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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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玩笑好像开大了，她表情僵硬，怀疑季子封压根就是故意的，便一边憨笑着让大家起来，一边在下面狠狠掐了他手背一把。
季子封定力也足，不但不恼，还握住她手满意的拍了几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脸上的笑更是没撂下来过。
“毕竟是喜事，大家都跟着沾沾喜气”季子封再次发话，“管家……从明天起，连着三日每餐都给大家多布三道荤菜，再每人发个五两的红包，就说是小夏姑娘额外赏赐的。”
“是，老奴知道了。”管家颔首，暗嗔主子可真是大手笔，这府里小厮丫鬟加侍卫，上下拢共七十八口人，一人五两，加一起就是将近四百两，都够在长安城买个两进的大院子了。
“好啦，事情宣布完，你们都出去吧”他一挥手，准备和小夏用膳。
但旁边坐着的小人儿都快哭了，妈蛋！这不完犊子了嘛，怎么稀里糊涂就成了他的妾？本来还计划把他推给那个刁蛮郡主呢，这倒好……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余光瞥见慕霖慕潇也要走，她一下想起还有事相求，便开口唤住他们，“潇大哥、霖大哥，二位请留步，我还有件事想劳烦。”
二人赶紧回过身，如今人家身份可今非昔比了，所以没了之前的随意，却添了几分恭敬，“姑娘客气，您尽管吩咐。”
小夏点点头，也没忘了弥儿的事，只得吩咐珠莲、碧荷，“你们去给弥儿腿上些药吧，然后一起去吃饭，一会儿也不必来接，我自己回去就行。”
弥儿心里一阵感动，觉得小夏姑娘真是对他极好，这时候还惦记着给他上药，看来以后只有加倍好好服侍才能回报了。
三人走后，小夏让两兄弟落座，接着从袖子里抽出那纸张给他们过目。
“霖大哥、潇大哥，纸上面部分记录了我从受害的小姑娘那里知道的信息，下面是咱们挖出第四具女尸的验尸报告，二位能不能帮我想想，什么样的人能同时具备这些特征？而小姑娘提到的地方又是哪？”
因为慕潇不识字，慕霖便接过纸认真看了一遍，连季子封都被吸引过注意力，放下筷子留意着他们的话。
“哥……你念给我听听。”慕潇极够呛，只能催促哥哥。
“好。”
慕霖逐条往下念，前几条倒也罢了，只是念到红墙黄瓦的时候，三个男人皆顿住，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只有一个地方是红墙黄瓦，那就是皇宫，至于一直往东、门口有只仙鹤……
季子封两眉聚拢，她姑妈是后宫之主，自然住在代表主位的东宫，而且暇明宫门口不就摆着两只仙鹤嘛？可后来因为一次雷击，其中一只被劈成了黑色，皇上又下令让人冲塑，但遗憾的是，还没等鹤铸好，姑妈就因病薨世了，后来那只鹤也没摆上，暇明宫外也就一直只摆着一只鹤。
他攥攥拳，万万没想到那几名受害的女孩子会来自皇宫，而且还是姑妈宫里，难道这事与姑妈也有关？
见他们集体沉默不语，小夏不免急躁，但却敏锐的在慕潇眼中捕捉到几分欲言又止，只好主动开口询问，“你们知道这是哪了，对吗？”
微叹口气，季子封回答她，“是知道了，皇宫就是红墙黄瓦，并且整个国土之内，也就只有那地方敢用红墙，皇宫最东面就是我姑妈居住的暇明宫，宫门前也恰好摆着一只鹤。”
“吓……”小夏表情吃惊，做梦都没想到小姑娘说的地方会是皇宫，“这样说……你姑妈也参与了这件事？”
“小夏姑娘，你没见过先皇后，因此可能不太了解，她真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还温良淑德、谦恭有礼，更是被誉为一代贤后，即便季郡公再位高权重时也一再督导他要谨慎为官，不像是会参与这种恶事的人。”慕霖接话。
“我哥说的没错，先皇后人非常好，有件事就足以证明，因为生完圣上后皇后一直体虚，时不时还要咳血，可就算皇上请遍天下名医都无济于事，最后竟有一名游方的老和尚，根据皇后的生辰八字写了个土方，说是只要皇上能按他的要求准备好药材，保管皇后药到病除，可第一条，就是要六个同年同月日生女孩的心头血……”
“等等……”小夏面色凛冽打断他，“六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皇上找到了？”
“找到了啊，这对一国之君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当把六个小丫头带进宫中后，先皇后一瞧，各个都是只有八岁的小孤女。要知道取心头血可是要开膛破肚的，肯定没法活命了，先皇后便起了恻隐之心于，并舍命将她们保了下来，还带回自己宫中抚养，说这病若要付出六条无辜生命才能医好，那她宁愿不治，足以见得，先皇后绝不会是和不法之徒同流合污的人。”
“对！你说的对！”小夏频频点头，可心里却激动到不能自已，终于都对上了！那几个女孩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真庆幸自己问了他们，让她少走多少弯路。
转头，将目光移向季子封，她笃定的道……
“大人，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惨死在地窖中那几名女孩，应该就是先皇后曾救下的几名女童。”她拿过慕霖手中的纸，放在他面前，指着其中一条道，“被扒掉皮的女孩亲口告诉我，她们都是四月二十八日出生的，甚至连出生的时辰都一样，皆是寅时三刻。”
季子封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看着她。
“且我也推算过，这样的八字命理都非常弱，四柱皆不妄，注定是会惹来杀身之祸、死于非命的命理，因此我猜测……那游方老和尚选用这样的人治先皇后的病，肯定也是看中她们命理太弱，只有越弱，才越容易受人摆布、也越能助先皇后的命，取心头血作为药引给皇后服用，就是下降，好比我用我的血供养法器，心头血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供养。”
哥俩听懵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般走向。
季子封却收回视线，深邃目光定格在纸上，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出一句，“我想我应该明白季鸿庭的目的了，这些女孩能供养我姑母，就代表也能供养他。”
小夏怔愣，“为什么？”
他笑了，食指横着搓搓下巴，“因为他们其实是龙凤胎，只不过季鸿庭比我姑母早了一个时辰出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