天也快黑了。

伙计撩开帘子:“一会儿找个平坦的地方生火做饭,晚上不方便赶路。”

我嗯了一声,那女子笑嘻嘻的:“好啊,正好肚子有点饿了。”

“这位公子,我们的干粮在路上吃完了,又没有地方及时补充,公子可否给予一些吃食,我这有铜板可以交换的。”

他应该是在跟我说话,我并不看他,依旧看着外面:“没问题,就一些包子面饼,公子吃得惯就行。”

那公子长得文彬彬的,长发盘了一点在头上,用一根簪子拴住,还有一些头发披散着,像极了古装剧里的美男子。

女子扎了个马尾辫,前面也编了两个小麻花辫,性格有些大大咧咧。

“那就多谢公子款待了,还末得知公子名字,斗胆一问。”

我想了想:“就叫我阿郎吧。”

公子:“在下靖明,这位是我青梅竹马,王灵儿。”

那个叫灵儿的姑娘笑嘻嘻:“那我就叫你阿郎公子,你叫我灵儿就行了。”

我并不作答,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这里比较平坦,路也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伙计撩开帘子:“咱们今晚就先在这里住宿一晚,我去找柴火,一会还得劳烦高人生一下火。”

我点点头拿了两个包袱起身走出了车厢,靖公子和灵儿姑娘也下了马车。

“还是坐马车好,要是走路我得累死了。”

我随便找了块石头坐着,感觉周围开始慢慢聚集了一些阴气,跟着师傅有几年了,渐渐的也能感知阴气,常人一般察觉不到,可能只是感觉温度冷了一点。

没一会儿伙计便抱着一捆柴回来了,他拿了一捆干草递给我,我接过干草摸了摸口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干草。

那女子见我捏着手,咔嚓一声便将火点燃,“哇,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那公子也是惊叹不已:“阿郎公子好本事。”

我也不解释什么,把打火机塞进了口袋里,伙计接过燃烧的干草放在地上,开始往上面加干柴,火不一会儿便烧了起来。

他去车厢里拿了铁锅和面食:“高人你那吃食还够不够,我这里有面食。”

我嗯了一声打开包袱,两个包袱里面一共还有个九个包子和六块馕饼。

“你把这个撕碎扔进面里面一起煮吧。”说着我便拿了两块馕饼递过去。

伙计正往锅里面倒水,“唉,好嘞高人。”

我用树枝串了两个包子:“包子有点冷了,你们俩自己看是烤着吃还是直接吃吧。”

靖公子:“多谢阿郎公子。”

灵儿姑娘:“嘿嘿,多谢阿郎公子了。”

两人拿起包子找东西串着烤,灵儿姑娘直接吃了一个。

“这肉包子还挺好吃,平时看都不看一眼,没想到这么好吃。”

我也不管他们两个,吃了两个包子感觉还有点饿,伙计去拿了几双筷子出来。

“没有多的碗,你们就将就一下,直接用锅吃吧。”

我拿筷子夹了一块已经煮的鼓了起来的馕饼吃,又吃了几口面,没什么味道。

“没放盐吗,没味道。”

伙计挠挠头:“现在盐很贵,我一送信的也没那么多讲究,就吃清淡点。”

虽然有点不信盐很贵,但古代好像就是这样,我又吃了两口面就差不多饱了。

靖公子和灵二姑娘也吃饱,进了车厢找地方睡觉。

我搬了一块石头和伙计坐在篝火边守夜,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坐在火边,周遭的空气却是越来越冷。

“奇了怪了,咋突然冷了起来,这坐在火边也不好使。”伙计双手交叉,互相上下搓动取暖。

靖公子和灵儿姑娘也走出了车厢坐在火边:“林子里晚上这么冷啊。”

我则是警惕的盯着周围,我能隐约看见一些若有若无的阴气正在四周飘动,离了将近五米远,那些阴气并不靠近,似乎在忌惮什么。

可能是我们人多吧,慢慢的那些东西越聚越多,马儿好像也受到了什么惊吓,开始不安起来,伙计也赶忙上前去安抚马儿。

篝火一米外的地方已经结起了薄薄的霜,今晚怎么来这么多!

