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朝中之水甚深 非汝所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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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去问问呗。”楚然随意答道。
随后两人又回到了府衙。此时楚渊和秦风正商量着什么事情，见到二人到来，秦风问道“遇到麻烦了？”
“嗯。”秦溟点头，随后说“父亲、叔父，此处说话安全吗？”
二人一怔，随后秦风朝门外说道“加强警戒！”
秦溟愣了下，刚才进屋明明一个人都没看到，原来自己家族中就有擅长隐匿的高手，心中暗暗庆幸。随后问道“父亲，这是？”
秦风答道“哦，家族的客卿，聂隐，擅长隐匿。”
随后，秦溟又问到“叔父，我听楚然说咱家有一种名为‘金光’的灵能，不知此人是否在队伍当中？”
楚渊微微一愣，说道：“在，不过你要找他干什么？”
秦溟叹了口气，说道“哎，我以为这官府最多只是贪赃枉法，压榨百姓，但实际上他们的龌龊程度比我想象的多太多…”
随即，秦溟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楚渊听闻皱眉，秦风直接拍案而起说道“狗官！我真想一剑杀之！”
秦溟说“还只是猜测，需要证据，所以现在我需要擅长探查和隐匿的人助我拿到钥匙。”
楚渊此时看向秦风点了点头，秦风“嗯”了一声随后对着门外说道“老聂，你去把楚玉叫来。”随后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说了句“是。”随后又消失不见。
那人名为聂隐，年纪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两鬓微微有些发白。他的灵能为“隐遁”，可以让自身完全融入周围的环境，达到几乎透明的状态，不过这种状态无法高速移动或者用力过猛，不然就会直接破除隐匿的效果。
不一会儿，聂隐带着楚玉就过来了，楚玉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一头短发，看上去很精神。
此时秦风说道“你俩都过来。”随后朝秦溟点了点头。
秦溟点头回应，随后开口道“聂伯，楚玉大哥，今日可能要辛苦二位陪我一天了。”
“不胜荣幸，少族长（秦少爷）。”两人齐齐应道。
随后秦溟问道“楚玉大哥，你的金光范围大概有多远？”
“方圆百步。”楚玉回答道。
秦溟点头继续问道“可以探查地底吗？”
“不行，金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无法探查。”楚玉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不过如果对方身上被我提前印上了金光，那即便他遁入地底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精准位置。”
秦溟大喜，又问道：“‘金光’夜晚能施展吗？然后可持续探查多久？”
楚玉道“晚上可以施展，金光扩散后能见度很低，肉眼难以分辨。仅仅只是探查的话可以持续探查很久，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没试过，十天半个月恐怕也不成问题。”
“太好了，那聂伯，你的能力除了隐匿还有别的用途吗？”秦溟转过头看去聂隐问道。
聂隐想了想说：“可以同时帮助多人一同隐匿。”
又是一个好消息，秦溟神情振奋说道“太好了，这样，聂伯，今天需要你监视下马三光，如果有人找他拿钥匙或者其他比较怪异的事情，麻烦您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况，那大概会是在午饭、或者晚饭的时间，如果不在这个时间段，那就持续监视到深夜子时过后，如果还没有就不用监视了。”
随后，秦溟又看向楚玉说：“楚玉大哥，今天就麻烦你持续探查府衙内的那个人工湖，重点的时间段和聂伯的一样，但千万别暴露自己，如果有人进入湖中也麻烦您来告诉我一声。暂时就这样，如果探查到了再进行下一步。”
此时，二人点头，刚准备行动，楚渊突然说话了。
“等等，儿子，你如果查明了真相之后打算怎么办？如果你仅仅是觉得那小二是个人才可惜了的话，那就帮他弄个假死脱身的办法，再带在身边就好了，咱们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也没必要掺和官府的事，而且，你真的做好插手这件事情的准备了吗？”
秦溟微微一愣，说道：“叔父，我知道此事复杂，想要扳倒一个知府没那么简单。”秦溟低头想了想又说到“我是打算搜集足够的证据后请求赵家人帮忙，赵家有人是当朝将军，而且战功赫赫，在朝中有不小名望，最关键是赵家人忠心、耿直，嫉恶如仇，有他们帮助应该可以解决。”
赵家自然就是七大灵武家族之一的赵家，灵能为“神力”，顾名思义就是天生神力，一拳下去千钧重，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灵能。而赵家所在的剑北关是乾国最北边的一座城市，也是抵御北面狄国的重要军事要塞。
且赵氏一族生性豁达，豪放不羁，直爽坦率，故而族中子弟多有从军者，不少人都曾立下赫赫战功。
传闻数十载前，赵氏甚至曾组“赵家军”，于狄国纵横驰骋。史料记载：赵家军镇守剑北关，振长策御外族，挥银枪斩敌将，却戎狄七百余里，狄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威震四方。
但是最终因为当朝皇帝心生忌惮，还是解散了赵家军，不过即便这样，赵家人同样还是一心报国。如果说七大家族中魏家是全天下最富有的，那赵家就是全天下名望最高的。
不过此时楚渊却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你说的最关键的原因，也许恰恰是他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原因。”
秦溟有点不解，低头想了半天想不明白，说道“请叔父解惑。”
楚渊点头说道“这个知府没看上去那么简单，你要知道柳城距离皇城很近，快人快马一两日足够抵达。他马三光敢在皇城脚下如此行事在朝中怎么可能没有背景？”
秦溟点头，这他也想到了，但是有赵家撑腰难道还不够？
楚渊继续说道：“而且那个背景的官位肯定不低，能在朝中混到官至高位，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是老狐狸？”
“再说赵家，赵家三长老赵天龙，镇北将军，官至三品，很高了是吧，也正如你所说，忠心、耿直，但他常年镇守北疆，不在朝中。”
楚渊看向远方，眼神微眯接着说道“那么他的做法就十分简单了，无非就是写封奏折上报给皇上，总不能跑来亲自督办，边疆不要了吗？那问题来了，这封奏折能顺利交到皇上手中吗？”
“退一步说，这封奏折完完整整的呈在了皇上面前，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楚渊再次看向秦溟。
秦溟心想，那事儿不就成了？
“然而此事交由何人办理？想必是御史台之人。至此，事情便难以断言了。马三光如此公然高额征税，若说与户部毫无关系，恐怕不太可能。六部地位高于御史台，御史台能否顺利查办此案？御史台之人皆清廉吗？再退一步讲，即便马三光与户部无勾结，又怎能确保其背后之人与户部无牵连？”楚渊此时亦微微皱眉，沉声道。
“我尚可再退一步，倘若赵将军上朝，亲督此案。然以其刚直之性，岂有手段？可胜背后之人？须知，证据可伪造，证词亦可伪造，只要利益足够，黑亦可说白。恐事未成，反被扣以督办不力之名，甚者或直面牢狱之灾。”楚渊此时眉头紧锁着说道。
“总之，仅一赵家，远不足矣。”此时楚渊悠悠叹了口气，再次说道。
“儿啊，朝中之水甚深，非汝想之简单，汝欲插手此事……实非易事。”楚渊望着秦溟，很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