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魏家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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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溟也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再好不过。再次谢过魏族长了。”
“秦少侠客气了，权当我们魏家的一点心意。”魏兑乾笑了笑说道。
秦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魏族长这份心意实在是过于厚重了啊，不过在下心中尚有一事不明，还望魏族长能为我解惑。”
“秦少侠但问无妨，只要是老夫知晓之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魏兑乾豪爽地回应道。
秦溟目光炯炯，凝视着魏兑乾，缓声道：“魏族长，此次灵武大会的时间拖延如此之久，且大会奖励变得这般丰厚，不禁令我心生疑惑。莫非魏族长您是有何重要之事需要操办不成？”他的语气似是调侃，但眼神却流露出一丝精明。
魏兑乾闻言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少年竟然如此敏锐，一眼便看穿了其中端倪？难道他早已洞悉一切？不，或许这只是他的试探之辞。
想到此处，魏兑乾连忙摇头笑道：“哈哈，秦少侠说笑了，哪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近来家族生意略有小成，赚了些微薄钱财罢了。咱们七大家族身为江湖领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不过是想尽一份心力，为咱们七大家族添砖加瓦而已。”
秦溟定了定心神，还是决定抓住这个与魏族长独处的宝贵机会，把内心的疑问一吐为快。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族长大可不必寻找其他借口了，我或多或少已经看出一些端倪。最近七大家族的族长频繁相聚商讨事务，想必与此次奖励异常丰厚有着莫大关联吧？此外，相较于历届大会，这次除了让世人知晓贵魏家拥有九阶灵纹师外，还多出了灵器作为奖赏。您是否有意借此提升七大家族的武力值呢？那么，您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
说到这里，秦溟忽然闭口不言，只是用嘴唇做出了一个口型。
魏兑乾定睛凝视，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秦溟所做的口型分明就是“造反”二字！他急忙打断道：“秦少侠万万不可胡言乱语啊！我们怎敢有这般胆量啊。”话毕，他的目光不断游移，似乎在观察四周是否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过了好一阵，魏兑乾长叹了口气，说道：“哎，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老夫就告诉你吧。”
“既然秦少侠已经看出了一二，那不知道秦少侠知不知道我们几位族长为了何事而开会？”魏兑乾问道。
秦溟说：“是因为当下我们灵武者数量的问题吗？”
魏兑乾一惊，没想到秦溟连这个问题也想到了，明明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但是思想却异常的老道。
魏兑乾说道：“秦少侠果然天资聪慧，这样的问题也想到了。不错，我们确实在为这个事情在烦恼。现如今灵武者的数量，我们通过此次大会大概估算了个七七八八，少说也有七万左右了。这庞大的灵武者队伍早就让朝廷心生不安，很早之前就对我们有了诸多怨言，尤其是我们魏家。估计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想着如何打压我们，哎。”
“朝廷在我们家族所收取的税银一年比一年高，但是朝廷仍然贪得无厌，想要继续压榨我们，我们也是毫无办法啊！”魏兑乾叹气道：“后来秦族长，也就是您的父亲，告诉我们如今户部尚书鲍大人极有可能是个贪官，我们缴纳的税银很可能大部分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我们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秦溟听后十分惊讶，疑惑地问道：“他是贪官？还是我父亲告知于你的？”秦明突然想到之前还想求助鲍大人的事情，心里不免一阵后怕。
魏兑乾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秦族长当时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还半信半疑，但事实证明，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更巧的是，这次我们也误打误撞地请到了鲍大人，于是便暗中派人盯着他，结果不出所料，他真的是个伪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而已。”
秦溟有些疑惑，突然想起来楚渊叔父说过的话，马三光背后很有可能和户部有所勾结，难道说……
魏兑乾的声音继续传来：“实际上，我们早就派人前往皇城与几位大臣打通关系，鲍大人就在其中。我们送去了极其珍贵的礼物，但只有鲍大人原封不动地退还，此后不论礼品轻重，皆被退回。我们曾经认为他清正廉洁，不接受贿赂行为。”
“然而，谁能料到，他所追求的竟然更多！”魏兑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一个月前，我们将鲍大人接到了邺城，但他故意与我们保持距离，只住在邺城的知府衙署内。在此期间，我们发现他竟然一直在打探有关我们魏家产业的事宜。”秦溟不禁大吃一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马三光控制的那些孩子们，这不正是鲍龙涛的巨大翻版吗？难道鲍龙涛妄图掌控整个魏家？
