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季三仇,原名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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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房间后，秦溟决定再次对整个房间展开地毯式搜索，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一寸寸地挪动脚步，目光如炬，仔细审视着每一处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地方。
经过一番缜密侦查，秦溟确信屋内屋外并无其他可疑足迹或遗留痕迹。眼前的情景让人匪夷所思——除了那具保持着惊悚姿态的尸体外，仿佛再找不出第二种可能性指向凶手身份——“柳妖”。
但秦溟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鬼怪传说之类的，他定了定神，决定先冷静下来，重新梳理案情。于是一屁股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闭上双眼，努力回忆起从案发到现在所有的细节和线索。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我之前的推断出现失误？亦或是此次调查仍有疏漏之处？还有哪些至关重要的线索被我忽略掉呢……”
秦溟随手捡起身旁一根断掉的柳枝看了起来，大脑急速运转，眼神有些失焦。
秦溟思索着：现在有四大疑点，一是八年前和五年前案件的巧合，二是刘世仁是否与本案有瓜葛，三是那怪物莫名其妙的速度和它真正的意图，四是小二的嫌疑是否能就此排除。
一点点来！抽丝剥茧，一定要发现真相！秦溟坚定了下自己的信心，迅速思考着对策。
前两点可以去剩下三人杨楚、刘世仁、苟笙家中的账本，还有官府的账房进行核实，杨楚的家中可以放置最后或者白天再去，毕竟已经死了，那他就必然和十三年前的案件有关。
最重要是官府的和刘世仁的，刚好今晚刘世仁也喝了酒，睡得应该会比较死，是个好机会，待会儿就趁夜色摸过去挨个查一查。不过目前这两点似乎与现在的状况联系也不大，可稍后再说。
先要把眼下的状况梳理清楚，从那个怪物入手……
首先为什么它速度会那么诡异？
似乎每次快到我出手的距离它就突然消失，再出现就离了我很远的距离，好像是短时间内爆发了巨大的力量将我甩开。这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能力明明是控制柳树啊，什么东西让他的速度跟换了个人似得，跑这么……”
“等等！”秦溟猛然抬头，瞪大了双眼。“换了个人…换人！？”
“难道是接力？！”秦溟心思飞快转动起来。
所以每次都是冲进遮蔽物之中，偷偷藏起来，然后下一个人看到前一个人藏了起来就再次奔跑，我看到前面有人逃跑自然就不会去留意周围……那么和我周旋的至少有三人……
“等等，不对。”秦溟想到了什么。
最后冲进树上那个人，那一个接一个的响动是为什么？它是怎么做到的呢？那怪物绝没有那么好的轻功，不然我早被甩开了，它故意等到柳树林再用……难道还是接力？每棵树上都有人？可这么做是为什么？完全没必要啊，就为了演一出“我轻功很厉害”的戏码？
此时秦溟突然想到自己脚边那几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柳枝。“不对，后面不是接力，接力的怪物始终只有三个，那响动……是控制柳树的能力！他可以完美的控制柳树，让柳树顶上的柳枝抖动，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树上使用轻功。”秦溟心中了然。
“手段高明啊。”秦溟幽幽地感叹了句，微眯双眼，继续思索起来。
那么，这样一个精心的布局，将我引到了那个地方是为了什么呢？最后那个响动简直就像是怕我跟丢故意弄出来的动静。
如果它的目的不是逃走，也不是杀我，而是要给我提示什么……
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水底下有什么秘密？”秦溟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刚刚的路线，想着待会儿去官府的路上可以顺便验证下“接力”的这个猜想。
突然，秦溟心中一动，“等等，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想到‘顺便’二字？”
秦溟再次微眯双眼，想到去官府的路线和刚刚自己追击怪物的路线高度重合，不过一个是在大路上，一个在路旁的柳树林中，这会是什么巧合吗？秦溟此时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直接前去查看。但还是默默地把冲动压了下来，静静想着最后一个疑点——小二的嫌疑。
本来秦溟已经七八成确定是他了，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他的一些行为让秦溟不得不怀疑，秦溟再次思考起来小二的种种行为。
昨晚在自己的房间，小二态度变化的不合理，今天早上，见到杨楚的样子不合理，故意引导杨楚去现在这个房间的行为也不合理……
且十三年前的命案发生的时间和小二来到柳城的时间重合程度较高，秦溟当时查看百姓身份信息的卷宗时也着重看了小二的，因为一早就有怀疑。
在秋氏一家案发后的半年，小二来到了柳城。当然这个时间段前后也有别的人进城并留了下来，不过有的是年龄不符，有的则是在柳城待了几年便离开了，只有小二是精准适配“秋武”这个身份的。
秦溟猜测这个秋武虽然不在柳城，但其实跟父母一直有联络，或许是写信，或许是别的方法，但突然父母这边就没了回音，所以回来查看，半年的时间，这也在合理的范围内。
而且被卖出去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虽然这有点歧视女儿的意思，但确实不合理，要留也是应该留下一个劳动力，而且他们一家人还是药农，如果非要卖，没什么理由留下女儿。所以这个“疑似被卖”就很让人怀疑。兴许只是送到远房亲戚家躲避什么，这应该就是目前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所以，结合之前小二的种种行为，他就是秋武的可能性极高。而秋武是凶手的可能性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了，至少百分之百参与。
那么现在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小二完全没有作案的可能性，杀人的现在看来就是那个怪物了，那个怪物又是谁？
而且一次性出现这么多相同能力的人这合理吗？难道是什么家族？
秦溟自认为对灵武者的世界算非常了解的，因为自己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家中藏书都被自己翻看过，但自己从没看过或是听说过有这样的能力，遑论家族？而且这种能力离开了柳城几乎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了，而柳城中，明显没有灵武者家族，所以这很不合理。
“再想想，再仔细想想！”秦溟皱紧了眉头，自言自语道。
小二是秋武这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别的都可以是假象，唯独进城的时间不可能是假象，因为进城之前秋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中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联系不上，想回来看看情况。改个名字，掩饰下身份进城调查，这很合理。
至于现在这个名字……秦溟冷笑了一声，想到了卷宗上的信息，“季三仇，原名季三……”
季三，第三个季节，秋。
三仇，三个仇人，呵呵，真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