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进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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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张自然被两人以莫须有的罪名给关了起来。
期间，张自然并没有挣扎，他想知道这些人会用哪儿些手段。办公室的另两位工作人员，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波澜，并没有阻止这违法事情的发生。
“小伙子，你就服个软，道个歉。”还是那位大爷出主意，他总是有主意，世道让每一个人都练就了自己的生存法则。
王天贱兮兮的看着不服软的张自然，“小子，看着这位大爷的面子上，我问你，你知道错了吗？”
“是你错，你要向我道歉，你这样的行为违反了公务员条例。”张自然肯定不会道歉，错的是工作人员吴天。
“老吴，别跟他废话。”一旁的浓眉大眼的颜水，看上去一脸正气，谁知根本不问青红皂白，直接要把张自然给抓起来。
“呵呵，老颜一会儿好好招待招待他。”吴天对颜水悄悄的说着，没想到会遇到楞头青站自然，正好心里有气没地方撒。
张自然被吴天直接拘留，让张自然坐在审讯椅上。
高大的张自然比对面的颜水，高的得有20公分。抛开身高因素，凭武力，张自然自信能两个回合把对方搞定。
“嘣”
“嘣“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张自然的肚子上挨了两拳。
坐在椅子上的张自然，袭来的疼痛感导致不能坐直身体。
“小子，你不是挺狂吗，进来了，还坐的腰杆挺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烦你这种人，装逼。”也许正义感十足且没有胆怯的张自然，刺激到了颜水，先挨了两拳。
很快，张自然便调整过来，对经常习武锻炼的他来说，这不是问题。
“我建议你按流程办事，你这已经涉及非法拘留，你一名人民警察就这样对待人民。”张自然再次苦口劝道，刚才是吴天，这次是颜水。
见张自然还这么硬气，颜水变了一副表情，从审讯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薄薄的海绵垫子。隔着垫子大人，看不出外伤，但是内伤是少不了。
张自然看出对方的意图，张自然不想挨这两下。
“这位警察同志，你就不问下我的姓名、籍贯和工作单位吗？”张自然对对方说道，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对方及时的收手。
“少废话，你怎么那么话多，像个唐僧一样。”颜水准备在张自然肚子上垫好，准备再来几拳。
“施主，请问有什么方法能免去皮肉之苦吗？”张自然如同唐僧一般，一本正经的问道。
“嘿，说你胖你还就喘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需要这个知道不？”颜水从警这么多年，还没遇到像这样的人，用手比划着数钱的姿势。
张自然点点头，不再说话，暴风雨要来了，谁也挡不住。
突然，张自然的手机响了，一直响个不停。
“能让我接下电话，我同事找我有事。”张自然向对方说道。
“你真是事多。”本来颜水准备开打张自然，他狠心虐一些手无寸铁的大白菜，这电话响个不停，让他烦。
颜水不耐烦的拿起张自然的手机，按下接听键，“队长，我发现了许多问题，要向你汇报。”电脑那头传来略显兴奋的声音，是张自然小组另外一位成员刘航打来的。
听到'队长'、‘词语’、‘汇报’几个词语，颜水明白这次似乎犯了错，这是一个自己不应该惹的人。
“队长，你在听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久未听到张自然的声音，刘航焦急的问道。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警员颜水尴尬的看向张自然，赶忙把电话挂断，“请问你是什么队长？”
“省党风整治建设小组的一名小队长。”张自然看向有些慌张的颜水说道。
既然已经这样，那就往下好好的过过招。
党风政治建设小组，听到这几个字，颜水心说要毁。因为这两天所长庄响一直在传达一件事，那就是省委开始进行党风整治建设活动，让每一个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哈哈，张队长，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说着颜水要把张自然的手铐打开，想着赶紧化解矛盾。
然而，张自然怎会让其得逞。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张自然晃动手腕，不配合颜水，而且说道：“这没事，继续哈，有错就要认罚处理吗。”
看到张自然这个状态，颜水想哭的心都有。
“大哥，大爷，大队长，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实在有眼无珠啊。”颜水声泪俱下的恳求的说道。
张自然心想这对方还真是能大能小，能屈能伸。
“行了，别再演戏，我是不会出去的 ，我的问题还没解决清楚。”张自然说道。
哎，颜水此时欲哭无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没办法颜水只好硬着头皮，向所长庄响汇报这里的情况。
“我说颜水，你跟王天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关键时期，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坐在办公室的所长庄响，还没等颜水说完，就已经咆哮起来。
“所长，我知道错了。”颜水委屈巴巴的说道，心里把王天骂了个狗血淋头，也骂自己狂妄自大。
“废物，知道错了还不把人家放出来，跟人家道歉。”庄响骂骂咧咧的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自己教。
“头，人家不接受我的道歉，跟本就不离开，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才向您汇报的。”颜水向庄响说道。
庄响本还想继续骂，看到桌子上的座机电话响了，一看电话号码，“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低头哈腰的说道，“周局长，您好，您好，有什么事安排吗？”
