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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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真是不是也是重生的？也和她一样遇见了Re-birth组织?
不对，那他怎么是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没有前世的影子。
……
李诗意不知道那天中午自己是怎么被拽着拉着出了医务室，吃了止疼药人轻飘飘的人都有点恍惚，下课铃一打学生们从教学楼一涌而出往食堂冲，只有他们俩是反方向往教学楼去。
程真虽然在这个世界十年了，但实验高中对于他来说还是个陌生的环境，相比之下李诗意更了解母校的地形，知道他有很多话要问自己，拉着程真径直上了中央大楼的顶楼天文望远镜后的仓库。天文望远镜平时用的机会很少，就算社团活动也要放学后才会有学生过来，是以中午时间没有人会上来。
“对了，你去医务室干啥？”李诗意开门见山直接问了最想问的，去医务室大概也是不舒服吧，李诗意周日才重生来到这里，过起了高中生活，满打满算也才四天。总不见得程真哪里得了消息特意来堵她的吧。
程真倒是一点不客气，四下看了看，的确不像是会有人来的样子，就把衣领往下一拉，露出锁骨上的伤疤给李诗意看。
“8月底刚取的钢板，医生说这里容易留疤给我带的减张贴，这不我出汗多吗，有点冒油了，扯下来的时候力不对，皮扯坏了一点……”
……
李诗意凑近一看，皱了皱眉，伤疤又长又粗像蜈蚣，上面的确有三四个针眼大小的出血点，上面用碘伏消了下毒。
“我也是手贱，你说我扯它干嘛，然后扯到一半实在不敢撕下去了，就来医务室让医生帮忙处理了，顺便消了下毒。”程真还自顾自的说着，李诗意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好吧，至少可以确认眼前这个男生真是自己闺蜜了，也就闺蜜能和自己这般肆无忌惮说话了。
“怎么搞的？车祸吗？”
“之前骑马不小心摔的，养了大半年。”
“你还会骑马！？玩儿这么花？
……一阵沉默
李诗意其实听了心里可难受，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这个要带多久啊？那个减张贴？”
“三个月到半年，但我不打算带了，每次撤下来都那么麻烦，留疤就留疤吧。”
“哎别啊~”
“我也没那么讲究，皮囊而已。我又不是女的。十一，你看看我，我现在是男人了。”
又是一阵死寂……
“那个”“十一”两人同时开口。
明明有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先吧。”程真知道李诗意有很多话想问他，毕竟明面上自己的变化“更大”。
“真真，你怎么变男的了啊！呜呜呜呜呜——”十一憋了一路，还是哭了出来。
得，比小张医生眼窝子还浅得人，也就李诗意了。反正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抱着李诗意安慰了半晌，这姑娘总算是心情平复下来了。
“哭好了？”
“嗯……”李诗意早上出来的急，纸巾都没带一包，还得程真拿了随身带的纸给她擦眼泪鼻涕。谁知瞥见程真左耳带着的助听器，又“哇——”一声又哭了。
“你怎么还聋了呀！”
……
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嗷的程真都皱了皱眉。这么哭下去，一包纸还真不够她造的。
“我都还没哭，你哭个啥……”看李诗意收了声，只小声啜泣，叹了口气说。
“怎么聋的我也不知道，好像五岁前是学游泳的，老是犯中耳炎耳膜穿孔没能治好，左耳落下病根就聋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来到这里已经五岁多了，之前的记忆是没有的，只能靠旁的推测。”
李诗意大抵是明白了，程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只不过他五岁就来了，自己十六才来。既然不能确定自己是怎么聋的，那想必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耳膜穿孔的苦也没吃到多少，想到这里李诗意心里也算好受些。
“还有，我不是聋，我是听力障碍，真聋的话带助听器也没用。”程真强调道。
“那你残疾证可以免门票吗？”
……
“没试过，我只知道我现在力气比以前大，打人很疼的，你要试试吗？”李诗意吓得眼泪都收汁了，哆嗦着嘴不敢说话。
“还有要问的吗？”
李诗意还沉浸在刚才被程真唬住的情绪中，一下脑子转不动了，摇了摇头。
“好，那现在换我了，十一，你怎么来了？”程真定定地看着眼前脸色骤变的李诗意问道，“你也死了吗？”
既然相认了，李诗意也没什么好瞒的，一五一十的从得知程真身死讲到自己抑郁症复发再到遇见Re-birth签了那份奇怪的协议,当然中间隐去了一些细节，比如自己被前男友梁生给甩了……这个闺蜜相认的节骨眼上，她不想再听程真训她了。
