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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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训后天开营,程真第二天六点就起床准备直接去马房备马顺便给两匹马做个热身。昨天航班延误导致原本计划落地当天就去马房查看追风和Annabelle de Rouville的程真只得今天上午才去。
今天天公作美,气温比昨天高,程真换上马术装束,上身套了件薄羽绒服就下楼了。出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从行李箱里翻出那那条印有华国中英文字样的白色围巾摘下塞了回去。一年前陪他从x国回来的只有这条围巾,是陈斐然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围巾是羊绒的,保暖性很好,他不舍得丢,嗯,就是这个原因。
酒店简单用过早餐后,张叔就开了辆老式林肯来接他,这辆车是程岷添合作的齐州当地供应商为了讨好甲方借给他们的,本来司机也是要一起打包送来,但是被程岷添婉言谢绝了。
马场离指定酒店就十五分钟的车程,程真还没来得及在车内捂暖手就下了车,这是南方长大的他第一次来齐州,比想象中冷许多,虽然衣服没少带,但是训练的时候他不习惯多穿,毕竟比赛的时候只能穿规定服装,除非组委会特批全体参赛者穿保暖上衣。
这次他带了两匹马来比赛,追风和Annabelle。
追风是钝感超强的马,性格很好,也非常重,已经是俱乐部的 “老人”了,几乎对所有人的包容性都很强,手抖脚晃他都无所谓。俱乐部的教练和学员都戏称他稳如老狗,追风算是程真的御用赛马了,作为最有可能夺冠的种子选手,程真这次点名要了他,追风的马主就是秦教练的师弟老齐也爽快的答应了,这不是程真第一次和追风搭档了,之前参赛追风拿了不少140级别的个人冠军和团体奖。
而Annabelle de Rouville则完全不一样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国内大型赛场亮相。秦教练曾调侃这妞儿比教练还严格,几乎是骑手的照妖镜,要求骑手稳定性很强,手角度不对或是稍微抬高点,直接一个蹶子就来了,腿稍微给点就跑步,或是坐在上面稍微晃一下他就撂蹶子……
据说买她的时候一起试马的人中有个法国小姑娘想试试Annabelle ,上去不到十分钟就被整哭了。当然这段插曲秦教练之前没和程真提过,毕竟自己大老远飞去欧洲跑了六个马营千挑万选,好不容易选出个极品不能一上来就被金主否了啊。
秦教练带了程真十年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的基本功和技术都相当的扎实,只是缺乏大赛经验和人马配合。
Annabelle的血统书非常漂亮,她的母亲曾是悉尼奥运会场地障碍赛冠军的坐骑还拿过不少FEI FFE的金牌, 她是顶级马营里少有的毛色实力并存的145-150级别赛马,之前由58岁仍活跃在赛场的前奥运冠军兼马营老板世界top10骑手pierre亲自训练比赛,无拒跳史、无伤病、节奏极佳,就像个傲娇的公主在等她的王子,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这次程真提前来适应的也是这个Annabelle,真是人如其名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呛口小辣椒。之前程真因为受伤没有亲自飞去试马只是委托秦教练去选马,办完检验检疫证件走完流程运回国内后,真正见面已经是去年十月了,伤好后也不能经常请假不去学校,所以也没什么机会和Annabelle磨合,不过她的脾气性格程真在试了几次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了。
秦教练你好的很!给我买回来个祖宗!还好第一次恢复训练老秦硬是拦着没让他直接骑Annabelle,不然伤还没好透的程真绝对兜不住,稍有不注意骨头都能颠散架,这个他一上马鞍就感觉到了,Annabelle绝对不是甘于臣服的小娃娃。
年前两匹马就按照要求打完两针疫苗后运到齐州的马场提前适应了,程真在门房登记后就进去和马工打了个照面,老秦上午据说有会要开,发短信告诉他装备钥匙在马工手里找他拿就行,又告诉他追风和Annabelle的位置让程真先去备马,自己让秦维维先过来,自己下午晚些时候再来。程真知道这次就自己和秦维维还有几个女生会代表秦皇俱乐部参赛。
说起秦皇俱乐部名字的由来程真就想笑,秦教练一开始想取名叫“秦始皇俱乐部”的,说自己姓秦,要做华国马术行业的奠基人,要开疆拓土,他创立的俱乐部也要万世流传。一开始周围人以为秦教练是酒后戏言,没想到他是认真的真的要去注册了,大家才纷纷意识到事态不对,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土,也不合适,但没人能劝说的了秦风,当时的秦风刚拿下了几个国内外重量级奖项,在行业内颇有名望,可谓是意气风发,有点飘了。
“师父~那维维就是太子扶苏咯?”十岁的程真看似童言无忌的一句话,三两拨千金打消了秦教练自封”秦始皇”的念头。
扶苏素有贤名,刚毅勇武,为人宽仁,然自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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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拿到储物箱的钥匙,一件件把工具装备搬出来,开始备马。
“Good morning!Annabelle?”有人过来了,来者打招呼的声音非常自信,还很……轻佻。
干活的时候程真习惯把助听器拿下来,但他清楚的知道谁来了,是陈斐然,他身上特有的洗衣房柔顺剂的味道。第一次闻见的时候,程真就很喜欢陈斐然身上的味道,曾经的程真很迷恋这香气,但现在只觉得闻了头晕、心悸。
他假装没听见,告诉自己不要受干扰,继续弯腰半蹲着刷小祖宗的马蹄子。
“哈啰!哈啰!”
陈斐然依旧活力满满,不死心的打着招呼。他今天没有穿训练服,也没带背包,颈上挂着巨大的名牌耳机,头上戴了顶黑色的毛线帽,一身休闲装看起来价值不菲。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哥哥的小学弟吗?不是才见过面吗?千里外的齐州见到老熟人这么不热情?没劲。
晾了他快半分钟。四个蹄子都扣完刷完了总不能再假装刷一遍,程真转身去拿保温垫和马鞍,不可避免的抬头对上了陈斐然的眼神。躲是躲不过的,这家伙估计也是来参加冬训和伯乐杯比赛的,之后一个多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闹的太僵也不好。
程真轻轻叹了口气,摘下手套插在口袋里,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助听器戴在了左耳上,眼神装作很迷茫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太好,你刚才说什么?”
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