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平妻也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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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趾宫中，窦妙锦在极力说服皇后同意郭家和定国公府的亲事，她不似都城贵女子那样处处得体，而是有股不受礼教束缚的洒脱畅意。
皇后久病，最近服用窦妙锦求来的药后，整个人轻松多了，本来是非常守规矩的人，却觉得窦妙锦这样才算是活出了女人的快意。
“妙锦和定国公两情相悦，自然也希望长婷妹妹也能够嫁得心上人，如皇上和皇后这般，一辈子相亲相爱，才会觉得幸福美满。”窦妙锦很羡慕地道。
皇后和永嘉帝是少年夫妻，自小也是青梅竹马长大，一生得永嘉帝敬重，后宫只有一个谢妃是个有品阶的，其余都是不得册封的宫女子，她最享受的不是皇后的尊荣，而是永嘉帝的疼爱。
窦妙锦算是拍马屁拍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此事，本宫会好好考虑。”说完，皇后透露出了几分乏意来。
窦妙锦忙起身，“皇后娘娘凤体保重，妙锦一定会尽快联系上长留阁，请胭脂剑进宫为皇后娘娘调理身体。”
皇后很欣慰，“你和长渊的婚事也尽快，长渊年岁不小了，府上还一个子嗣都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能再拖了。”
“是，妙锦遵旨！”窦妙锦低下头，心中窃喜不已。
皇后还有几分犹豫，对上位者来说，一桩婚事，不光是结两姓之好，还涉及到朝局变动，皇太子身边虽聚集了不少文臣，可聚集的文臣越多，和武将之间的分歧就越大。
义阳伯刘奇追随永嘉帝起兵时，在中军帐中效力，与武将们之间关系都很亲近，皇后命义阳伯府与定国公府结亲，其目的是要通过此举，为太子争取武将们的支持。
在皇后眼里，定国公府应是不存在站队的问题，太子是谁，他们就应当支持谁。
窦妙锦前世听窦锦昭分析过这些，明白皇后的心思，“皇后娘娘的身体若是调理好了，完全没有问题。妙锦明白皇后娘娘对太子的一片苦心，不过，有皇后在，将来太子一定是一位明君。长婷妹妹总是说皇后娘娘待她如亲生女儿，皇后也一定愿意看到她将来婚姻美满。”
皇后被说到了心坎上，她若是长命百岁，自然就不怕太子坐不稳位置，笑着点点头，“你倒是个伶俐的，本宫这身体就托付给你了。”
“妙锦一定不负厚望！”
皇帝来了，窦妙锦便很识相地告辞。
“适才是谁来过了？”皇帝明知故问。
“是窦家二姑娘。”皇后并没有多想，直言道，“来说郭家和定国公府的婚事。”
皇帝几不可见地皱眉，“那正好，刚才，郭骁还在向朕请旨呢，要朕为他赐婚，说是瞧中了定国公府大姑娘。”
皇后心头一跳，纵然窦妙锦的话很有道理，皇后还是不希望很多事情脱出掌控，“皇上的意思？”
“朕应允了！”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后的打算，这也是他来的目的，握住皇后的手，“听长渊说，窦二姑娘很有把握请来胭脂剑，将来就算朕不在了，孩子们不还有你？”
皇后听得心酸，捂住皇帝的嘴，“臣妾不许皇上说这样的话！”
婚事成了！
窦锦昭松了一口气。
窦妙锦得意洋洋地来到陆家，太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亲自来迎，将她往萱草堂带。
几个丫鬟躲在影壁后面说闲话。
“听说没，咱们府里大姑娘的婚事，竟然是那谁去宫里禀报皇后。”
“啊，这太没规矩了吧！她……不是个平妻吗？”
“就是啊，平妻不也是个妾吗？这都没规矩了啊！”
……
“在胡说什么？”管事婆子见窦妙锦的面色铁青，冲上前去抓人，谁知，不知道是哪个院里的小丫鬟，一哄而散，管事婆子连人长啥样都没有看清楚。
管事婆子讪讪一笑，正要说话，窦妙锦横了她一眼，骂道，“闭嘴！”
她嘟囔一句，“这府上，真是没有规矩！”
管事婆子倒是个会来事的，“等姑娘过了府，将来这府上中馈由姑娘料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如今，确实没有规矩了些，这些小贱蹄子们眼里还有谁啊！”
窦妙锦心思一动，问道，“我姐姐住哪个院子？”
管事婆子指东边的一处院子，“樨香院就是大夫人的院子，当初大夫人过门，国公爷出征，没有入洞房，太夫人就指了樨香院给大夫人，原本准备的新房就空了下来，等着国公爷回府，圆房的时候再搬。”
主院在中路上，樨香院在主院东边，和太夫人住的萱草堂相对。
婆子是个妙人，特意带窦妙锦从主院绕过，五间三进的院子轩峻敞亮，阖府之中，唯有萱草堂可以与之并论。
窦锦昭笑了一下，这主院她住定了，无论哪一方面，她都要压窦锦昭一头，否则对不起她重活一世。
萱草堂中，陆长渊正在和太夫人说今日在宫里的事，得知婚期定在三日后，太夫人虽然觉得急了点，但也没有办法，眼下愁的还是聘礼。
“当日，既然开口说了九千两银子的聘礼，也不好再往少了拿，眼下急着用，可如何是好？”太夫人揉了揉眉心。
陆长渊也有些头疼，他倒是想给窦妙锦一个体面的婚礼，但现在能力有限，“实在不行，聘礼只有少些。这件事我先找妙锦商量一下吧！”
妙锦一向明理，且他们之间也不需要用聘礼这种来表达感情，这件事，她应该会支持。
正说着，窦妙锦来了，陆长渊心情变得好起来，看到她进来，目光不离。
窦妙锦行礼之后，太夫人点点头，“你是从宫里来的？”
“承蒙皇后娘娘厚爱，妙锦今天进宫和皇后说了长婷妹妹的婚事，皇后很欢喜。”
陆长渊终于放下心来，他还担心皇后会不同意，“虽说皇上同意，到底还要姑母支持才行。姑母若是没有异议，这才是大喜事！”
“是这个理儿，皇后一向疼爱你和婷儿，你们的婚事，自是要皇后首肯。”太夫人眼睛都笑眯了，“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妙锦得力，真盼着你早些过门，我也能松口气。”
窦妙锦含羞低头，她不由得想到刚才在影壁前听到的话，窦锦昭是主母又如何？是嫡妻又如何？
“妙锦，我们的婚事要提前到三日后了。”
陆长渊眼里冒星星了，窦妙锦听到后，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