秦溟眯着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此看来，这鲍龙涛一开始是打算用高额赋税这种手段先来压榨你们，企图让你们魏家难以承受压力而屈服于他。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你们魏家的底蕴和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无论他把赋税提高到何种程度，都无法压垮你们，反而让你们应对得游刃有余。在这样巨大利益的诱惑下，他便心生邪念，打起了整个魏家的主意，是这样吗？”
魏兑乾眉头紧皱，脸上满是忧虑和无奈之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秦溟的分析。
秦溟低着头思索着，脑子飞快转了起来，说道：“那这样看来，我猜是现在的情况是，虽然朝廷对你们并没有一直加税，但是这鲍龙涛利用自己的手段对你们加征了赋税，应该就快到你们的底线了吧？不过这应该就是他想要的，只要你们有反抗的心思，或者只要你们开始反抗，那他就能名正言顺的接管你们魏家所有的产业，以及所有的‘灵育’，只要你们还想活着，最后就只能乖乖沦为他鲍龙涛的工具人。”
魏兑乾不禁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看向秦溟，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武学天赋，而且心思细腻、反应迅速，实在令人刮目相看。魏兑乾心想，这次的比武大会真是卧虎藏龙，眼前这个少年不愧是夺得魁首之人。
此刻，魏兑乾对秦溟充满了敬佩之情。他微微颔首，表示赞赏道：“秦少侠果然不同凡响！仅凭我刚才透露的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线索，便能洞察全局，如抽丝剥茧般揭开真相。这般智慧和洞察力，实属难得一见。老夫深感钦佩！”
魏兑乾的话语中流露出对秦溟的高度认可和赞扬。他觉得秦溟不仅在武艺上出类拔萃，更有着超乎常人的思维能力和判断力。这样的人才，将来必定会成为武林中的一颗璀璨明星。魏兑乾暗自庆幸能够结识如此杰出的年轻人，并期待着看到秦溟在未来取得更大的成就。
随后，魏兑乾对秦溟拱了拱手，接着说道：“不错，他想要的很可能是整个魏家的产业，以及魏家的人。这二十几天内，我们也派人去皇城甚至是朝中进行了打听，其中对我们灵武者持强烈反对态度，要求打压我们的就是以鲍大人为首的一群高官。你说我们能不慌吗？而且我们打听到，这次朝中一直在商讨如何削减灵武者数量的问题，有人说会有强制的兵役，有人说会对一部分灵武者进行收编，总之各种各样的言论都有，但都是希望打压我们的。”
秦溟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一旦这样的政策实施下来，那灵武者必然是被分解、蚕食，最终变成如同工具一般的存在。虽然首先不一定会收编七大家族，但是魏家这样的武力值较低的存在很有可能是第一个目标，而且，一旦开始之后，七大家族被收编也是早晚的事情。
秦溟说道：“那魏族长这时打算怎么办？”
魏兑乾说道：“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希望自保，我们打算向东迁移了，离皇城太近我们感觉太危险了。而东边有你们秦楚两家，然后韩家距离也不是很远，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的聚集到一个地方，但是近一点总是方便联络。这次为各大家族送出这么多灵器也是因为各位族长们说了会共进退的缘故，不会见死不救。虽说表面上看来只有你们秦、楚、赵三家拿到了上品灵器，但实际上我们会给予各大家族同样的物品，各种灵纹符以及灵器都会派人秘密送到。所以这么算的话，这次大会的奖励依然和往届是一样的。”
秦溟这才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即便清楚了之后对眼下的状况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眉头仍旧深深紧锁着。
秦溟说道：“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皇帝一直听信鲍龙涛这样的人，那我们灵武者沦为工具人也是早晚的事情，我们应该从根本原因入手，我们能派人渗透进入朝中吗？”
魏兑乾再次一惊，对秦溟又高看了几分，说道：“已经在做了，但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不知道会不会效果。”
秦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哎，确实难办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抬起头来，看着魏兑乾，缓缓说道：“不过魏族长也不必太过忧心忡忡，既然我们已经接受了您的好意，就绝不会坐视不理的。我秦溟一向重情重义，自然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我还有一位朋友，他对于政治方面的问题有着相当深入的研究。等我回去后，一定会和他仔细商讨一番，说不定能想出一些好的办法来应对眼前的困境。”
听到秦溟这番话，魏兑乾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连忙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太感谢秦少侠了！”
秦溟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魏族长言重了，您送我如此厚礼，我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报答您的这份恩情。这次正好有机会能够帮上忙，也算是我略尽绵薄之力吧。”魏兑乾听了，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两人一同走出了地下密室。
出去之后，三人再次表达了感谢，便和魏兑乾告别了，秦溟也是只字不提刚刚的事情，只是对楚然说，让他去找别无期来自己房间。
外面的阳光洒在秦溟上，让他感到一阵温暖。然而，他的心情却依旧沉重，因为未来的局势仍然充满了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性。但无论如何，他都决定要全力以赴，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