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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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锦坐着老实,只有被张兰珍和朱翠兰提到的时候才会跟着附和两句。
虽然知道哥儿盯着外男看不合规矩,可他的眼神总是忍不住的往赵方宇身上瞄,别人不清楚,他和张兰珍是亲母子,当然能看出来自己父母满意的不得了。
依着自己父母的态度,极大的可能自己以后的夫婿就是赵方宇了。
杨安锦怎么能不好奇呢,他偷看一眼赶紧收回了视线,还没看清人呢自己先羞红了脸。
俩人都偷偷的瞧着对方,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这一桌子都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来二人间的小九九,本来这顿饭也是为这事儿才聚到一起的。
大人们看见了就当没看见,任由二人自以为隐蔽的打量对方。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朱翠兰和张兰珍聊的火热,而爷们的酒也是喝的尽兴。
酒逢知己千杯少,杨朝仁当场就和赵河敲定了两个孩子的婚事儿,若不是有自家媳妇拦着,怕是这会儿已经都拜上把子了。
两个当家的也没到不省人事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作数的,张兰珍自己也找人打听过,媒人倒是没夸大赵家的情况。
她也没有什么要挑剔的,默认了杨朝仁的话。
朱翠兰更是不会有什么异议,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散了席,两家人互换庚帖才互相告了别。
庚帖就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下聘前需的把庚帖放在祖宗牌位下三天,第三天的时候点上香火,若香火不灭,自然燃尽,则二人八字相合,反之就是不合,祖宗不同意这门亲事,二人就算是有了情谊,也是不能定亲的。
八字相合后,拿着庚帖去庙里求个好日子,就该安心的准备成亲要用的东西了。
成亲事务繁琐,怎么也要等上一年半载的才能准备好所有的东西。
当下要紧的是先去找个先生写份婚书,早些下了聘礼敲定准了才是。
庚帖只是走个形式,还没听说谁家的姑娘哥儿是因为八字不合被退回来的。
三日后才能算日子,朱翠兰先一步找先生写好了婚书,就等三日一过,带着婚书去张兰珍家选日子。
选好了日子就该下聘了,村里人不如有钱人家讲究,四聘五金是给高门大户定的规矩,像他们这样都是普通人家的,顶顶要紧的就是聘金了。
布昂粮食还有添彩的首饰,若是夫家真正把媳妇放在心里的,不等媳妇家开口要,自己主动就会给了。
但大部分人都是给了聘金就算是到头了,什么也没有银子重要。
朱翠兰急着下聘,张兰珍急着告诉外头的人安锦已经说好了夫家,让那些错了歪心思的趁早歇了主意。
王杜鹃昨天找过张兰珍,来刺探她是不是真的给杨安锦相看了新的人家。
这没什么好遮掩的,再说村里这么多张嘴巴,就是想遮也遮不住,张兰珍没给王杜鹃留面子,直截了当的就说明了她那个侄子不正混,是不可能跟安锦挨上一点边儿的。
杨安锦一天不定下来,张兰珍心里就犯嘀咕,怕王杜鹃做出不择手段的事儿来。
她把王杜鹃想的太重情义了,侄子哪有女儿亲,就算是杨安锦的事儿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也不会跟张兰珍撕破脸,毕竟还想着姑娘的亲事呢。
张兰珍有时候真想扒开王杜鹃的脑子,看看她都在想什么,自己都拒绝的这么明确了,她怎么还一个劲儿的往上贴。反正安锦的事儿成了,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接下来就是要考虑杨安辰的婚事儿了。
张兰珍就算是让杨安辰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可能让他娶杨春雪这样不安分的姑娘。
从镇上回来后,张兰珍特意在村口寻了几个嘴巴琐碎的妇人,说了要和赵家成亲家的事儿。
不出她所料,只一天的功夫,这事儿就在村里传遍了,甚至还传到了王杜鹃娘家的耳朵里。
大杨村的事儿赵家人都是一无所知,整个院子都该沉浸在喜悦里。
朱翠兰拿着婚书不撒手的看,她不识字,瞧不出名堂,但还是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别看这薄薄一张纸,掂着分量不重,可这上头的字比什么都要紧,有了这张纸,她儿子就有媳妇了。
家里的人都是大老粗,就赵洛川在学堂里待过几天,要是真让他写,他写不出来这些拗口的话,但要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着读,他还是能读出来的。
朱翠兰让赵洛川念了好几遍,嘴里还跟着他一起念,她高兴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赵洛川也没觉得烦腻,读后几遍的时候还特意放缓了语速,好让朱翠兰能跟上趟儿。
杨冬湖是能认得上头的字的,但他不能说,王杜鹃待他不好,怎么可能会费钱费工夫教他识字。杨老太太虽然祖上曾富裕过,到她这一代也已经没落久了,一个女娃,更不可能读书了。
赵洛川念的认真,杨冬湖听的也是仔细,不由得就想起自己那份婚书来,喜事都是相通的,家里一下多了两份婚书,这得是多大的喜事儿啊。
赵方初围在朱翠兰的身边,小脸儿红扑扑的,他就快要有嫂子了,还是他喜欢的安锦,这比让他吃了最美味的糕点还高兴。
赵方宇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低头忙活手里的东西,可要是仔细看,还能瞧见他偷偷竖起的耳尖。
婚书最后是两个人的名字,赵洛川读的时候一个字也没放过,两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被读了一遍又一遍,赵方宇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再高兴也不能耽误了吃饭,朱翠兰又听了最后一遍过瘾,看着是到了吃饭的时辰,她放下婚书就要去给家里人做饭。
杨冬湖帮了把手,朱翠兰人逢喜事精神爽,多炒了好几个菜,让三个汉子好好的喝一回,家有喜事,就算是醉了也不要紧。
赵洛川酒量一向很好,一坛酒三个人喝,其实算下来每个人喝的也不少,但他脚步一点儿也没打虚浮,回自己院子里的时候还能走成一条直线呢。
杨冬湖去厨房里烧了水擦脸洗脚,就算是没喝醉,第二天起来还是会头疼,他又冲了一碗蜂蜜水给赵洛川解酒。
赵洛川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说话比平时更加啰嗦,嘴里絮叨着什么幸亏什么的,杨冬湖听不真切,把耳朵凑近了些。
谁知赵洛川竟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还用齿贝轻轻捻磨。
杨冬湖浑身一颤,身子立刻软了下来,就算是最激烈的时候赵洛川也没在他的耳朵上多费心思,这突如其来的的陌生感打了杨冬湖一个措手不及。
赵洛川翻身覆上,堵住杨冬湖的求饶的低吟,呢喃着低声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