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以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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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我们和普通人能有什么矛盾，灵武者一般不会和普通人起冲突啊。”秦溟疑惑问道。
“并不是，灵武者和普通人最大的矛盾就在于地位。”别无期说道。
“地位？什么意思。”
“灵武者先天就会比普通人高一等，不管是做什么的灵武者，比如在江湖中，普通人里武功最高的人，你觉得他可以打败什么样子的灵武者。”别无期问道。
“大概最多六阶吧，七阶之后普通人基本没什么希望了。”秦溟说道。
“是的，所以普通人和灵武者的地位先天就不对等，站在最高位置的注定是灵武者，整个大乾国，最高的战力是灵武者，最富有的家族是灵武者，就连最风雅的也是灵武者，普通人只能对其‘俯首称臣’，那这些灵武者如果发展到一定规模会怎么样呢？”别无期丢给了秦溟一个问题。
“这……”秦溟似乎也能想象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了，恐怕确实不太好。
“而且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最近灵武者中出现的天才也越来越多了，就连先天灵武者也是，你可能是一个，我朋友也是一个，还有若雪也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别无期说。
“确实如此，还没正式走入江湖就已经看到、听到这么个先天灵武者，的确有些奇怪。”秦溟说道。
别无期说到：“是了，为什么这先天灵武者几百年也没见过几个的，现在一下子发现这么多？”
“为什么？”秦溟问。
“因为灵武者变多了，数量多了，出现先天灵武者的概率自然就多了，所以你才能遇到。”别无期回答道。
“原来如此。”秦溟恍然大悟，随后又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了？灵武者变多了之后又能产生什么影响呢？”秦溟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灵武者如果太多了能造成的影响可就太大了，首先你要明白这个世界还是普通人居多的，其次现在这个时代最高的掌权者始终都是普通人。如果灵武者过多可能就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矛盾，或者有人觊觎灵武者的地位，有人觊觎灵武者的财富等。在这个世界上，公平本就稀缺。若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的行为让众人普遍感受到公平的天平被颠覆，那么，这群人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别无期说道。
秦溟低头沉思，因为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
别无期继续说着：“如果那些掌握权利的普通人中，有想要对灵武者进行打压，是不是很容易引起共鸣。说极端一点，如果灵武者让这个时代的最高掌权者，也就是皇帝产生了忌惮怎么办？现在灵武者的数目少说有七八万人吧，这七八万人如果造反，需要多少军队才能挡住？”
“可这完全不可能啊，谁没事会造反呢？先不说魏家这种没战斗力的家族，就说赵家是肯定不会反的啊，他们对大乾国的忠心难道还用说吗？他们为大乾国流了多少血了都。”秦溟说道。
“哎，政治上的事情你是一窍不通啊，朝廷最大的威胁就来自这两家你知道吗？”别无期说道。
“为什么？我确实搞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秦溟说道。
“一个政权最重要的无非是两个，一个军事，一个经济。现如今魏家虽不说富可敌国，但说富甲一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会不会动摇到整个乾国的经济？朝廷其实很早就在打压灵武家族了，尤其是魏家和赵家，魏家每年向朝廷缴纳的税银多的可能你无法想象，不光是因为他们有钱，朝廷对其征收的税银比别的家族不知道要高多少。赵家一样好不到哪里去，虽说赵家本就是北方人，但是北方人就一定得生活在边关城市吗？这个边关就非得他赵家来守吗？不过是变相削弱他们的战斗力罢了，我并不认为这么多年下来，赵家一点南迁的想法都没有，只不过应该是被朝廷制止了。”
秦溟听完大受震撼，原来现在整个灵武者世界的状态已经成这样了吗？
“可这数量我们也没法控制啊，我们能怎么办？”秦溟不解的问道。
“办法还是很多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估计族长们也是在商量吧。”顿了顿，别无期又说道：“其实七大家族最愚蠢的一点就是这每三年一次的灵武大会，巴不得朝廷看到他们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是吗？据说这次还邀请了户部尚书，虽说魏家想法是好的，好好招待，但是灵武者的强大同样也会烙印在这户部尚书的心里，只会适得其反啊。”
“那要等到啥时候。我们会怎么样？”秦溟有些担心了。
“暂时不会怎么样，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看七大族长怎么应对吧。说不定等灵武者大会结束就会知晓，因为这个状态可能维持不到下一届灵武大会了。”别无期说道。
