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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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王妃刚醒来时,就听嬷嬷说江绾还在那跪着呢,她轻笑一声,看着自己被绷带缠住的脚,让她跪上一个月也不解气。
可是面子还是要做的,她梳洗好后就带着一群人去了祠堂,只见江绾跪得笔直,一见到她,就踉跄的跪爬到了她的脚边。
魏王妃轻蔑的瞥了江绾一眼,心想这妮子也不过如此,跪一夜就受不了找她求情来了。
可谁知下一秒,江绾却开口说道:“母亲的脚好些了吗,儿媳昨夜痛定思痛,实在担心母亲的情况,思来想去,这事还是应该怪李嬷嬷给上那么烫的热水,害得咱们两个都受了伤。”
魏王妃听完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她脚边悲悲戚戚的江绾,真是好不要脸,害得她一时语塞。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你错在何处,继续好好反省吧。”魏王妃脚步一挪,转身就想走。
这时,魏成安从门外走来,他快步走到魏王妃身前劝慰道:“母亲,过几日是曲阳侯曾孙的满月宴,您让世子妃这样去,会被别人诟病的...”
魏王妃顿时横眉冷竖,她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那就让她每日戌时跪倒第二日辰时。”
“母亲!”魏成安悄悄拽了拽魏王妃的袖子,试图继续说情。
并不为别的,就是他还没清醒着体会过江绾的滋味,回想起那日所见的红痕,勾的他心里痒痒。
可是辰时他早已经去了工部,戌时又正好可以入夜办事,但江绾还得跪祠堂,虽说白天也有时间,但是去外面找可以,在府内有规矩管着怕是不行。
魏王妃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儿子的所思所念,她就是故意挑的的这个时间段,让江绾睡不好,还能把她和世子隔开,世子是个爱玩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把江绾忘了。
一甩衣袖,魏王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魏成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没忍住轻轻啧了一声。
“玉枝,快扶我起来。”江绾语气虚弱的唤道,整一个柔弱无骨的美人做派,她为的就是勾起魏成安的同情心,他这么好色,天天净想着下半身的事儿,连他母亲的脚被烫伤了也不知道关切几句,确实狼心狗肺。
“我来吧夫人。”魏成安见到外袍滑落、脸色苍白,强撑着起身的江绾,不由得上前几步扶住她的腰身,当真是盈盈一握,虽不娇软,却弹性十足。
“都怪我,那李嬷嬷端来沸水,结果顺着我手中的茶碗就浇下了,一不小心就泼到了母亲脚上,据说足足修养了一个下午呢,这事是我的错,不过殿下你肯为我说话,我...”说着说着,江绾就撅起嘴抽泣了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做派,她泪眼朦胧的,眼泪欲掉又不掉,悬在眼睫上,好不可怜。
魏成安就吃这一套,江绾也笃定他就吃这一套,喜欢寻花问柳之人必定喜欢大把的女人臣服在他身下,他们钟爱的,是大部分男人眼中女人的特质:愚笨又美丽,越强势反而越适得其反,不仅要给他征服欲,还要给他新鲜感,不管是多么废物的男人都得捧着,否则就会刺激到比他们的个人能力还要大出一个银河的自尊心。
“夫人这是什么话,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我自是要向着你的。”魏成安说着,手上不安分。
江绾见状娇羞的躲进他的怀中轻拍着他的胸膛,娇声道:“这是祠堂,殿下自重。”
魏成安轻笑一声,似是一刻也等不及般搂着江绾就向她的院中奔去,江绾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从这儿走到她的院中,少说要经过七个姨娘的院子,总得有几个半路拦截的。
果然,就在魏成安就要忍不住将手伸入她的领口时,不知道哪个院中的丫鬟就急匆匆的跑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世子,不好了,张姨娘头又痛了。”丫鬟着急忙慌道。
魏成安面上不耐,挥了挥手对丫鬟道:“滚去找大夫啊,本世子又不是大夫。”
说罢他揽着江绾绕开丫鬟继续走着,结果另一个岔路口又蹦出来了一个丫鬟,这回魏成安见到来者就正了正身形,松开了放在江绾身上的手。
“殿下,我们家姑娘她...她今日一早就起来打扮了,说是海棠花开的正好,想着邀您去赏花,若是您忙,那就...”那丫鬟支支吾吾道,一脸为难。
“海棠花?”江绾这时开口惊讶道,“都说西林山有棵海棠树长了好几百年,一开花很是壮观呢,这等盛景殿下怎能错过呢。”
“殿下若与夫人有事,那我们姑娘就不叨扰了。”说着,丫鬟转身就打算离去。
江绾眯了眯眼,打量着这个欲擒故纵的丫鬟,她的主子还称‘姑娘’,那必定是那个家道中落与魏成安青梅竹马却又天天要嫁不嫁的曹莹了,手下的人都这么会,那她这个主子可还得了。
“慢着。”魏成安开口将她拦下,却又尴尬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江绾,两头为难,“不如,夫人同我们一起去?”
