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袒胸露乳 矫首昂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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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溟此时其实对案件有了基本的判断，但是还是有一些细节的地方觉得有些奇怪。首先，凶手肯定是灵武者无疑，能力是控制柳树，也许还有别的能力，暂时未知。
其次，凶手大概率是柳树砸人案相关之人，目前和这类案件唯一的相关人员就是那疑似被秋氏夫妇卖出去小儿子秋武。如果凶手是他，那他一定很早便回到了柳城，暗中调查了十三年前案件，最终查到真相，于是决心复仇。
最后是传闻，十年前，或者十几年前，好的传闻，他用灵能救人，也许不一定自己弄出来的传闻，可能目击了柳树救人的人传出来的，总之，这个传闻让百姓相信了柳树成精，或者柳仙的存在。
几年前的传闻也同样如此，可能只是他修炼灵能所致，然后人们自己引发的猜想，谁传出来的不重要，只要大家知道了柳妖的存在就行。
至于最近这几个月的传闻，则是他传出来的，有了之前柳妖，或者柳仙的铺垫，现在再说是柳仙复仇就合理多了，前面的两则传闻只是为了让这次柳仙报复的传闻更让人信服，让更多人传播。
目的就是为了让官府感到畏惧，因为官府是知道真相的，他们是真害怕柳妖。而且官府肯定不敢将此事上报，上面来人查到官府自己，不说这个案子，就光说那一大笔贪赃枉法的钱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那官府自己就玩完儿了，而且这种诡异且强大的杀人能力，官府自己肯定解决不了，那么就去寻求灵武者的帮助。
同时，这则传闻也把十几年前的案件相关的信息间接给了我，好让我去调查事情的真相。但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呢？或者说，为什么知道我一定会调查此事呢？
不，不对，他不一定非得要知道我的存在，因为灵武大会，只要是任何一个灵武者愿意主持公道的，都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当然，他更多可能是算准了灵武大会的日期，知道我们秦楚两家近日必定会从此过，毕竟待在柳城这么久，灵武大会的日期也是广而告之的，所以选择在近日杀人……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可八年前和五年前的案件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情跟现在的 案情完全联系不起来，且巧合颇多，难道真是意外？还有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灵武者介入其中了？是希望借灵武者之手铲除官府？
秦溟摇了摇头，心想，算了，总之，只要抓到了现行直接问他就行了，如果运气好，今晚就能真相大白，毕竟这么好杀人的机会，你可不要轻易放过了啊，秋武，或者说季三仇……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阴险的笑了笑。
随后，秦溟便离开了朱家，为了不打草惊蛇，秦溟没有选择直接去另外三家调查，只是默默记下了位置，白天不行，但可以夜探嘛。随后只是在街上闲逛，感受柳城的人文风土，同时也侧面打听关于传闻、柳树砸人的一些信息。
一天下来，秦溟似乎也有些累了，回到了酒楼，来到楚然的房间内。一进房间，秦溟就被一阵炫目的金光晃了下眼睛，秦溟歪过脸，斜眼看去，一阵无语。
只见楚然此时一身和尚装扮，头顶上戴着不知哪儿弄来的毗卢帽；身上披着一件半红半黄的袈裟，袈裟上还隐隐散着金光，看上去十分高贵，但穿在他身上，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楚然还特意将一只手臂，从宽大的袖袍中抽了出来，露出半边胸膛，展现出一种豪放不羁之态。左手持念珠，右手握禅杖，嘴里还念念有词，绝类得道高僧，袒胸露乳，矫首昂视。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无故闯入贫僧房内，是否不太妥当？”楚然一脸宝相庄严的样子问道。
秦溟一个箭步就冲到楚然面前说道“让你给我好好打探消息，你搁这儿给我演上了”随后对着楚然的头顶就是两个暴栗“让你演，我让你演！不许反抗！你欠我十个！”房里发出一阵阵“当当”的响声。
“你妹的，那是脑瓜崩儿！你特喵的，这能一样吗！别赖皮啊！你这是嫉妒哥的容貌！”楚然闪躲。
“我让你低调点，你就是这么给我低调的？”秦溟气不打一处来。
