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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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只瞒了你半年吗？”
程真轻声嘲讽道。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接近吗？
“程真……”为什么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陈斐然瞠目欲裂，“我是不是……是不是让你等的太久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斐然满脑子充斥的都是那声泣血的“九 年”，那时正是程真 满怀希望的来x国与自己相遇的时候，换来的却是满身的伤痕，和自己事后的冷漠无情。他该有多难过，多绝望啊。
“不是。”程真凝视着他的眼睛，“只是我在你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我们……我们就做同学吧。”现在这样挺好，没有期待也不会有失落。
“我不要！”陈斐然一把抓住程真的胳膊，英俊非凡的面孔已然扭曲，“程真，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怎样才肯接受我的心。
“我想过我的人生。”程真沉静地说，“我把最好的九年，都已经耗在了你身上，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了。”
陈斐然咬牙切齿：“那我呢？我怎么办？你不能让我喜欢上你了，又不要我。”
“喜欢我？”
陈斐然这是在表白吗？有这么表白的吗？太晚了。
程真苦笑了一声：“陈斐然，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喜欢是眼里只有你一个人，怕你难过怕你受委屈， 喜你所喜、悲你所悲， 看着你和别人一起嬉笑打闹难过的几个晚上睡不着觉，还要装作不在乎。不停的自己骗自己，麻痹自己……”程真说到最后，声音都颤抖了，红着眼圈继续道，“这样的生活我过了九年，其实不止九年。李诗意告诉你了吧，从你出道我就喜欢你了。你问我你怎么办，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像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陈斐然看着程真隐忍着痛苦的表情，心脏仿佛被一把利刃给刺穿了，流出来的是热血，却温暖不了冰冷的身体。
九年……程真的九年，是怎么过的？
他从来没想过，心里怀揣着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爱意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准备了这么久，满怀欣喜的制造与你x国的偶遇，好不容易才在你心里留下了一点痕迹，你呢？”程真的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浅灰色的地毯上，也打在陈斐然的被刺痛的心上，“你说你不记得我了，我……我就是个笑话，我活该……我差点死掉……”如果死掉了是不是就能活在你心里了，死了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程真用手挡了一下眼睛，再放下时，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呵，跟你说这些干嘛，都是我自找的 ，那九年是我程真心甘情愿的，我不怨别人，也不会怪你。但现在我不情愿了，陈斐然， 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但是，别再让我过那样的日子了好吗？算我求你。”
不要在我已经放下你的时候再来招惹我，再来一次，我可能撑不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程真，我不会再让你过那样的日子。” 陈斐然用力抱住程真，他又急又心疼，声音直发抖，“程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我……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了，不要拒绝我好吗？ ”
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你有父母、有哥哥、还有那么多朋友，”陈斐然的世界里有王立有闵偲有一堆朋友，跨年那天的Afterparty上陈斐然是如何沉浸在 酒池肉林与一群同龄人在舞池里热舞的，程真不是不记得，现在和自己说自己孤独？骗谁呢。
“不是的，程真。”
陈斐然声音颤抖着，收紧了手臂，仿佛一松懈程真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对不起程真，我……我不会恋爱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人，我前世没有谈过恋爱，你……你应该知道的，”陈斐然尴尬的顿了一下，偷看了程真的反应，如果真如李诗意所说程真从自己做练习生开始就粉了自己那他应该知道自己一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什么绯闻。
果然程真听到这句话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好像在思考他说的话。
“你相信我，我再也不冲动、不会乱发脾气、不会恶语伤人了，你继续……继续喜欢我，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难过了。真的。”
程真闭上眼，沉默了，他现在很乱，不想再思考这些真真假假，他只想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然后这剪不断理还乱的难题可能就自己解决了。
也或许过了一夜陈斐然就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他一定是，又冲动了。
公子哥的话怎么能当真呢？陈斐然家世好、长得好，即使还没出道周围就已经有不少人和他搭讪了，学姐给他递情书、比赛期间有选手故意找话题和他搭讪，自己只是聋又不瞎。以后这种狂蜂浪蝶只会更多。
“让我一起帮你解决问题好吗？”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都没有说话，陈斐然也没把人放开，安静了几秒，程真终于开口，“先这样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陈斐然就当他是答应了。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飞快的拾起地上的书包，离开了程真家，只要自己跑的够快就不会听到程真反悔。
还来做什么，算了，至少今天把他打发走了。
陈斐然今天情绪起伏很大，但是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而且程真也没有明确拒绝自己，所以回到家躺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程真却是辗转难眠，多年的暗恋终于有了回应却并没有让他感到快乐，好不容易做到心静如水、泰然相待又要再来一遍吗？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第二天早上自然醒的比平时晚了。
秦姨看程真房里十点多了还没动静，敲门也没回应，就端着早餐进屋了。
“呀，真真，你发烧了？”触手一片滚烫，秦姨嗓门不小，程真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好像在喊他，无意识的睁眼一瞧，天已经亮了，但身上实在是不舒服，怕是热伤风了。
“要不把小张叫过来送你去医院。”程真接过秦姨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摇了摇头闭了眼倒头又睡着了。
这一觉极其漫长，等他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助听器虽然没戴，但程真能感觉到房间里有人。
“你醒啦？”
程真不过半眯着眼就被人大力捞进了怀里，陈斐然将他紧紧拥入怀中，仿佛瞬间拥有了人间至宝。
“呜…嗯？”
程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带起身，顿时觉得天旋地转，难受的哼哼了两下就没了动静，陈斐然自觉下手重了，担心的望着怀里眉头紧皱的人，小心的等他慢慢缓过来，
“别懒，起来喝口水活动下。”说着换了个方向坐在程真床上，让他靠着自己慢慢起来。要不是今天一放学就过来，谁知道程真会放任自己睡到什么时候，一天下来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几口。
早知道这样昨天就应该强硬点的赖在程家，反正程真父母不在，自己爸妈也刚好不在滨城。
程真没什么力气，很听话的喝了水吃了几口粥半靠在靠枕上等着过会儿吃药，也不和他吵和他闹，实在是心里的一根弦绷得太紧瞒无可瞒了，低烧磨人，睡了一天了整个人也没恢复多少气力，此时只能半梦半醒的任人摆布。
陈斐然很珍惜这个机会，这是自己表现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