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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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李善元唤他收取灵石，胡东平神色微怒，暗想莫非胡里并非尔等之子？
老道闻声撇嘴一笑，洒脱至极地道：“区区些许灵石罢了，忆往昔贫道替人批命、观星断运，就算只是简单的一挂也需百枚上品灵石作为酬劳，更别提若是要布设阴阳宅的风水阵法，没有两条中品灵晶，贫道岂会出手？如今徒儿收取这一点灵石又有何惧？”
“前辈，您说的是哪个时代的事啊？这……还能相比么？”
胡东平听罢老道此言，不禁啼笑皆非，心中暗思，这个时代早已不同以往，又怎能一概而论？
“罢了，现如今的社会已然变化万千，昔日之事不会再重现于世。”老道挥挥手，他钻研的术法神通从推衍风水吉凶至洞察大地运势、预判国运兴衰，其深奥玄妙之处非世俗之人所能领悟。虽未能尽得麻衣神相一脉的全传，但他亦能据此预知未来几十年间，国家将不再经历重大变故。
“这笔灵石，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无论老道与廖昊德如何劝说，胡东平始终不肯接过那一包裹满满的灵石。身为书斋主人，他也深知此举关乎儿子胡里的前途命运，一旦被冠以传播邪门歪道之名，恐怕此生都将难以抹去这污点。
“你这孩子真是执拗得很呐……”
老道瞥了一眼坚决如铁的胡东平，转头对廖昊德提议道：“如此这般，廖施主，不如就把这些灵石当作是你对我那座道观的供奉吧，由贫道代为接收，想来你也无异议吧？”
依循修真界的惯例，为人测定风水、破解煞局本就该收取相应的报酬，且根据事项难度不同，所需支付的灵石数目也会有所差异。毕竟像他们这类逆天改命的行为，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天地元气的反击，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源支撑，早无人问津这门手艺了，至于那些信口雌黄的江湖术士则另当别论。
老道回想自己当年游历世间，那些权贵高门找他预测命运、布局风水时，哪一个不是诚意十足地捧出金银财宝？相较之下，眼前的这一包袱灵石实属微不足道。
听了老道的话，廖昊德赶忙回应：“老神仙，您既是胡里的授业恩师，自然是合适的。如此安排再好不过了……”
对于这笔灵石归属谁人接收，廖昊德并无太多在意，只要能让此事尘埃落定，他的心头之患也就随之消散，否则欠一个小童如此重恩，只怕他这辈子都会耿耿于怀。
“前辈，这……”
“这又是何意？既然说是捐予我那道观的，跟你便毫无关系了……”
胡东平还想继续阻拦，却被老道一句打断。细细思量，这灵石既然给了老道，确实与胡里并无瓜葛，何况国家政策也支持民间向道观捐赠财产。如此，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
问题解决后，廖昊德的心情舒畅了许多，目光落在身边的外甥身上略作沉吟，随后转向老道，开口道：“老神仙，晚辈还有一件烦心事想要请您帮忙……”
“既然称作是烦心事，那就无需多言了……”
廖昊德的话语尚未落地，便被那位老道士以神秘莫测的气息生生截断，手中刚刚收纳的一乾坤袋修炼资源，竟没有给他留下丝毫颜面。此老道士的性情，在世俗人看来，确有些放荡不羁，颇具修真者的率直风范。
“咳...咳咳，前辈，请容弟子把话说完。”廖昊德被老道士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面红耳赤，但既然话语已启，仍然不得不继续下去。
李善元目光扫过站在廖昊德背后的封况，嘴角微挑，带着一丝超然物外的冷淡，淡淡开口：“贫道年岁已高，只想潜心修炼，度过平静的修真生涯，那些凡尘俗世之事，勿要牵扯到贫道身上......”