楚然无辜说道“我也想低调啊，可实力不允许啊”说完两手一摊。
“你……”秦溟气的说不出话来。
楚然此时一只手摁住秦溟的手臂，然后转了个身，将另一只手搭在秦溟的背上说道：“行了，行了，哥这么打扮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安啦。”随后拉扯着秦溟坐在长凳上。
楚然继续说“你看我本身就是个光头，带个帽子遮挡反而太刻意了，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我是高僧！诶~~~我不光头谁光头？然后我就在大街上打着降妖伏魔、为民除害的名头打探消息，怎么样，聪明吧。”
秦溟此时瞥了一眼楚然，没好气道“行吧，还算有点脑子，那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额，没有！”
“你！”秦溟手又扬了起来。
“大都跟我们昨晚听到的版本差不多啦，那个道士说的和昨晚你跟我说的两个版本是传播最多的。柳城百姓毕竟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和柳树的感情比较深厚，都愿意相信是柳仙，而不是柳妖。”楚然道。
“那他们对官府的态度怎么样？”秦溟问。
“几乎没有好的口碑，有敬而远之的，有破口大骂的。大多都是因为官府在城中定的苛捐杂税较多，百姓日子过得不舒坦，哎。”楚然长叹了一口气。
“至于柳树砸人，有人说的确曾亲眼目睹过大风将柳树吹倒，但是砸死人这种事情他们大都不太相信。那官府公布的柳树砸死人的案件，也没什么人相信。”楚然补充道。
秦溟点头，跟自己的猜想大差不差，然后对楚然说道“今天晚上可能会有情况发生，到时候一定要机灵点儿。”
楚然茫然的看着秦溟，不太懂意思。
随后秦溟把自己的推测和楚然说了一遍，楚然大惊，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说道“我靠，你小子脑瓜子就是好使。呔！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看贫僧今晚降龙伏虎，斩妖除魔！哼。”
秦溟此时也立马站了起来，又是一个暴栗敲下去，然后低声道“你特喵的声音小点儿！”随后转身准备出门，临走时还嘱咐了一句“别露馅了，机灵点儿！”
楚然点头。
是夜，秦溟和楚然在酒楼内吃过晚饭后便一直在大厅内坐着。不一会儿，看到杨楚和刘世仁果然如约而至，径直走到了之前订好的房间。
秦溟和楚然在酒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还跟隔壁桌的聊了几句，大厅内的食客都不知道换了几批了，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俩的身份，毫无顾忌的聊着闲天。
秦溟心想，现在肯定不是最好的时机，凶手一定会等他们喝多了之后，再进行暗杀。而且大厅内灯火通明，房间内反而光线暗淡，而且大门紧闭，实在不好观察屋内情况。只要盯住凶手就行，只要他稍有异动，自己便可以抓他现行。
而且，就算刘世仁和杨楚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也都是杀人凶手，一命赔一命，只要能抓到凶手就行，毕竟他秦溟可不是什么圣母之人，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讲究的就是杀人偿命。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已是亥时五刻。期间秦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小二身上，小二此时也没什么异常。
只听一阵大力推门的声音，刘世仁气冲冲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杨楚跟在刘世仁身后说道“刘兄，别急走啊，再喝两杯？”
“喝你大爷！”刘世仁也没惯着他，直接骂开来，头也没回的下楼朝屋外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那就恕不远送了刘兄。”杨楚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显得十分豁达，丝毫没有计较刘世仁刚刚骂了他，鬼知道他今晚得了多少好处。
秦溟微微疑惑，难道刘世仁不是他的目标？他没参与过当年的案子？
秦溟转念一想，也是了，朱布死的那天晚上，刘世仁是独自一人回家，也没出什么状况。不过也说不定，可能只是机会不好罢了。不过无所谓，待明天查证一番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