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华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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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天衍大陆，洛安悠然地低下头，掩去了眼底深处蕴含的强大灵力与无尽宠爱：“随着岁月流转，她已不再是那个依赖我去凡间乐园嬉戏的小女孩，却又始终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她对食物有着近乎贪婪的热爱，哪怕是最普通的一餐也能引发她的狂热；做起事来又是那样粗枝大叶，总是需要我以强大的法力替她弥补过失。”
洛安心下一叹，不禁哑然失笑：“然而最让人无奈的，便是她一怒之下便会显露出那一口锐利的魔牙，每次我都只能败在她的‘攻击’之下，甘愿认输。”
“慧音，倘若我只是孤身一人，这一切或许都不足挂齿。但我并非如此，我有一个天真烂漫，常给我带来无穷困扰，却又让我无法割舍，名叫洛天依的妹妹；有一位温柔贤淑，对我关心备至，名为言和的青梅竹马；再加上近期出现的一位表面活泼开朗，实则羞涩内敛，即便害羞也硬撑着不愿承认的密友乐正绫。”
于是，洛安缓缓握住荡漾在空中的符文秋千绳索，侧首注视着白泽，目光深邃如渊：“因此，请原谅我不得不严谨行事。纵然你们并无恶意，但为了守护洛天依、言和以及乐正绫，我必须谨慎对待。”
白泽犹豫片刻，欲言又止。
洛安仰望着苍穹，日光穿过云层洒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显得愈发神秘深沉：“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慧音，你一直是我人生导师般的存在，你可不要再试图以那些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借口搪塞我。不仅如此，还有那隐藏在背后的永琳及其蓬莱药坊，乃至更为遥远的太阳花秘境。”
洛安冷笑一声：“太阳花秘境的事情暂且不论，蓬莱药坊的主人永琳，其医术之精湛，甚至能够让死者复生，连天朝皇族都要尊她为主治医师，但她却拒绝了皇族的邀请，并在我的家乡开设药坊，任何人都难以见到她的踪迹，唯有我每次经过时，总会见到她在品茗闲适。唉，这般毫不掩饰的行为，莫非是将我当作无知之人看待不成？”
白泽尴尬地咳嗽两声：“这……恐怕并非是看你不聪明，可能是因为永琳明白掩饰并无意义，也不想对你有所保留或干预吧。”
然而洛安并未轻易接受这样的解释，他收敛笑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充满压迫感：“何为明知掩饰无用，也不想对我做出额外之事？”
“白泽、慧音，无论哪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抑或是两者皆非，我要明确告诉你，从我这里，你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感受到洛安骤变的严肃态度，白泽心头不由得一阵紧缩。她深知，如果不尽快化解这紧张的局面，恐怕今后再也无法与洛安坦诚相对。
就在白泽暗自焦虑，为如何回应洛安的质问而感到困惑时，一个缥缈的声音悄然在她耳边响起：“告诉她一点点真相吧。”
白泽脸色微变，回道：“紫，你是这么说的？”
“没错，告诉她一部分真相。”紫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
“可是……”
“如果不透露一些信息，最终可能会给所有人带来困扰。”紫冷静地分析道。
“我担忧的是，即使我说出来了，他会相信吗？”白泽疑惑地道。
“哈哈，虽然这小子喜欢装傻充愣，但他并不愚钝，反而极为机敏。尤其在他的直觉方面，更是让人惊叹不已。”紫轻松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我懂了。我会选择性地告诉他一些事实。”
与紫进行完心灵沟通后，白泽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坚定地看着洛安：“好吧，鉴于你已经产生了诸多误解，为了避免进一步的误会，我觉得有必要向你阐明一些事情。”
“请讲。”洛安虽然注意到白泽之前短暂的走神，但他并没有追问，而是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略作思量，白泽严肃地说：“在解释背后的原因之前，我必须首先向你保证，我们之中没有人对你怀有恶意，这一点请你务必理解。”
洛安耸了耸肩，未置可否。
尽管不确定洛安是否相信自己，但白泽还是选择将他当作已经信任的人来看待。她接着说：“我们的行为并非出于想要从你那里获取什么，而是与一个人有关。”
“一个人？”洛安眉头一挑，满脸狐疑，“别人的事为何会牵扯到我头上，慧音，你不会又在跟我开玩笑吧？”
白泽伸出右手，神情庄重地立下誓言：“我可以肯定，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我骗你，那就让我变得跟蕾姆一样，拥有无上的威严。”
听到这里，洛安一脸无语。对于白泽提及的那个身材矮小、胸部扁平的小家伙蕾米莉亚，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要用此人作为誓言的对象。不过，他隐约感觉到这个誓言其实蕴藏着极大的压力，因而最终选择了相信白泽。