灵儿姑娘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靖哥哥有情况,四周有东西。”

靖公子也抽出了佩剑警惕的盯着周围:“感觉这冷的不正常,地面都开始结霜了,夏天晚上即使有点冷,也不该到如此程度,想必这里一定不简单,还是警惕点为好。”

灵儿姑娘点点头,皱着眉看向四周。

伙计似乎有点害怕:“这荒山野林的,不会是遇到鬼了吧,我送了这么多年信,或多或少也遇到过一些这种情况,像今晚这么邪乎的,回还是头一次。”

靖公子:“虽然不知是否为鬼怪,但那东西还没现身,不好妄下定夺,咱们警惕点。”

灵儿姑娘:“不管是什么东西,打扰到本姑娘睡觉了,就不要怪本姑娘不客气。”

我看见一个人形黑影躲在前方的树后面,探出脑袋往这边看,我警惕起来,那东西绝对不简单。

灵儿姑娘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人!”说着便举刀飞速向那黑影冲去。

靖公子:“灵儿小心!”说着便也追了上去。

马儿已经开始走来走去,似乎更害怕了,伙计也有些慌。

“高人,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马儿现在惊了,快安抚不住了。”

我则是冷静的思考,那些东西一直停在距离我们五米开外的地方,即便聚集再多也没有向前靠近半步,一定是有什么他们忌惮的东西。

如果有,那么一定是她!想到这,我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和手机放在一起的红色槐木牌。

靖公子和灵儿姑娘在林子里什么也没发现,重新回到了篝火旁。

“明明看到了有个人影,忽一下就不见了,奇怪。”

靖公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下次别这么鲁莽了。”

我左手捏着槐木牌,往左边举了一点,左边那些阴气好像就往后退了一些,我拿在右手上试了一下,那些阴气果然是在忌惮这个。

我记得得师傅好像用过槐木牌,一两年前了,有点记不清他怎么用的了,我记得当时情况好像很危急,他那些黄色小人都被青面红眼的女鬼撕碎了。

那女鬼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伤口,里面的肉都露了出来,还流着血,眼睛像充了血一样鲜红。

她飞速朝师傅扑了过去,师傅拿出槐木牌,用刀在手上划了一下,将血滴在了木牌上,那女鬼接触到师傅的一瞬间便被弹飞了出去。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木牌里面钻了出来,那女鬼似乎很害怕,落荒而逃,之后师傅乘胜追击灭了那女鬼。

讲真,那女鬼散发的阴气比这里聚集起来的所有的阴气还要浓郁,但那些人形黑影很多,都躲在树后面往这边看。

靖公子和灵儿姑娘背对背,拿着剑警惕的盯着这些黑色人影:“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

靖公子:“别松懈,小心这些东西可能会突然发起进攻。”

马儿不安的嘶吼,在原地踏来踏去看样子马儿也快承受不住了,伙计也在不停的摸着马儿的脖子,试着安抚马儿。

“靖公子,借我刀一用。”

靖公子看着我:“不知阿郎公子有何作用?”

我也并不解释那么多:“就用一下。”

靖公子虽然疑惑,还是把剑递给了,我背对他们在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一道伤口就出来了。

鲜血开始往外涌,我赶紧滴在了槐木牌上,我感觉槐木牌里面有东西在躁动,似乎想要冲出来,只是被我手捏住压制着。

我将剑重新递还给了靖公子:“谢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伙计你尽量牵着点马儿,别让马儿跑掉了。”

伙计应了一声,我便朝林子里跑去,那些黑影迅速往四周散开,要压制不住手里的槐木牌了。

我直接松开了手,一道黑影迅速从木牌里面冲了出去,周围那些阴气开始四散逃窜,黑夜中有些看不清,只见两个血红的圆球在黑暗中穿梭着。

马儿更加不安,开始不停原地跺脚,绳子绑在树上,马儿挣脱不开。

灵儿姑娘的声音传来:“靖哥哥你快看,有两颗红球速度好快啊,那是什么东西?”

