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器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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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还是收敛些罢，琴琴近来已与豪门子弟结缘，你连替人家拂尘都不配，更不必在此纠缠了。\
听见周霞这番讥讽的话语，白烨的面色立刻如覆寒霜，冷声道：“你怎么断定我无力购买？”
“你说你？”周霞嗤笑出声，眼神中流露出愈发不屑的神色，“若你能购得起，本姑娘便是趴在仙驾之上任你驱驰也在所不惜。”
一个凡夫俗子，有何资格在此夸耀神通？
话毕，周霞转身离去，径直返回柜台继续摆弄她的法宝——灵机镜，在她眼中，与白烨这样的废物耗费时日，倒不如借此物修炼心神。
“你！”
即便是泥塑之人亦有怒火，更何况身为修士的白烨？
正当白烨欲要再度反驳之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阁下若是有意选购飞剑，晚辈可以为您详细解说一番。”
说话者是一位年约双十的少女，面若清泉，透着一股未谙世事的气息。
“玉洁，你就别徒劳无功了，这位前辈分明囊中羞涩，只怕连寻常御风梭都无法购置，你向他解说不过是空耗修为罢了。他至多不过取几幅影像以作炫耀，片刻之后便会离开。”
瞧见玉洁主动接触白烨，周霞立刻高声喊叫起来。
“没错没错，既然卖不出去，倒不如去擦拭一下那些法宝台案。”
“何必理睬她，让她自顾自地说便是，这痴儿哪一次不是这般模样，至今为止尚未卖出过一件法宝。”
语毕，其他几位女性销售人员皆嘲笑出声，嘲讽的目光落在白烨与王玉洁二人身上。
“抱歉前辈，让您在这里受了委屈。”面对众人的言语，名为玉洁的少女并未退缩，反而一脸歉意地回应。
“我们店长曾言，每一位来到此地的人，我们都应以宾客之礼相待。”少女低声回应，这番回答令白烨颇感意外，毕竟世上有许多修为低下却傲慢无礼的售宝弟子，明明自身仅是一名售卖法宝的凡人，却自以为站在顶尖法宝前便成了主人一般。
“那就由你来为我解说吧。”白烨示意，尽管眼前的少女似乎并不具备资深售宝弟子的专业素养，但她至少没有用有色眼光看待自己，仅这一点，便胜过了那些所谓的同僚。
“哼，真是懂得伪装啊，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有意愿购宝之人了。”
“关键是居然还有人相信他，到最后还不是白忙一场。”
听到这些话，周霞等人再次发出冷笑，更加轻蔑地看着白烨与王玉洁二人，目光中充满鄙夷。
一位全身上下灵气流转不足两百灵石的修真界边缘人士，又怎可能购买得起价值数十万灵石的法宝级宝马？
“贵店最为珍贵的法宝是哪一件？”白烨环顾四周，随口问道。
听见这个问题，王玉洁心中不禁一阵黯然，类似这样的话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以往也有数位客人提出过相同的要求，其目的只是为了在最贵重的法宝旁留下合影或录制一段影像，绝无真实购买之意。
“哈，我说过的吧，这家伙不过是想借机拍照装模作样的。”
“你们猜猜这小子这次会在法宝前停留多久？”
一听白烨的话语，周霞与众弟子再度发出嗤笑声，满面讥讽之色，先前还自称前来购置飞梭，此刻便显出其真面目，当真是伪装得巧妙。
王玉清心中亦不禁轻叹一口灵气，眼神略显黯淡，明白此番情景与往常无异，正如周霞等人所言，白烨分明是来炫耀修为，并非真心欲购飞梭。
即便如此，她依旧以礼相待，开口说道：“道友，此架x7飞梭乃是我店铺中最昂贵的存在，你拍摄之时务必小心，切勿有所损坏，否则定需依照原价予以赔偿。”
显然，她同样认定白烨此举仅为摄取影像留念，绝无购买之意。
然而白烨并未多言，绕行飞梭一周后径自登上其中，内心对其宽敞的空间与精致的内设颇为欣赏。
“便是此物，取我灵石付款。”白烨毫不犹豫地取出一块储物戒，从中滑出一块镶嵌着阵法的灵石卡片递上。
“嗯？”
王玉清如同遭雷劈一般，神情呆滞，他不是来摆拍的吗，怎地突然要求支付？
而且，似乎他连飞梭的价格都未曾询问……
“道友真要买下此飞梭？”王玉清怀疑自己听岔了，“可此飞梭的价格……”
“无论何价，我皆愿购买，速为之，吾急需使用。”
白烨打断了她的言语，催促一声，王玉清方如梦初醒，忙接过那灵石卡片快步走向柜台办理手续。