“不敢啊，我的大所长。”电话那头的深州市公安局长周阳，心情差极了，不阴不阳的说道。
“周局，您吩咐，您吩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随便骂。”所长庄响头上冷汗直流，从没见周阳说过这样的话语。
“我问你，你那里是不是抓了一位叫张自然的同志。”周阳提高声音，没想到自己电话都打来了，这庄响还不知道主动承认错误。
“是，抓了，不过，”庄响还没回答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行了，你别解释了，我跟刘副厅长马上就过去，给我招待好张自然同志。”周阳不等庄响回答完，就直接打断了他。
“是，一定照顾好张自然同志。”这句话局长周阳根本没有听到，电话那头早已就是忙音。
庄响没想到这事还惊动了公安厅刘壮副厅长，刘壮自厅长的位置降级为副厅长的位置之后，基本不再管理厅内事务。但毕竟是老厅长，而且现在还是副厅长，威望和实力还在那里。
到现在为止，庄响还不知道被抓的人的名字，拿起电话本想询问下属，一想还是自己去吧，大领导们马上就要来了。
省委大院的组织部长李文杰拨通副部长海岳的电话，并把省委书记的指示传达，最后说道：“海部长，这件事让张自然同志受苦了，但是应该也是一次我们推进工作的契机，辛苦你去下深州市四通路派出所，替我们的张自然同志站站台，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
海岳听完，说道：“好的，李部长我这就出发。”
起初，当刘航预感到张自然出事后，立即向副部长海岳汇报。海岳听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向组织部长李文杰汇报。李文杰听后本想用私人关系赶忙解决，但考虑到这是正常工作，赶忙汇报至党风政治建设小组组长省委副书记朱向明。
朱向明接到这个电话后，向李文杰说道：“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一定要调查清楚，李部长你过来下，咱们一起向李书记汇报。”
其实，李文杰是完全可以直接向省委书记李一舟汇报，这样逐级汇报是为了尊重自己。朱向明知道，李文杰是李一州的人，有好事他要与李文杰分享，有不好的事他更要拉着李文杰。
省委书记李一舟得知这件事后，直接拨通省长李利胜的电话，要李省长调查清楚，双方人员都不能冤枉，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该处理谁就处理谁。
省长李利胜表示立刻落实。李利胜有些心烦，这党建活动刚开始就出现了这件事，会不会对自己的调任活动产生阴影。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现在的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正是自己调任的关键时期。
这个时候，李利胜想到了公安厅副厅长刘壮。刘壮的心情不错，他按照李省长的指示，确实找到了前两年那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突击审讯中，dNA验证流程也已经安排上。在这件事的刺激下，再次让刘壮再次豪情壮志起来。
“李省长，有什么事安排吗？”刘壮心情不错的说道。
李文杰把张自然的事说了一遍，并把省委领导的指示一并说了，让刘壮亲自去现场调查，并嘱咐如果张自然确实在派出所，要与张自然建立良好的关系，最后让他去之前别忘了给公安厅长汇报。
首先到达的是所长庄响，后面站着垂头丧气的颜水和王天。
“自然同志，你看我把他们狠狠的都批评了，咱能不能先从椅子上出来，去我办公室好好聊聊。”庄响客气的对张自然说道，刚才他确实把颜、王二人体无完肤的批评了一遍。
张自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庄所长，我想问下颜水警官和王天警官，你们除了这样对我之外，是不是也经常对其他被审讯的人员。”
颜、张二人听到张自然又把问题抛向自己，心里暗骂，你小子怎么就那么爱管闲事呢？不过面上可不敢再造次，内心挣扎，到底是回答有还是没有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得脸都涨红了。
站在一旁的庄响，看着犹犹豫豫的两人，明白这两人肯定是有了，生气的说道：“实话实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气恼二人不争气，平常不是脑子挺灵活吗？就是直接说没有，不就行了，他张自然又没现场抓住。
“那个，那个，有。”颜水再三犹豫之后，又听到领导这样的话语，最终承认自己有这样暴力审讯的行为。
所长庄响听到颜水的话，真想把他的嘴封上，自己使得眼神怎么就看不见。
“好吧，你具体说说吧。”张自然心里一乐，这正是困了送枕头，不过声音很严肃。
颜水看到庄所长失望至极的表情，更加六神无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说了起来。
从时间轴的顺序来说，颜水把近三年的违法违纪的事都说了出来，而且说的很详细。几人听的很认真，连后来走进来的市公安局和公安厅副厅长都没注意到。
“够了，还不够丢人吗？”公安厅长刘壮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道。
周阳看到这一幕感觉真是太滑稽了，公安局的人在向审讯椅上的人汇报工作。
众人看向门口。
“刘厅长，周局长，我...”所长庄响赶忙向两位领导走去。
“这位是张自然同志吧，我是公安厅副厅长刘壮，真是我管理属下不周，让你受委屈了。周局长，快安排人请张自然同志去会议室。”刘壮先是道歉，然后让人去请张自然，面子给足。
张自然明白，自己必须要离开审讯室，毕竟对方大领导已经亲眼看见，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刘厅长，又麻烦您跟周局长亲自出面，我这没受什么伤害，就是肚子挨了两拳，不要紧的。”张自然向刘壮说道，同时顺便说出给自己的身体伤害。
这哪里是没事呀，明眼人一听就明白，这是这看似温和的话语，告状力度不亚于大声 呵斥。
\张自然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咱们先去回议论室吧。\周阳再次说道，他得让大家先离开审讯室，不然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来了，会有更多的问题。
张自然配合着他们去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