靖公子:“不清楚,我也从未见过,世间竟还有这等不凡之物。”

伙计有些担心:“高人,那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我并不回答,周围那些跑得慢的阴气直接被小东西给吸了,小东西像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将周围聚集的阴气消灭殆尽。

那些被咬住的阴气痛苦的张开嘴,只是发不出声音,终于感觉四周的阴气消散了,可是我又该怎么收回小东西?

我努力回想着师傅当时是怎么做的,我记得师傅灭了那青面红眼睛的女鬼,好像把那木牌子按在一团浓郁的阴气上面,收好槐木牌就没有后面的动作了。

小东西似乎也吃饱了,迅速朝我奔来,我看准机会直接将槐木牌按在了小东西脑袋上,小东西化作一缕阴气飘进了槐木牌没了动静。

我长长舒了口气,重新回到了篝火旁,躁动不安的马儿也被伙计安抚好了,地上结的霜也慢慢褪去。

灵儿姑娘:“发生了什么?感觉没那么冷了。”

靖公子:“阿郎公子应该是你做了些什么吧,阿郎公子好本事。”

伙计:“我就知道高人你肯定有办法。”

我有些疲倦了:“我先找地方睡了。”

说完,我也不管那么多,直接躺在了篝火旁边闭着眼睛睡去。

第二天早上。

靖公子叫了我几声:“阿郎公子,阿郎公子醒一醒,吃早饭了。”

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我发现我正躺在车厢里,靖公子见我醒了便下了车厢,我也跟着下了车厢。

吃过早饭,伙计继续赶路,灵儿姑娘似乎对我更好奇了:“阿郎公子你昨晚做了什么?那两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呀?”

靖公子:“我也没见过如此神奇之物,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我就看着车厢外面不说话,我买的那些东西也吃完,装有银子的包袱我挂在肩上,从师傅那里搜刮到的银子放在卫衣里面口袋的,还有一包铜钱也在那里。

闲来无聊,我摸了摸口袋。摸出了几包橡皮糖。

灵儿姑娘看了过来:“阿郎公子这是什么?五颜六色的。”

靖公子也看了过来,我扔给他俩一人一包:“水果糖,你们应该还没吃过吧,尝尝吧。”

他们不知如何应对这东西,我就示范了一下如何撕开包装,他俩学着我的样子打开了包装。

灵儿姑娘率先拿起一颗黄色的,菠萝味橡皮糖塞进嘴里,“嗯~,这是什么东西啊!软软的,好像是水果,又好像是在吃某种糕点,太好吃了。”

靖公子也撕开包装吃了两颗:“竟有如此神奇之物,两种不同颜色的一起吃竟像是在吃不同的水果,口感绵软。”

伙计撩开了帘子:“高人,你们在吃什么?”

我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扔给他,他接过之后我教他怎么撕包装,他撕开包装便独自去吃了。

灵儿姑娘吃完一包软糖还有些意犹未尽:“不知不觉就吃完,早知道就慢慢吃了。”

靖公子像是来了兴趣:“敢问阿郎公子是如何将水果的味道,加入这软软的糕点里面,这些小糕点又是如何制作的呢?”

这好像确实有点问住我了:“不太清楚。”

见我如此回答,靖公子也不再多问什么。

下午马车进了一个小镇,伙计找地方拴好马儿,从厢子里拿了一封信出来。

靖公子和灵儿姑娘该与我们告别了。

“阿郎公子还有车夫,这一路多劳你们照顾了,他日有缘再见,届时我们再好好聚一聚,那么就此别过。”说着右手捏拳左手搭在右手上,微微弯了一下腰,随即起身朝镇子里走去。

灵儿姑娘边走边回头:“阿郎公子,谢谢你请我们吃好吃的,有缘再见。”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告别,伙计好像去送信了,正好我也打算在镇子里买点东西,我吃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问了问周围的小贩有没有卖盐的地方,小贩表示要在官府里面去买,每人都有限购,问了一下卖盐的位置便朝官府走去。

