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别 lwxiaoshuo.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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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里,我们即将踏上修炼者的迁徙之路……”
胡东平的话语令胡里瞠目结舌,“迁徙?迁往何处?这里难道不是我们的修炼之地么?”
“此地,并非真正的归宿……”
“爹,你是说我们的根基在仙京吧?我们要返回仙京修炼?”
提及仙京二字,胡里瞬间振奋起来,他自幼便吟唱着“我爱仙京紫禁巅,日出之处显仙缘”的歌谣成长,像他这样的少年,无不心向那个仙气缭绕的地方。
然而,“仙京?”
胡东平听闻儿子口中的词汇,整个人陡然僵住,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们并非返回仙京,或许……将来你可以自行回归……”
思绪回到因自己那段错综复杂的婚恋纠葛,导致与两位师姐及胞妹关系破裂,甚至至亲仙逝也无法归乡送终的情景,胡东平心头涌起一阵苦涩。更别提在京都还有一个他不愿直面的存在,尽管梦境中常与之相逢,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因胡里母亲之事所受的屈辱。
见父亲面容显露出痛楚之色,胡里紧握双拳,忙上前轻推了一下胡东平,急切地说:“爹,你怎么了?既然不能回仙京,那就换个地方修炼不成吗?”
“爹的确有过失,也许有些事,是爹太过冲动所致……”
胡东平黯然摇头,回忆过往,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事确有欠妥,恐怕其中尚有许多误解未解。
“那我们去哪里修炼呢?”
胡里理解地点点头,不再追问仙京之事,可若不去仙京,他又该如何得知自己在何处另有一处修炼之所?
胡东平瞥了一眼儿子,答道:“前往郡城,你不必再读小学六年级,可以直接进入修炼初级阶段——初境修为。”
“爹,那你去郡城又是为了何事修炼呢?”
胡里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虽说他们在村落并无修炼灵田,但在农忙时节偶尔助人打理,所得灵谷足以供父子二人食用。然而……一旦到了郡城,今后他们又将如何维系修炼所需的灵力资源?
“放心吧,修炼者的道路不会有饥饿困扰你的,爹会去封师兄的灵宝阁效力……”
提到此事,胡东平的脸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
曾是七十年代清华修士班的杰出弟子,胡东平堪称当时的修行界翘楚。如今却沦落至需投身凡尘俗世,经营一家灵宝阁,倘若昔日同窗得知此情此景,又将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事实上,先前于浩然曾有意邀请胡东平携胡里一同赴沪修炼,毕竟胡东平所习的机巧之道,在纺织仙术产业中大有用武之地。
然而,胡东平并不愿寄人篱下,经过与廖昊德及老道士一番深谈之后,最终决定接受廖昊德转让的部分灵石份额,转而加入封况在郡城开设的灵宝阁工作。至于胡里的丹青鉴赏天赋……
听了胡东平的话后,胡里终于明白,原来父亲近来频繁拜访师父,背后竟藏着如此深意。
“罢了,何需这般繁琐言语,你去灵峰之上向太上长老辞行吧,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青云城……”
胡东平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惆怅,扫视了一眼这个陪伴他度过十数载春秋的祠堂式修炼居所,内心深处对于离开这片静谧祥和的山村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这里虽然生活简朴,然而村民们间的深厚友谊,以及那份远离世俗喧嚣的宁静,都是大都市中难以寻觅的珍贵体验。
“唉,弟子遵命,这就出发……”
一听说明日就要离去,胡里顿时焦急起来,作为这方圆十里村落的少侠领袖,临行前怎能不与众小兄弟一一告别?这时间对他来说显得尤为紧迫。他快步返回庭院,提起那只准备用来祭拜的灵禽,便直奔山巅而去。
“师傅,师傅!”
尚未踏入仙观大门,胡里已大声呼唤起来。
“傻徒弟,可知离别之时已至?”
闻声,那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步履蹒跚地从仙观内走出,笑容满面地看着胡里,调侃道:“你常言他人额生法令,却不曾料想自己也有远离家乡的一天吧?”
“师傅,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独独瞒着弟子一人!”胡里颇为不满地抱怨:“弟子并未为自己卜算吉凶,又怎会得知此事呢?”
说着,胡里心头不由得一动,近一个月以来,他对脑海中那块神秘龟甲的理解愈发深刻。如“风水”二篆,每一里之地只能使用一次,施展过后其字迹便会黯淡下来,直至下一里才能恢复原有光彩。
而“相术”二字,则在一里之内可以运用三次,只不过依然无法对自己或与自己息息相关之人推演吉凶祸福。
他曾试图揣摩老道的寿元,结果反被元气反噬,修养了整整两里的时间方得复原。此外,脑海中那枚罗盘上的“卜筮”一门显现而出,虽只能简单判断吉凶,却不会导致元气反噬,且每一里之内可占卜三次。
至于“命理、解梦、择吉”这三项秘术,胡里至今未能有所斩获,这几个字眼始终保持着幽深的灰色状态。
胡里也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老道有关祖师爷的事迹,无奈时光荏苒,诸多典故早已淹没在岁月长河之中,老道也无法详细道出个究竟,只知道祖师爷天赋异禀,开创了麻衣神相一派,被誉为全天下的相术世家始祖。
望着眼前这位银丝飘洒的老道,胡里心中涌现出一阵不舍之情,几步上前握住老道的衣袖,恳切地说:“师傅,家父说了明日就要启程离开,您……您能否随我们一同前往青云城呢?”
要知道,在胡里心中,这位老道的宠爱程度甚至超过了父亲胡东平,在他眼中,老道就如同亲祖父一般亲切可敬。而那次为老道推算寿元,尽管胡里遭到反噬,但也并非毫无所得,若那脑中卦象所示没错,恐怕老道只剩下一旬左右的寿命了,也就是说,老道仅剩下不到十年的光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