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蓄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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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人一听，哎，神了，“你咋知道我们都姓马？”
呃，好吧，胡八零心里表示我说的是五马分尸的马，而不是姓马的马。
胡八零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贫道师从飞机道长，曾随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能掐会算，算个姓氏不难吧？”
两人一听，看看胡八零这不俗的装扮，竟然信了，只是不知道这飞机道长道庙何处，有机会一定去座下听听道法，万一……能得道飞升呢！
胡八零见两人还是拉着不放手，心道：“还是农村人淳朴啊，能处。”
当下赶紧开口：“两位老人家，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不，我先去二源村？反正你们头源村离水源地近，也不是很着急不是？你们占了地利，总得给下面的村寨一点让步不是。”
头源村的老村长一听，也是，听道长的吧，要不然万一道长发怒，断了水源就不好了。
不过，胡八零又道：“也请头源村老村长大人一起去二源村走走，有些事，需要您老人家出面协调才行。您看……？”
头源村老村长也有几十年没去二源村了，早就想去看看二源村日子有没有比自己村好。
只是一直碍于有水源纠纷，抹不开面子，如今正好借坡下驴，也就欣然同意前往二源村走走。
让村里的年轻人都回去，赶紧去灌溉田地，头源村马老头跟着二源村老马头、胡八零他们，一起往二源村走去。
年轻的时候，马老头还是小马，曾经来过一次二源村，讨媳妇。
各村打归打，通婚倒是不限制。
只不过嫁出去的姑娘，就不能再回来，除非被休妻或者丈夫去世无人照料，这才能回娘家居住。
小马讨了媳妇，就再也没来过二源村。
当年的二源村还比较富裕，至少家家都是大瓦房，三天吃一顿肉还是能做到的。
但是，这一次再来，变成了老马的马老头有点不敢相信。
这还是二源村？
瓦房倒还是瓦房，但早就破破烂烂，倒塌的也不在少数，倒了的，盖不起瓦房，就只能用稻草弄成草房，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草房黑乎乎的，有的稻草裸露出来，显然是很久没有翻新了。
再来到老马头的家里，一看灶台上，啥肉都没挂，可见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吃到肉。
因为这里的农村有习俗，一年杀一次猪，然后把肉用稻草熏制成腊肉挂在灶房里，做饭的时候割一点下来或煮或炒。
灶房里没肉，基本就说明这一家很穷了。
这还是村长家啊，他家都吃不上肉，那其他家更是……
马老头哽咽了一下：“老马头，几十年没见，你们村咋成这样了呢？”
老马头长叹一声：“哎，这些年，雨水越来越少，和你们村争水又经常争不过，庄稼收成很少，慢慢地就吃不上饭，更别提养猪了。”
马老头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咳，对不住啊老哥，我真没想到你们会难成这样。”
老马头摇摇头：“哎，也怪不得你们，换了我，为了村里，我也会这样做，都怪这水太精贵。”
两个老头子抱头痛哭，胡八零看得心酸。
看看，农村人能有多大仇，非得动刀动枪的，还不是被生活逼的。
当下对两人道：“两位老人家，我们还是先解决问题吧，哭还是笑，以后再说好吗？”
两人连忙分开，擦了擦眼泪，看向胡八零。
胡八零沉吟了一下，呃，我们还是先去整个村子走走吧，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是。
好，老马头赶紧安排家里的媳妇带众人下去休息，他和马老头陪着胡八零和黑紫薇去村里转转。
村子倒是很大，大概三百多户人家，一家平均五六口人，总人口一千四五。
但看得出来，男少女多。特别是年轻男子少，可见这些年械斗下来，死了多少男人。
还有一些残疾不是很严重的男人，这些男人还能勉强劳作，算是幸运的。
那些不能劳作的械斗重伤伤残男人，都会被村人遗弃，慢慢饿死。
整个村子没有一个胖子，皮包骨头的居多，男劳力稍微好一点，为了保证一家人活下去，好一点的东西都要紧着男劳力来。