程真听罢只是叹了口气自己果然已经死了，他是知道李诗意有这个毛病的，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竟成了压垮闺蜜的最后一根稻草。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她想不开，自己也有几分责任。
带着前世的记忆来了也好，省的自己还要和她建立新的人际关系，省的日后自己苦口婆心也劝不回这头倔驴。上辈子没能劝好这辈子也未必会听。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多少知道点利害的李诗意应该至少比同龄人要成熟了吧，程真只能往好处想，高低现在不是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世上了，两个人也好过孤军奋战，也有个帮衬。
纵使心里还有诸多疑问，却也只问了一句——
“所以十一，你的副作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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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意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副作用是什么，身体上也没什么不舒服，和“耳聋”的程真比起来真的算四肢健全了。想起那时她填完表格还特意问了下dylan自己这么写不会有副作用吧？
[ “嗯，没什么问题，你理解力挺不错的。”
dylan仔细查看李诗意递来的表格，“确定不改的话我就交上去了，条款方面还有什么不清晰的吗？趁我还在，可以帮你解释一下。”
“等等等一下，”这就交上去了？毕竟这机会仅有一次来之不易，一锤定终身的买卖，李诗意突然有点慌，“那个，我写的还可以吗？我想要的那个天赋，是不是特别……幼稚啊？”
“噗嗤——”dylan笑了，“幼稚倒不至于，任何人没有权利评判天赋的好坏，你考虑清楚确定不改了就可以。”
这人讲话倒挺有哲理，李诗意想着，但还是不放心。
“话是这么说，但别人写的天赋是不是特别牛逼？这里也没别人，你给我透个底呗。”李诗意压低声音问道，她总觉得自己提的天赋太低级了，但又想不到更好的，没有灵感啊，限制又这么多。
“这个真的不能透露，你想啊比如一个人的天赋是抗冻，你出去后发现真有个人穿着无袖背心在南极科考，那他是不是就暴露了？我们双方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这个真的不能说。”李诗意被dylan举得例子逗笑了，看来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了，行吧就自己选的这个也挺好的，总比原来的废柴李诗意要强。
“不过，”dylan停顿了下继续说“你也别太在意天赋的强弱，越是看着高级的天赋副作用也越大，天道忌满，人道忌全，全则必缺,极则必反。你小说里看到的算命先生五弊三缺不是没有道理的。太高的天赋，受人妒，遭天忌。”
“啊？那我不会眼瞎腿瘸吧？”
李诗意震惊，自己虽然以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但是好歹四肢健全生活能够自理，别白捡了个天赋出来后瘫了，那不是亏大发了？
“没那么严重，你选的这个天赋还行，副作用应该没有，就算有也很小。”dylan又拿起表格又看了一眼，“你选好重回到几岁开始吗？确定十五岁？”
“嗯，可以吗？有副作用吗？有的话我改。”
“十五岁的话——，”dylan仰头思索了一下，“可以的，我不能百分百保证噢，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再小一点就会有了，我们有案例很aggressive直接重回三岁，那副作用大了去了。”
“什么副作用？”李诗意一脸惶恐。
“这个多了，耳聋眼瞎变性折寿目前常见的就这几种，也有比较少见的比如关键事件关键人物缺失，比如本来父母双全的结果早早变成孤儿，这个没法保证的，我们只是起告知义务。”
“那——就这样吧。”既然自己想不出更好的，现在最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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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当下。
如果硬要说有的话。程真被带到李诗意教室后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和李诗意长的一模一样的女生正在和后座的同学一起分着吃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