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能者多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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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林子，细雨走得离林子远了点，寻了个空旷的地方停下脚步。
就这里了。
细雨一手叉腰，一手指天。
“闲杂云等，速速给老子散去！雷云，速速给老子滚过来！”
话音未落，狂风忽起。
厚厚的云层，被狂风吹散，迅速向远处飘去。
可问题是，狂风它不仅吹云，它还吹尘。
猝不及防的狂风，刮起了漫天的尘土黄沙、枯枝落叶。
单手叉腰，指天做茶壶状的细雨，险些被狂风吹得连连倒退，头上身上也被刮得满是尘土，几乎连眼都睁不开。
真力罩！
细雨及时给自己布了个真力罩。
尘土黄沙，枯枝落叶被狂风卷着，拍在真力罩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动静，又被狂风裹挟着，朝远处刮去。
细雨顾不上这些。
她正弯着腰，不停地朝地上吐口水。
“呸，呸呸呸，噗——”
倒霉！
风刮起来的时候，她正好说到最后一个字，最后一个字是“来”，嘴巴正好张着……
呸！
刮她满嘴土！
细雨又呸几口，气呼呼地抬头望天。
云层被风吹散，云层后的月亮又露了出来。
大地刚染上一层清辉，远处滚滚黑云又飘了过来。
同样的，推着黑云的，依旧是一阵狂风。
细雨指着天，气得骂骂咧咧。
“难道不刮风，你就不会干活了？”——才怪，以前她召唤雷云时，也没见起风。
“堂堂老天这么没用，难道连老长虫都敢喊你贼老天！贼老天，贼老天，贼……”
“轰——”
雷云刚至，一道惊雷就迫不及待，朝细雨站着的地方劈了下来。
细雨哎哟一声，忙朝后跳去。
这是……被骂恼了，连她都劈？
嘁，好小气。
细雨撇撇嘴。
一抬头，就看见刚聚过来的雷云，又有散去的迹象。
她顿时急了。
“哎，雷云别走啊，老子还有正事没说呢。”
回应她的，是数道轰隆声……好在这次雷没劈下来。
细雨：……
她高高举起手掌，掌心中赫然一粒黑色妖珠。
“看看，看看，老子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一股强大又邪恶的妖气，凝成了这粒妖珠……”
细雨举着妖珠，给自己邀功。
“仅这一缕妖气，就不知会害死多少人……老子将其凝成妖珠，就是在救人！哼，老子辛辛苦苦救人，得不到感谢就算了，你还想用雷劈老子？”
“老子就问你，你好意思吗？”
“轰隆——”
一声炸雷，响彻天际。
细雨：……
好吧，看来邀功没什么用。
撇撇嘴，细雨收敛了一些。
“行行行，除妖降魔本就是道家本分，我不该拿来邀功！”
雷声小了点。
“不过，今晚召雷，真有正事！”
“天雷至阳至正，能除天下妖魔邪祟……既然如此厉害，当然是能者多劳！”口中说着话，细雨顺手收回真力罩，妖珠用力往高空一抛，她转头就跑。
“快快快！雷降！劈妖珠！”
刹那间，雷声不断。
“瞅准点再劈！”
细雨边骂边回头。
“劈个妖珠都能劈歪？老子说你没用，哪里说错了！”
“轰——”
“劈准点劈准点！”细雨险些跳脚，“老子警告你，老子千辛万苦才降伏的妖气，若是因为雷没劈准逃掉了……那你就是在祸害天下苍生！“
”到时候，就不止我一个骂你贼老天了，轻重自个掂量掂量！”
“轰——”
被雷追着跑的细雨，突然想到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转身就抛进了雷里。
雷电击在了卷轴上，从卷轴上冒起一股黑气。
接二连三的惊雷，将卷轴淹没在雷光里。
细雨兴奋地一击掌。
她想得一点没错，卷轴上也有妖气！
追着她劈的雷，终于晓得干正事去了，细雨可算是放松了。
她摸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卷轴，以及从卷轴上逸出来的黑气，被雷劈得连渣都不剩。
当然，妖珠也没逃掉。
被雷劈得干干净净。
办完正事，雷云散去。
细雨边往回走，边琢磨心事。
走到林子里，白马仍在啃着树皮。
收回罩着白马和马车的真力罩，细雨过去踮着脚，拍了拍马头。
“啧啧啧，老子就抢了正阳宫三样东西……”她掰着手指，跟白马唠嗑。
“一个是你，一个是你拉的马车，还有一个，是幅卷轴。”
“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三样东西，全都有妖气！”
她摇头晃脑，啧啧有声。
“正阳宫到底是什么妖怪窝？从那里头出来的东西，有没有没沾染上妖气的？”
白马温顺地盯着她，朝她喷了个响鼻。
“哎哟……”细雨嫌恶地后退一步，抹了把脸。
“呸，你以为你是大白呀，竟然敢喷老子一脸？”
她恶狠狠地警告一匹马。
“再敢乱喷，老子就不带你回出云观！”
本来嘛，出云观里要不要养匹马，她还没想好。
神掌峰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子，也穷的很，别说马了，连养驴养骡子的都少。
下山后，她见的也多是养驴养骡，偶尔有养牛的。
说起驮货爬山，还是驴有用些。
马有什么用？
除了个高点。
个高对她又有什么用？
又挪不到她身上！
白马依旧温顺，听着细雨的威胁，晃晃脑袋，又打了个响鼻。
细雨：……
蠢马！
跟个蠢马聊天，她也会变蠢。
大白和小纸呢，怎么还不回来？
……
大白和小纸，正盯着昏迷不醒的薛平安。
“动了，眼皮动了……苗掌柜，他眼皮动了！”小纸眼尖，先看到了薛平安的眼皮子，微微动了动。
大白也凑了上来，恰好挤在薛五身边。
薛五侧头看看它，就对上了一双小黑豆眼。
“嘎！”
小黑豆眼朝他凶悍地叫了一声。
薛五：……
他虽不懂鹅语，但他知道这只鹅的身份。
它不是只普通的鹅，它是只妖，小鹅妖。
“嘎！”
大白嫌挤，朝呆呆看着它的薛五，又叫了一声。
薛五一个激灵，忙朝旁边挪了挪，给爱凑热闹的小鹅妖，让出点位置。
“嘎。”
大白对薛五的识相，很是满意。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昏迷不醒的薛平安，终于睁开双眼。
见到人醒，苗妩收回手，站了起来。
“既然醒了，就没大碍了。火堆也生了起来，把他挪到火堆旁，烤烤火。”
话音刚落，薛五几人就忙活起来。
抬人的抬人，抱大氅的抱大氅，将薛平安挪到了几步之外的火堆旁。
有火光取暖，薛平安青白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恢复一点血色。
薛平安有薛五几个照顾，苗妩没再多管。
她转头，看向来时方向。
方才救人时，她隐隐听到了雷声。
莫非，细雨在召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