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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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恍然大悟，怪不得王爷对那谢小姐的态度忽冷忽热，还是王爷老谋深算。
赵韫嵘看着沈景深以为然的样子，心里烦躁不安，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吗？
还是只是他找个理由说服沈景，也说服自己？
虚情假意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怎么这几日面对谢梦菀却有些疲于应对？
真的是怕父皇起疑心吗？
还是因为脑子里挥散不去的那张绝色容颜？
那女子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身份？他找了几日，那女子竟是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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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儿简直要高兴疯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五百两啊！说出去谁相信啊！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真是没想到真的有人能人傻钱多到这个地步！
若是能天天遇到这种好事就好了！
小果儿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的五百两银票，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这下她和阿姐的赎身钱应该是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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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一个冤大头平白无故给了你五百两？”瑛娘听了小果儿讲完前因后果，诧异地眼睛都睁大了。
“阿姐！什么平白无故？是他撞翻了我的酱肘子，赔给我的钱。虽说是多了些，但也不是平白无故！”
小果儿撅着嘴纠正阿姐话里的错处。
瑛娘不敢置信地摇摇头，“那赔的也太多了些，这银票……不会是假的吧？”
“我找人看过了，是真的！”
“哎呀，阿姐，难道你不高兴吗？我们马上就是自由身了！”小果儿兴奋地手舞足蹈。
瑛娘也确实是高兴的，不再纠结这五百两的不合理，柔柔地笑起来。
“高兴，当然高兴！我们小果儿真是厉害呢，不知不觉已经攒了这么多钱。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赎身，若不是我拖累，你早就可以赎身出去了。我这里只有三百两，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你拿着吧。”
小果儿看瑛娘对她一脸的骄傲，莫名有些心虚，那些银票也不全是靠她赚的，还有她劫富济贫得来的八百两。
小果儿将瑛娘拿出来的三百两银票又推了回去。
“阿姐说的什么话，当年要不是你帮我隐瞒，我哪有机会赚这么多钱啊，早就被秦妈妈逼着接客了。”
“再说，我这些钱哪里够给你赎身的，还是得靠你的周郎啊，这也是阿姐的本事呢。等以后进了周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阿姐也需要带些银子傍身，若是我不在府里，也能及时拿出银子来应付事情。怎能都给了我？”
瑛娘握紧了小果儿的手，鼻尖酸涩，感动地几欲落泪。
“小果儿，你如此掏心掏肺为我着想，该叫我如何报答你？当年我不过举手之劳，却换得你这些年来的真心相对，是我之幸。我本以为我此生命苦，却没想到能得你这么一个妹妹，让你成日为我殚精竭虑，阿姐心里有愧。”
小果儿觉得身体内涌过一阵暖流，那暖流冲的眼睛也酸酸的，眨了眨眼，将那氤氲水汽给憋了回去，用力回握着阿姐的手。
“阿姐这是怎么了？说的话也好生奇怪，我们姐妹相依为命，究竟是你对我更好一些，还是我为你更累一些，这些事情哪里能算的清楚？阿姐不要想那么多，以后我们姐妹在一起，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瑛娘红了眼眶，摇了摇头，声音哽咽。
“小果儿，阿姐知道你若不是为了我，定然是不愿进周府的。你有谋生的手段，跟阿姐不一样。等赎了身，你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不必再跟着我了。”
说着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瑛娘原本想着等在周府站稳脚跟了，再让小果儿离开，如今却不愿再拖累她，以小果儿的能力和相貌，定然能过上她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
小果儿惊讶不已，“阿姐怎能这样想？是要抛下小果儿了吗？小果儿是喜欢自由，可更不放心阿姐啊。若是不跟阿姐在一起，小果儿定然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
瑛娘哭着说，“我何尝不想跟你一起？可我不能太自私了啊。你是个有想法的，怎能把大好时光都搭在我身上？进了周府，我不过是个妾，生死都不由我了，我还怎么能护住你呢？”
“阿姐放心好了，我也不会傻到把所有的人生都耗在周府里，等我看着你在周府安稳了，我便离开，过我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去。”
小果儿扑进瑛娘的怀里，蹭了蹭即将忍不住要冒出来的眼泪，声音有些发闷。
“阿姐，你别担心以后在周家的日子不好过，小果儿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以后定然能赚得很多钱的，有小果儿给你撑腰，周家也不敢小瞧了你去。”
“好，阿姐以后就指望小果儿有出息了。”
两姐妹抱在一起幻想着未来的日子，心里有忧愁，有不安，更多的却是期待。
周方业接到消息便急急来了醉花楼。
待到瑛娘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他时，他亦是颇感意外，“小果儿竟有如此本事？竟挣得下这么多银子？”
瑛娘颇为自豪地点点头，“你只当她是个丫鬟婢女，却不知她比这世上许多男人还要聪明有本事。”
周方业面上一哂，“是我小瞧了她。”
“银钱既已够，周郎便快去找秦妈妈将我俩赎出去吧？我这样的身份，也不必张扬，进你家中，低调些便宜行事最好。”
面对瑛娘灼灼欣喜的眼神，周方业目光一躲，声音也低下来。
“再等我两日，我安排一番，便将你二人接出去。”
瑛娘想了想，等两日也在情理之中，纳妾哪能不准备呢？再怎么低调，也是添口人呢。想来周郎是不愿太过委屈她的。
全然未察觉周方业神情的异样，更不会想到她压根儿就进不了周府。毕竟周方业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他母亲已是同意了的。
周方业自醉花楼出来，便锁紧了眉。
瑛娘能赎身出来，他不是不高兴，可该怎么安置她呢？
父亲母亲是断不会同意青楼女子进门的。
他原本也打算着先在外面置一处宅子，再慢慢跟瑛娘说，哪里想到不过三五日，瑛娘竟然就凑够了银子。
瑛娘素来是个有骨气的女子，若是知道他不能让她进周府，只能做个无名无份的外室，会同意吗？
周方业心里打鼓，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哎，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将瑛娘接出醉花楼，再哄她在外面住上些时日，待怀上身子，再去求求母亲，母亲最是心软，倒时定能有转圜之地。
现下当务之急是找一处妥帖的宅子，不至于两日后将瑛娘接出来后，连安顿瑛娘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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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儿本以为明日就能离开这醉花楼，特地从外边置办来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想要好好庆祝一番。
可听了瑛娘的转述后，心里咯噔一下，即将获得自由的喜悦之情减了一半，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瑛娘这样的身份，又不需要聘礼，又没有什么繁文缛节，况纳妾本就简单，只一顶轿子就能把人接进家门，何须两日时间？
“小果儿，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了？”
瑛娘看小果儿停了筷子不禁疑问，这丫头一向馋嘴，见了好吃的就停不了筷子，今儿个是怎么了？
小果儿收起心中忧虑，脸上甜甜一笑，“好吃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吃哪个了。阿姐，你也快吃。”
她不想让阿姐跟着她一起担忧，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