看完一圈，胡八零心里有底了，招呼两位老人回去。
两个村虽然械斗死了很多人，但这地方都有规矩，死就死了，互相不敌视，只是也不随便来往。
讨媳妇嫁女儿都是讨媳妇这家办酒席，也不请娘家人这方过来喝喜酒。娘家人这边就只是收一笔彩礼，算是养了这么多年女儿的一笔补偿。
胡八零一听，呵，这不就是养个女儿像养猪一样，养肥了就卖出去，得到一笔费用。
所以霸州西部的人家，都希望生女儿，养到十三四岁，嫁出去就有一大笔收入，可以够一家人吃四五年。
但生男生女又岂是能随便决定的，运气不好的家庭，生一堆都是男孩，那这一家想讨媳妇，就得拼尽全力，搞不好就全家光棍到底，最终在这些光棍老去后，这家的香火也就断了。
哎，造孽啊。黑紫薇听着老马头讲这些，眼泪止不住的流。
黑峰寨以前那些姐妹虽然苦，但和这些村子比起来，还是好太多了。
回到老马头家，胡八零请两位老人坐好，开始问：“两位村长，情况我也看到了，确实很难。你们两个村也斗了这么多年，斗出什么结果了吗？马老，你们村可能比老马他们村好一些，但听您所说，也好不到哪去吧？”
马老头点点头，“嗯，是啊，也就勉强能吃个半饱，饿不死而已了。”
胡八零点点头，继续道：“既然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斗出个结果，那能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改变一下，也许会有好的出路呢？”
好。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好！”胡八零很欣慰，老人还算是通情达理，能坐下来谈，就好办。
“你们之前说了，每年雨季还是有雨的，对吧？”
两人都点点头。
胡八零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不多挖一些池塘或者水窖，雨季的时候想办法蓄水，到旱季的时候有用呢？”
老马头摇摇头：“哎，难啊，挖池塘，在我们这不行，我们这是灰石地，存不住水，一下雨，水很快就会渗透到下面去了。”
胡八零明白了，喀斯特地貌，地面以下一米，大部分都是石灰石层，水会很快渗透下去，甚至很多下面都是空的，种地不小心种着种着人就掉下去摔死了。
“那就奇怪了，你们的沟渠为什么能过水，不会渗透下去？”
老马头解释到：“这些沟渠，都是去几百里外的地方挑黏土来弄出来的，光这么几条沟渠，就是我们村几代人一点一点挑土来垫起来的。”
说到底，就是人力和钱的问题嘛！
人力不足，工程进度慢，钱少，养不起马车去拉土。恶性循环，越来越难。
胡八零站了起来：“好了，问题解决了，不就是钱嘛，只要有钱，解决短时间内的温饱问题，等池塘弄得足够多，水在雨季蓄满，来年就丰收有望了对吧？”
老马头和马老头都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一个理，但钱从哪来呢？而且就凭两个村这么点劳动力，挖足够的池塘，要挖到猴年马月啊？”
胡八零呵呵一笑：“这样吧，钱，我出，人，我也出。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两人瞪大了眼睛：“还有这好事？那我们要付出什么？”
胡八零继续道：“也不需要付出多少，你们就承认受我们管理就行，前面三年，不需要你们交赋税，三年后，每年一成的赋税，可以用粮食抵税款，如何？”
两人大喜，还有这种好事？
要知道，官府在这收的赋税都是三成，胡八零说一成，简直不要太好。
真要是这样，这些村子不介意造个反，顺了黑峰寨。
事情说定，胡八零命令小兰飞鸽传书 给雪姐，让她派人送钱来，现在黑峰寨钱多，正愁不知道用在哪里呢。
然后再飞鸽传书给蔡允龙。他们不是俘虏了五万若离军嘛，关在江口镇附近还没处理，正好把这五万大军弄来，搞水利工程，搞好了，就放他们回国，搞不好，永远也别回去了。
蔡允龙接到飞鸽传书，大喜。
他正发愁呢，这五万大军每天要吃要喝，胡八零还交代过不准虐待俘虏，他简直是要把这些俘虏看成是祖宗了，不干活，还要给吃给喝，蔡允龙想，要不我来做俘虏，你们来养我算了。
他兴冲冲跑出营地帐篷，冲下属大吼：“快，押上这些俘虏，去霸州，咱们的好日子来啦！”
这些俘虏被扣押在这里很久了，虽然没被虐待，但个个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命运如何。
现在听说只要去做一个工程，完事以后就可以回国见家人，都将信将疑地起身，在大营里集结，被大旗国士兵押着往霸州而去。
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