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严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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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言开门时满脸喜气,可刚进了门就愣在了原地,他与洛池州对视着,二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颜言慌张是因为他怕江绾的‘弟弟’误会,将他们的私情传出去。
而洛池州是因为,他看出了江绾神色间的不自然,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什么样的情绪,醋意吗?也轮不到他呀。
“哈哈哈,是江大人啊...”颜言尴尬道,他尽量让他的语气听起来更自然些。
“小侯爷怎会在此?”听见‘江大人’几个字,洛池州心中顿时更加不平衡了,他语气不善的问道,眼神略带质问的向江绾看去。
颜言自是听出了‘江伏山’话语间的异样,他只道是江绾的‘弟弟’觉得他在此缠着江绾有些碍眼,忙不迭的解释道:“我有公务在身。”
“公务?哪里的公务要管到别人的庄子上?”洛池州冷嘲热讽道。
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江绾缄口不言,只默默祈祷小侯爷识趣一点,赶紧溜吧。
“是因为...因为世子妃与那人恰巧认识,所以我才来...”颜言欲言又止,求助的目光看向江绾,但江绾不为所动。
“那人?是谁啊?”洛池州继续问道,似乎不问出来什么就不罢休一样。
“那人叫洛池州。”江绾这回开口了,洛池州直接怔愣在原地,皱紧眉头审视起颜言来。
“就是我曾经杀了的那个洛池州。”江绾继续道。
这句话仿佛化作一块石头砸进了洛池州的心里,他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原来江绾一直想要抹杀他的存在,失踪不行,隐居不行,他洛池州必须是‘死了’,她才安心。
“他死了?”洛池州扯起一抹苦笑质问道,他这回是在问江绾。
江绾察觉到洛池州情绪有些不对,毕竟他们是合作关系,她先借种不说又抹去他本人的身份,只为了让他‘安心’的做她的‘好弟弟’,确实有点不把他当人看了,虽说洛池州无权无势,但这设下的局里没有他还真不行。
该哄还得哄,江绾冲颜言微微一笑,对颜言说道:“我与我‘弟弟’有些话想说,麻烦小侯爷先回避吧。”
“既然此处没有线索,那我就先回宅子了。”颜言朝江绾使了使眼色,然后退了出去。
见到身影完全消失在院中后,江绾才长舒一口气。
“圣上为何会突然找你?”
“我不知道。”洛池州将脸别过一边,赌气不想回答江绾的话。
“你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你也不会过来。”江绾走上前几步,环抱住洛池州的腰身,却被他猛然扯开。
江绾瞬间拉下了脸,她此生最烦给脸不要的人,洛池州算是踩准了。
“不说是吧?”江绾也不再废话,直接抽掉了洛池州腰间的布带,身上的布衣瞬间松散,他有些不知所措。
江绾推搡着他的肩头,将他摁在榻上,伸出双手抚上他的腿间,一把抓住。
洛池州闷哼一声,额间青筋暴起,他没想到江绾的‘逼供’是这么个方法。
几近临界时,江绾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洛池州不明所以,试图握住她的手继续,可她却一下子松开了。
“说不说?”江绾笑道,她没什么耐心,他若是再隐瞒,她不介意抽出腰间的剑送他去做太监。
“......”沉吟片刻,洛池州平稳了一下气息,缓缓开口:“有个殿试学子盗用了我曾经的文章,关于剿匪的,圣上很赏识,所以就命人打听...”
剿匪?江绾双眼微眯,审视着看着洛池州略带潮红的脸庞,他的睫毛长长的垂下,下颚线紧绷着别过脸去不敢与她对视。
说他是文弱书生吧也不弱,说他是武夫吧还有点墨水,但他原先上山帮大字不识一个的山匪写家书,赚不义之财,一边吃着人家的还计划着怎么剿灭人家,着实有点忘恩负义了。
她依稀觉得,日后她未必不会步这帮山匪的后尘,说不定洛池州如今就已经在筹谋着怎么‘剿灭’她的人了。
“那太史局是怎么回事?”江绾继续问道。
“...”洛池州默不作声,他缓缓转头,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湿漉漉的,表情略带祈求的望向江绾。
江绾撇了撇嘴,伸手抚上。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江绾直到手掌泛光时,又停止了动作。
这感觉简直要把洛池州逼疯,他干脆一口气说道:“太史令任大人我行我素,非要与圣上对着干,一点好话不写自然不得圣上青睐,愚钝至极,然而却说自己...”
“却说自己是为造福后人,总之任家恐会被满门抄斩,我作为他的下官,不得不避。”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出路了...”洛池州伸手一把抓住江绾的肩膀,示意她继续。
“什么出路?”江绾也不再为难他,响动过后,她起身去洗了洗手,顺便将干净的湿帕子扔给了洛池州。
“...”洛池州这回又不肯说了。
江绾有些烦恼的看着他乖乖坐在床边的样子,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不做就不说话。
“你信不信不说我就送你进宫做太监啊?”江绾气极,蹭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洛池州这回骨气十足,双腿一张,随便怎样都行的架势。
“不可理喻。”江绾暗骂道,她闭上了双眼,转身准备将门推开,洛池州见耍赖没用,赶忙理好衣袍提起裤子正襟危坐了起来。
“我说我说,”洛池州有些无奈道,“圣上许我调去工部。”
“你?工部?”江绾不可置信,这下不和魏成安成同僚了么。
“怎么,魏王世子殿下都能去工部,我去不了?”洛池州的语气酸溜溜的,再怎么样,他的个人能力也是比魏成安强的。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江绾无奈道,今天这醋坛子是翻了吗,他们纯合作伙伴的关系,他吃哪门子醋?
不过,这些也向江绾变相佐证了,面对喜爱的人吃醋会很高兴,面对不爱的人吃醋只会心生厌烦,她回去面对魏成安,定然不能用假意吃醋这招了。
“陛下说了,做得好会晋我的官位。”洛池州淡淡道,他也不知道还要装作江伏山多久,别再拖久一点,‘江伏山’都做御史大夫了,他洛池州还下落不明呢。
“你放心,等我找到了合适的契机,江伏山就可以死了。”江绾承诺道,不过她的承诺向来没什么用。
洛池州看着面前这个冷情的女人,他对她的感情说不上爱,但确实也不简单,更多的是感谢她给了一个机会,不然他光是拿出进京的路费都费劲儿。
不过说这是美差也算不上多美,虽然能与美人共度良宵,但他总感觉是他单方面被嫖,而且除了那方面的交流,江绾跟他哪怕是说一句走心的话都不愿意的。
“江绾...”洛池州刚想说什么,随即又很快的止住了话头,他本就不该抱有一丝期待,不然就是无尽的失落。
“这边我帮你稳住,收拾收拾回京吧。”江绾也不再与他废话,推门而出,走到院外直接坐上了马车。
至于颜言,在江绾这儿能钓着就先钓着,毕竟‘江伏山’的突然出现也是在警示着他,他们这段不正常的关系不能太过妄为,随时都有着玩火自焚的风险。
江绾很清楚,她与颜言属于共有的秘密太多,一是胡崆输钱那事,而是‘杀了’洛池州这事,二人之间若说颜言对她是情爱,那不尽然,她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刺激和新鲜感,毕竟传言小侯爷在同龄人之间的人缘不太好,对男女之情的认知肯定也是一窍不通的。
可江绾她自己又有多通呢,她只是比常人更狠更自律,以至于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与想法,才让她有种可以将别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错觉,她不敢保证若是真的遇到了一个对她全然只有爱意的人,她还能否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