买盐的还不少,我从卫衣里面口袋摸了点铜钱出来,排了一会儿队就到了我了,盐都是用精致的小瓷瓶子装起来的,一人只能买一瓶。

这么一小瓶就要二十铜板,还是挺贵的,我买了一瓶就离开了。

把东西塞进口袋,去买了些包子和有馅儿的馕饼,在现代叫锅盔,现在叫菜馕饼。

等我回到马车,伙计已经在等我了。

我上了车厢:“信送到了吗。”

伙计应了一声,驾着马车缓缓往镇子里走,天要黑时我们来到了镇子外围。

找地方拴好马车,伙计去弄了点草喂马儿。

这附近有个饭店,应该是可以住宿的,我们去饭店吃了点东西要了一间房,花了十枚铜板。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吃了点包子继续赶路。

已经离开镇子有一段路了,偶尔能看见一些背着背篓,戴着斗笠的侠客。

路上还看到了不少红楼,里面的姑娘穿的花枝招展,有人经过时就露出腿进行一番挑逗。

又赶了两天的路,马车又进了林子,林子深处有座村子,伙计要送一封信到村子里,刚好是晚上了,我们便在那户人家住宿。

伙计去给马儿弄了点草料吃,提了一桶水给它喝,一路上伙计都有照顾马儿。

第二天我们离开村子继续赶路,伙计说应该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这几天一直在林子里面跑,看来目的地在一个很偏远的山里,柳儿坡,我好像记得是这个名。

一天后,马车也终于离开了林子,四周开始变得平缓,继续往前进,慢慢的好像有了田地,前方有一个小土坡,路就顺着土坡往上延伸。

上了土坡便是一段下坡路,伙计撩开帘子:“高人,柳儿坡今天中午应该能到。”

我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早上十点,渐渐的也能看见房屋了。

大概是中午一点左右,我们终于真正进入了村里。

伙计将马找地方拴好 :“ 高人到地方了,我就将你送到这儿吧,我去给马儿准备点草料和水,一会儿我就离开了,请多保重。”

我点点头,摸了摸了卫衣里面的口袋,摸出一枚银子塞给了伙计。

伙计一看:“高人,这…这么多!我不能收,这一路也受了你不少照顾,遇到客栈有酒有肉的,你还是快收回去吧,这我真不能收。”说着便要塞回我口袋。

我连忙退后:“这一路太遥远了,我也受了你不少照顾,以后我们可能就没再见之日,这银子你就收着吧,要是以后有缘你遇到我了,请我吃顿饭吧。”

伙计感动的快哭了,我微笑着朝他挥手:“走了。”

这么多年了,今天我还是头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伙计眼眶有些湿润了:“高人…再见。”

我头也没回,挥着手往村里走去,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这信到底是送给哪家的,当时那人还没说完就…

我叹了口气,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仿佛有什么东西指引着我往村里走去,我仿佛看到一缕黑气在阳光中缓缓往前飘。

阳光太烈了,阴气一点点消散,不知怎的,我就突然想跟着去,那阴气也加快了移动的速度,我也在这些小路之间穿梭。

最终,那团阴气停在了一家泥土砌成的房门口,在阳光下完全消散,我想他应该是解脱了吧。

我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门开了,是一个年轻的妇女,屋里有个小女孩和一个老人,她们一家正在吃饭。

我将挎在肩上的包袱拿了下来:“是这样的,有人托我捎了一点东西来。”

妇女招呼我进屋:“那先进屋吧,应该是小高捎来的。”

我将包裹放在桌子上拆开,上面有一张鲜红的信封和一个红色的锦囊。

我打开红色锦囊,拿出了属于我被抓去当壮丁,一年来的十两银子放进口袋里,他们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先看信吧。”我说。

妇女点点头拆开了信封:

“落花,小娇,娘,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俺可能已经不在了 ,孩儿不孝,不能回去给娘您养老送终了,落花对不住,不能一起照顾俺们的女儿,小娇对不住,爹爹以后不能陪你了,这封信能不能送到你们手上俺都还不知道,如果有哪位好心人收尸的时候看到了这封信,无论你是敌人或是谁都行,求你将这封信送到俺娘手上,娘,落花,小娇,俺对不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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