江绾抿了抿嘴唇,她有些想笑,这魏成安可真是问的出来啊。
“殿下,我也想啊,可是...”江绾犹豫道,她又凑到魏成安耳边悄声抱怨道:“从昨日跪下开始,我一口饭都没吃呢。”
魏成安听后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他以为世子妃会是一个守规矩讲礼节的刻板嫡小姐的模样,没想到她不仅性子软处处顺着他,还有些可爱。
“好,那下次我们一起去。”魏成安也与江绾咬着耳朵,然后轻抚了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就与丫鬟向曹莹的院中走去了。
江绾看着魏成安离去的背影,不禁轻嗤一声,下次?下辈子吧。
回到院中江绾就开始计划着下一步,她来此,就是赌一把未来的,死不死的她早就不怕了,但要活,就要活到最好的那条路上。
这夜,江绾又去了洛池州那,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子的金银不禁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我曾帮过他一次,没想到他记这么清楚,虽说是戒了,但我估计等他回了明州,又要重操旧业了。”洛池州有些无奈道。
江绾原本的计划是找一个赌术高超的骗子给魏王妃的弟弟下套,引得魏王妃再次动用魏王府的钱给他填赌债,触及王爷逆鳞多次,这下官家权说什么也得到她手上了。
可这赌盘还不能开在小地方不然无人佐证,但既然在大人物的地盘玩那选人这事儿就得斟酌,谁知洛池州听闻了竟然举荐了一个明州的赌徒,说是混迹在圈中多年,哪里都玩一玩,他与那赌徒相识还是因为一碗饭,危难之际的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如今这不就报了。
“所以人是回明州了?”江绾问道,手上摆弄着金锭,敲得桌面噔噔作响。
洛池州盯着那如玉般莹洁的手指穿插在金光之间,让他有种想立刻扣下的冲动。
“他是这么说的。”洛池州回道,向她靠近了些。
“途经曲岩镇,那里的赌坊好像很好玩啊,我记得好像,南北的玩法都沾点。”江绾感受到了他的欲望,直接扶住他宽阔的肩膀,缓缓坐下,她刚开始还不太明白,读书人练什么身形,不过一想以前洛池州是要上山跟山匪们打交道的,不练练小命难保,也就明白了。
“你...又要出手?”洛池州一语双关,他的下颚紧绷着,扶着江绾的腰身,力道极轻的捏掐着。
“不出手怎么行?”江绾意有所指,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将下巴抵在了洛池州的肩上,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呢喃道:“世上没有洛池州了。”
洛池州听罢似是不认同般,好在已经稳妥。
表达着他的不满,江绾自然了解他的野心,适应了一会儿后还是妥协道:“最起码...最起码...这几年...不会有。”
这下连吐息声也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身影比火光还要攒动,洛池州觉得,这事儿还真是熟能生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