“前辈，原来您已然知晓？”
廖昊德闻听此言，心头剧震。原本他还以为这位看似衰老的老道士不过修为寻常，哪里料到自己还未说完意图，对方就已经洞察了他的心思。
“凡事皆寻小胡子解决罢，贫道我也该清修去了......” 老道士不带半分犹豫地挥挥手，似是将一切俗务悉数推给了胡里。
实际上，李善元并没有看出廖昊德究竟有何请求，只是瞥见封况鼻翼间微微泄露的紫气萦绕，光芒中蕴含着敛财之相，猜想不过是些许涉及修炼资源交换的琐事，故而不愿过多插手。
“哈哈，找小胡子问亦是一样......”
听见老道士的回答，廖昊德淡然一笑，随后继续说道：“家外甥欲开设一间灵宝阁，搜罗一些秘境古董与法宝遗珍，但他对此毫无涉猎，还望前辈闲暇时能多予指点......”
廖昊德曾经见识过老道士手中的藏品，件件皆为修真界的稀世瑰宝，料想其本人对于符篆法器和古籍秘宝必有独到见解，这才萌生了请他出手相助的想法。
而在廖昊德心中，老道士以及他的弟子胡里无疑都是世间罕见的修真奇才，若能借由这家灵宝阁作为桥梁，维系与他们的交情，自然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步。
“唉，廖施主，胡里他只是一个小修士学徒啊，这般做法实不宜当啊......”
胡东平闻声焦急不已，他认为如今的坊市生意多由修行不慎误入歧途者或是浪迹天涯之辈经营，胡里尚且年幼，就算将来长大成人，他也绝不允许儿子涉足其中。
“呵呵，胡施主误会了，并非是要胡里亲自经营，只是每当封况遇到难以辨识的法宝或古董时，请老神仙与胡里略加指教即可，并不会影响他的修行课业......”
廖昊德此刻的笑容如狡猾的老狐狸般耐人寻味，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跟这对师徒建立起联系。
听到提及自己的未来安排，即便封况年轻有为、沉稳内敛，此时也忍不住低声询问：“舅舅，那...那开这家店需要投入多少修炼资源呢？”
廖昊德思量片刻，答道：“如此这般，初期先注入三万块下品灵石，后续视店面发展再行商议。但这店面的三成股权归你所有，同样比例的股份属于我，至于剩余四成，则归属胡里和老神仙，日后所得秘宝古董，也需先行请教于他们之后再做处理......”
廖昊德，一名洞悉天机的商业修士，自香港踏入大陆之境，由深圳这片繁荣之地的崛起，他洞察到在未来十年间，这片大陆将迎来一场惊人的修炼盛世。
常言道，“太平珍藏古灵器，动荡求存紫金砂。”廖昊德深信，在解决了生存需求之后，人们的追求与兴趣必然发生转变，现如今涉足古宝交易或许难以盈利，然而只需假以时日，定会让他从中获益丰厚，修真界的同仁亦对此津津乐读。
“唉，这究竟是何道理啊？”
听闻廖昊德的话语，胡东平已然失去了反驳的兴趣，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位假冒的海外散仙已铁了心要把他儿子收为弟子，倘若自己乐意，恐怕对方此刻就能拜他为义父了。
“舅老爷，您请放心，我必定将此店铺经营得井井有条……”
相较于胡东平的无可奈何，封况却是心中暗喜，他已经盘算好了，若是能拿到三万灵石利润的百分之三十，那便足有九千灵石进账，再加上些许额外收益，他岂非即将成为一位拥有巨额财富的修士？
封况虽出身乡野，年纪尚轻，修为不高，但他的眼界和胸襟却远超众多城里的修士。他深知自己对于古宝之道毫无涉猎，未来必得多倚赖胡里师徒，因此并未因那剩余的百分之四十股权对这一家人产生丝毫嫉妒之情。
“小廖贤侄，开设古宝阁自然无妨，但我若得知你将国之重宝售往域外，休怪贫道动怒，你们家族的祖坟也将不得安宁……”
一直在旁品饮灵酒的老道士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前辈勿忧，晚辈廖昊德绝非那等出卖祖宗基业之人！”
听得老道士所言，廖昊德不由得一惊，连忙抚胸保证，事实上，他原本确实有过将古宝销往境外的想法，但这番警告犹如当头棒喝，令他立刻摒弃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