“呵，扮相倒也足矣欺人，连付款之物都事先备妥。”周霞嘲讽道，目光愈发充满轻蔑，这世上能装之人她见多了，却未有像白烨这般能装者。
“白烨，可知此飞梭价值几何？百万灵石有余，顶配之品更是将近两百万灵石，你若能负担得起，我……”
周霞冷哼着讥讽，然而话语尚未落尽，一道提示音便已响起，“滴滴，交易完成……”
闻声，众人皆愣在当场，周霞等人疑惑地看向王玉清，揣测是否她误操作，漏输了若干零。
而王玉清则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凭据，那几乎是两百万灵石！她本以为白烨是在戏弄她，哪知他竟然真完成了付款。
“玉洁，与你说了多次，在划扣灵石时务必仔细，莫遗漏了数目。”周霞脸色阴沉地责备道，话音刚落，屏幕上一串串零赫然跃入视线。
“一、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周霞眼前一阵恍惚，险些栽倒在地，离两百万灵石仅差两百，竟真真切切地付清了款项。
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
恰在此刻，一名佩戴着经理徽章的修士从二楼匆匆赶下，直奔至白烨面前，恭敬地道：“阁下便是白烨真人吧，晚辈乃是此店的销售经理杨某，适才阁下已全款购买下我店的x7飞梭，请问这是您的收据，请妥善保管，并请您在此填写相关信息后即可将飞梭带走……”
经理的话语令周霞等人如梦初醒，周霞顿时挣脱而出，迅速挽住白烨的手臂，不断摩挲，甚至故意拉低领口，显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白烨道友，未想几日未见，修为竟已突飞猛进，不知何处得来的机缘。”面对周霞那贪婪的目光，白烨心中生厌，冷声道：“此等事，与阁下何干？”
周霞却面带媚笑，回道：“白烨道友，我毕竟与周琴道友同出一门，曾也是一脉相承。”
“你也提及过往，如今之事与你又有何相干？” 白烨冷哼一声。
“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如今你修为高深，与周琴道友再续前缘亦非无可能。贫道也可从中牵线搭桥。”周霞恬不知耻地提议。
“你方才还言周琴道友已得高门青睐，我等连为其提鞋之资格皆无，如今却又出尔反尔？” 白烨脸上满是讥讽，望着周霞，正如他所料，这对姐妹花果然是一个德行。
“这个……”周霞面色尴尬，想起先前言语，但仍不死心地继续说道：“不如你看贫道如何，无论是资质还是容貌皆堪称上乘，若有幸侍奉左右，必能使道友身心舒畅。”
周霞想着，白烨修为晋升，若能攀附其身，日后修行之路必然顺畅无比。于是她刻意挑逗，黑色丝袜下的长腿轻轻碰触白烨，嗲声嗲气地道：“不妨一会儿共进灵膳，如何？”
白烨心中鄙夷周霞的姿态，暗自思量：非同类之人，怎可共享同一洞天福地？这两姐妹果然一个更比一个卑劣。
“抱歉，此刻不便，我还需将此灵兽送去给宗主打理。”白烨故意岔开话题，此言一出，周霞的脸色骤变。
“这灵兽并非你所有？”她疑惑地质问。
“自然不是，区区一介炼气弟子，哪有财力驾驭这般神异之兽，不过是替主人跑腿罢了。” 白烨淡然回应，此话一出，周霞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不过是借势唬人而已，竟还是个修为低微之辈。”周霞轻蔑地撇了撇嘴，她原本以为白烨已是高阶修士，不想只是一介小厮披着虎皮，险些被其蒙蔽。
虽然傍上高阶修士的愿望破灭，但她并未放弃即将到手的灵石提成，连忙拉住白烨手臂撒娇道：“白烨道友，让贫道助你完成交易手续吧……”
“不必劳烦了。”白烨厌恶地挣脱开来，冷声道。
“白烨，你这是何意？我可是……”
“滚！”
白烨怒喝一声，夺下周霞手中的交易契约，瞥一眼呆立一侧的王玉洁，提醒道：“王玉洁师妹，还不快填写契约，难道你不想得到这笔丰厚的灵石提成吗？”
“啊？”王玉洁回过神来，内心欣喜不已。刚才看到周霞争夺业绩的模样，她本以为这笔提成已经与自己无缘。谁知白烨竟然主动提出让她填写契约，这无疑是在给她开绿灯。
“白烨师兄，你……”周霞愤恨地看着白烨，懊悔不已。倘若自己刚刚没有嘲笑他，这笔灵石提成便非她莫属。但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几万枚灵石就这样轻易地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