看见秦溟担心的样子，别无期又说道：“别担心，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七大家族虽然是灵武者中的领头羊，但是朝廷也应该只会用征税、限地，最多是驱逐这样的手段去对付，真正要受到伤害的可能只是江湖中其他的灵武者。”
看了看秦溟，别无期继续说：“现在你知道了这么多，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溟低头沉思了一阵，说到：“其实就算你没找我，我也本就打算去见识见识这偌大的江湖，增加自己的阅历和经验。”
“那现在呢？”别无期问。
“也不会改变，必定是需要闯一闯的，不过我倒没有具体规划什么，先就准备和楚然两人随处走走。”秦溟说道。
“随处走走可不行，而且现在队伍慢慢庞大了，这么多人跟着你，你一定要有规划。”别无期说道。
“我知道，不是还没想到这一步吗，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秦溟问道。
“若寒若雪你打算怎么安置？”别无期先问出了一个问题。
“她们俩现在没有什么战斗力，我想着是放在家族内，让他们先学习好武功，日后再做打算，小二我也打算让他待在家族内，算是保护她们俩吧，小二心思细腻，保密这种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家族里还有父亲。”秦溟说道。
别无期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安排很不合理。”
秦溟有些疑惑，别无期则继续说道：“若寒若雪两个陌生人来到你们家族，身份首先就是一个问题，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儿吗？如果是练武干什么？这必然惹人怀疑。其次小二战斗力没有多高，而你的父亲整天都在忙于家族事务，不太可能有太多精力关注到她们。最后，你能保证家族里就是铁桶一块吗？不会有其他什么人混进来？”
秦溟听完眉头紧锁，说道：“其他人？混进我们家族的目的是什么？好像没什么意义吧？”
别无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并不是，你们家族的七星剑法和踏星步放在整个江湖中算是十分上乘的武学了吧？你确定没人觊觎过这两本秘籍？其次，朝廷肯定会对各大家族都有所监视，不要以为朝廷里面一个灵武者都没有，说不定就有人潜伏在家族内部，监视的同时，也可能会进行一定的扰乱，挑拨变相削弱家族势力，最关键的时候还可以从背后捅家族一刀，所以朝廷安插一个奸细混入家族内部有很大的可能。”
“如果若寒若雪这样的江湖小白被朝廷的人发现，极大可能是每天为其洗脑，灌输一些奇怪的价值观，最终被朝廷利用。谁也保证不了这俩姑娘每天接触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不要太小看思想的力量。”别无期很严肃的说道。
秦溟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样看来，他们只能带在身边了？或者说我应该也回家族？”
别无期说到：“你回家族意义不大，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先带在身边，其次你也许应当适当考虑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
“势力？还没到那一步吧，我建立这玩意儿干嘛呢？”秦溟更加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壮大自己的队伍，扩充自己的实力，只有实力足够，你在未来的动荡中，或者说你们家族在未来的动荡中才更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你如果只是简单地把江湖闯上一闯，那我告诉你这和旅游可能没什么差别，你和楚然的实力，加上我的智慧，这样的组合很难有人能威胁到我们，只要自己不太冒进，绝对是安全的。”
秦溟也低头想了起来，确实，看现在的灵武大会就知道了，这江湖上所有侠士都趋之若鹜的盛会，几乎稍微有点想法的年轻人都会来参加，也可能是博取一个前程，也可能是试试自己斤两。自己和楚然在这么多人里脱颖而出，算的上十分厉害了，如果给予一定的成长时间，那必然是十分厉害的存在。
那自己和楚然这闯荡江湖的意义在哪儿？自己没有欺负弱小的习惯。不过秦溟突然想到了马三光。
秦溟说到：“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我也并不是完全想把这‘闯荡江湖’当成自己的试金石，这个江湖上还有很多不公之事，肮脏之人，我辈侠士最重要的是行侠仗义，这同样也是我闯荡江湖的目的。”
“说的好，那如果你所认为的公平正义并不被大部分人所接受怎么办？今天我也跟小二聊过了，知道了柳城的事情，你想扳倒马三光，但是你觉得真的所有人都希望这样吗？甚至说，扳倒马三光就一定就是大部分人所希望看到的吗？他们真的愿意接受改变吗？还是说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
说完别无期紧紧盯着秦溟，一字一句的说道：“又或者说，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代表公平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