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仙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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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成闲躺在板车上，无聊地盯着星空。
自从他们从京城出来后，刘长庚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板车颠过一段崎岖山路后，越成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刘长老，你到底怎么了？”
“你醒着？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从京城出来后，你就一言不发。 刘长老，你到底在想什么？”
刘长庚驾着马车拐了个弯，险些将越成闲从板车上掀翻下去。
“我在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什么？”
越成闲一时间竟没听出这是个笑话，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刘长庚已经大笑着驾车又转了个弯。
“刘长老，我没跟你开玩笑。”越成闲有些无奈地从板车上坐起，扶住了板车旁的扶手，“你去了趟相府后，就一直怪怪的。”
“还有，你认识刘叔吗？”
越成闲想起刘长庚见到刘叔时脱口而出的“刘”字，他心里一直很在意。
“我哪里怪了？”刘长庚反问道，“还有，我认不认识刘叔，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
刘长庚不给越成闲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倒是你，从相府出来后，就一直喋喋不休，一会儿问我认不认识柳相，一会儿又问我认不认识刘叔。我怎么觉得，是你怪怪的呢？”
刘长庚一番话后，越成闲哑口无言。
见状，刘长庚语气也是稍稍缓和了些，“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这属于我的私事。就像我没有追问你的私事一样，我希望你也不该过多干涉我的私事。”
越成闲低下了头，他确实有些过分关心刘长庚了。刘长庚是个成年人，他有能力自己消化。
“对不起，刘长老。”
“后面若是有机会，我会告诉你。”刘长庚叹了口气，“但不是现在，眼下，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信送到疽骨宗。”
越成闲沉默着点点头，路况重新变得平稳起来，他又躺在了板车上。
“刘长老，我们还有几日能到黄湮关。”
刘长庚粗略估算了一下后，答道：“快了，差不多还有十日左右的路程。”
“还有十日。”
越成闲嘀咕了一声，在心中估算着日子，今日已是廿六，想起了老疯子说的廿八九母峰会谈。
“老疯子说，廿八会请大渊各正派来九母峰会谈，算算日子，不就是后天吗？”
刘长庚说道：“是啊，掌门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发了。”
越成闲有些担忧道：“刘长老，你说，疽骨宗会同意和我们一起对抗太岁吗？”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吗？”刘长庚说道：“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我们都要送这封信。”
“太岁出世，能用来对抗的力量越多自然越好。”
“太岁，果真那么强大吗？”
“有个传闻，”刘长庚顿了顿，继续说道，“天阙上的神仙死去后，其遗留的庞大仙气无处可去，便四散飘逸。”
“但若是放任这股庞大的仙气不管，对于凡间来说，必然是巨大的隐患。为了不使这些仙气冲击到凡间，所以天阙上的神仙便联合将死去神仙的仙气封印到用大千界所有的山炼制成的鼎炉——‘千山鼎’之中。”
“可随着封印的仙气越来越多，千山鼎渐渐无法承受，竟然开始出现破裂了。黑色的雾气从缺口处逸散而出的，那些不再是单纯的仙气，而是太岁的本源。”
“它们藏着死去神仙的怨念，集聚而成，最终成了强大的怪物。”
“那就是太岁。”
“所以，”越成闲咽了咽口水，“太岁是由死去神仙的仙气所凝实而成的？”
“没错。”
“可天阙上的神仙，不应该是长生不老的吗？祂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越成闲想起先前如梦告诉自己，传给修蛊者仙法的那位神仙，已经死去了。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天上的仙人也会死。
刘长庚失声笑道：“长生不老？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越成闲疑惑道。
刘长庚摇头，随即正色道：“自然不是，天阙上的神仙，都是需要供奉的。只有不断地供奉，祂们才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也才有无穷无尽的寿元。”
“供奉？”越成闲疑惑道，“是指烧香火和祭祀吗？”
“这是一部分，但不全是。”刘长庚解释道：“更多是要靠信仰。”
越成闲疑惑道：“信仰？”
“天阙上的每个神仙都各司其职，分别有自己不同的职能。打个比方吧，像雷公电母，便是司雷电和雨这两个职能的神。”
“若是碰上干旱的日子，农民便会祈求雷公电母下雨打雷。这时，天阙之上的雷公电母，听到了农民的请求，便会使天空电闪雷鸣，降下大雨。”
刘长庚继续说道：“这便是农民对于雷公和电母存在的信仰。”
“可若是有一日，农民不再需要下雨。那雷公电母就会逐渐被人遗忘，祂们的力量会越来越弱，寿元会越来越短，直至消失，这也就是神仙的死亡。”
“所以说，若是人们不再信仰这个神，天阙上的神仙就会死亡？”越成闲恍然，随即又问道，“可是，倘若雷公电母死亡了，那世界上难道就没有雷电和雨了吗？”
刘长庚摇头道：“倒也不尽如此，一般来说，旧神死去后，祂们的权能会被别的神暂时顶替，直至凡间有新的通天境飞升。”
越成闲点了点头，又道：“那既然太岁是由死去神仙的仙气所化成的，那祂是否也有那些神仙的能力呢？”
刘长庚说道：“应该是这样，可是，死去的神仙都是些不怎么被人间所祭祀和信仰的神仙，例如战争、疾病等，所以太岁的能力也不是涵盖天阙上所有神仙的种类。”
越成闲想到了自己很久之前做的那个梦，天京市中心体育场在一场大火中被太岁毁坏殆尽，耳边孩童和女人的尖叫声，而母亲则在废墟中昏迷不醒。
再次联想到不久前在现代世界中见到的太岁，祂的活动范围已经不再局限于在大千界了，谁知道祂什么时候会去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我一定要阻止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