洛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好吧，虽然你的誓言让人觉得难以信赖，但看你身材这么好，我就姑且信你这一次吧。”
白泽：“……”
哈！原来你所信奉的并非言语之内涵，而是评判话语者修为境界的标准啊？
嘴角微微抽动，白泽竭力按捺住要将洛安击以元神撞击的冲动，随后继续说道：“那位神秘存在的真实身份不便透露于你，你只需明白，我等对待你的方式，确因他而起，无误。”
“如此说来，你的话语比之前的誓词更有疑云啊。”
洛安略带嘲讽地瞥了眼白泽丰满的胸襟，仍旧带着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罢了，看在你修为深厚的份上，我暂且再信你一次。”
“那么，那位大能此刻身在何处？此事你总不至于也无法告知我吧？”
白泽：“……”
心中默念静心咒语，白泽深深吸了几口天地精气，方才抑制住再度涌起的欲对洛安施以神通教训一番的冲动，面含讥诮之意：“真是遗憾，此事同样涉密，不便告之。”
“那你到底能告诉我些什么呢？”洛安满腹疑惑，“这般这那都不能告诉，叫我如何信任你呢？”
白泽心中暗自叹息，语气无奈地道：“关于他之事多属禁谈，唯一能透露给你的是，在十多年前，由于几位少女顽劣，再加上几位闲散仙人的撺掇，此人与我等订立若干禁忌后便悄然离去，而在那之后，我们在那条古街上才有幸遇见了你。”
“原来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突然想起，慧音你说过有心仪之人却从未相见，莫非说的就是他么？”
瞬间化身八卦记者，洛安撇开那些规矩的问题，转而追问起白泽与那位大能的情感过往：“那么，能不能谈谈你和他的情感纠葛呢？嗯，你看你修为深厚，风华犹存，当年被追求的对象肯定是你吧？”
洛安上下审视着白泽，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尽管岁月已逝，慧音你依旧美丽如初。怎么样，当年那位追求者，定然是你吧？”
“你提到的那个‘年纪不小’简直是多余之词！”白泽怒吼一声，瞪着洛安，“还有，别跟我提那个家伙！他木讷得像个石头，却又总是装疯卖傻，即使发现了什么，也会佯装不知……哼，你竟然胆敢说他会追求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想找我给你治治啊！？”
满脸怒意的白泽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洛安就是那个让她愤恨不已的人。
被白泽犹如怨灵般的眼神吓得一愣，洛安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往秋千的一侧挪了挪，尽管并无实质性的距离变化，但多少增加了些许的安全感。
然后，他满脸凄然地吟诵起一句古诗：“人间何物堪至爱，唯有生死相许情……暗恋之人实乃悲哀矣！”
白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安，冷淡地问道：“你想怎么死？”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死！”
洛安正色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看到白泽几乎快要黑化的脸色，他机智地闭上了即将出口的那句刻薄话，随即岔开了话题。
“哈哈，明白了，既然你们如此待我不是因为我过于帅气而图谋不轨，那我这个周末或下个周末就会去那条古街逛逛。”
白泽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洛安，一言不发。
“喂喂，别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盯着我，我只是随便说两句真心话而已。”
白泽的目光愈发冰冷，其中透出的凶煞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之前我胡言乱语的行为，请您大人大量，慧音姑娘，原谅我吧！”
洛安讪笑着试图转换话题，然而此举并未奏效，反而让白泽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森可怕。为了保命考虑，洛安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摆出了投降的姿态，并诚恳地道歉。
“……唉，虽然我很生气，但我毕竟身为师尊……”
白泽忽然长叹一口气，看似轻轻地拍了拍洛安的肩膀，伴随着两声轻微的骨骼响动，她露出和煦的笑容，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洛安先前的失言之举。
紧接着，仿佛这才注意到洛安脸色铁青，还紧紧捂着肩膀的样子，白泽挑了挑眉，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瞧你的样子，似乎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看？”
怪不得只能暗恋，这般的暴力女子，活该孤独一生！
内心暗自诅咒白泽最好孤老终生，洛安挤出一丝微笑，强撑道：“没，没事。只是肩膀突然有些疼……可能是以前修炼时留下的隐患发作了吧，一会儿就会好的。就不劳烦慧音姑娘费心了。”
开玩笑！若让这位只会暗恋的暴力女子动手治疗，我的肩膀岂不是更要痛上加痛！
虽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烦躁，但看到洛安一副衰样，白泽终究还是决定放下心中的芥蒂，愉快地将那份不满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