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有关厄歌莉娅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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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是想知道厄歌莉娅大人以前的事？”
芙卡洛斯疑惑的歪歪头，心中满是不解。
“怎么突然开始问以前的事了？”
“好奇嘛！”芙尼娜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发呆，“毕竟芙尔摩斯就是我嘛，我想知道……芙尔摩斯为什么即便要付出失去生命的代价，也要一意孤行去坎瑞亚拯救厄歌莉娅？”
“明明自己实力不够，偏偏要去……”
“这是我没有想通的一点！”
芙尼娜抱着芙卡洛斯样式的娃娃，不满的嘀咕道∶“所以，你能和我讲讲她的事吗？”
芙卡洛斯怔怔的看着芙尼娜，随后忍不住偷偷捂住嘴轻笑一声。
“干什么啊？为什么要笑啊？”
芙尼娜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不满的伸手推了芙卡洛斯的肩膀一下。
“没、没有！”芙卡洛斯无奈一笑，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还是隐藏不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什么嘛！你明明就有！”芙尼娜不满的瞪着芙卡洛斯说道。
“真没有！”芙卡洛斯无奈的微笑着解释道，“不过，姐姐。关于厄歌莉娅大人以前与你的故事，其实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那时候，我的年纪还很小，所以很多记忆都流失了。只知道你和厄歌莉娅大人的关系十分和睦，唯一让人不解的是……”芙卡洛斯冥思苦想着，一时也无法获得答案。
芙尼娜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疑惑，随后不解的问道∶“芙卡洛斯，你想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或许是我记错了吧。”芙卡洛斯犹豫片刻后，还是向芙尼娜委婉的解释道，“只是……姐姐你每次和厄歌莉娅大人相处时，似乎都在哭呢。”
……
“你来了，芙尔摩斯～”
“嗯。”芙尔摩斯微微点了点头。
刚刚获得原初碎片真正意义上成为魔神的厄歌莉娅，坐在悬崖上看着迟来的芙尔摩斯，脸上看不出悲伤与高兴，抬头望向天空轻声说道∶“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芙尔摩斯迟疑的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坐在厄歌莉娅的身旁。
厄歌莉娅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一言不发的芙尔摩斯，犹疑片刻后愧疚的对芙尔摩斯说道∶“我很抱歉，芙尔摩斯。我知道你和天理之间的敌对立场，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为了枫丹人民，你也没有办法。”芙尔摩斯轻轻一笑，抬头看向高天说道，“魔神都是爱人的，是他们的愿望打动了[法涅斯]，你能成为水神也是众望所归。”
“……”
厄歌莉娅张开嘴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最后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因为她并没有想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是自然。毕竟在芙尔摩斯眼里，错的并不是厄歌莉娅，而是天理。
芙尔摩斯有着不得不向天理挥剑的理由，而和天理为伍的尘世七执政，自然也在她的格杀之列。
如果厄歌莉娅没有接受原初的碎片，如果她没有成为了枫丹的水神，芙尔摩斯自然就没有了动手的理由。
可是，她不想这样做……
“如果，如果【我】当初没有降临这个世界就好了……”芙尔摩斯害怕的蜷缩起身子，她的左臂不知何时浮现出阵阵裂纹，右眼也在某一瞬间变为红色。
“别这样，芙尔摩斯！”厄歌莉娅将身体不停颤抖的芙尔摩斯抱入怀中，她怜惜的伸手抚摸芙尔摩斯背后的白色长发。
“你和我一样，我们同样都没有选择。”厄歌莉娅轻轻拍打着芙尔摩斯的后背，柔声说道。
“你并不需要妄自菲薄，你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罢了！”
温柔的厄歌莉娅用指尖轻轻蹭了蹭芙尔摩斯的鼻尖，轻声笑道∶“你的出身，早已代表了我们之间的不同。”
“你和天理或许会有一战，但是否战斗全由你的意志所决定。”
“你的内心与人类无异，而人类与神明又有不同，也一定会有私心。谁不会有私心呢？这或许便是人类与神明最大的不同点。”
芙尔摩斯的肌肤上感受着厄歌莉娅身体传来的温度，她的内心被厄歌莉娅些许触动，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滑落。
厄歌莉娅见此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自己怀中的芙尔摩斯的后背，就像芙尔摩斯的母亲一般。
许久未曾感受到家人般的温情的芙尔摩斯，这一刻只想永远沉浸在厄歌莉娅的怀抱中。
“芙尔摩斯，你能看透提瓦特的未来？对吗？”
芙尔摩斯的耳边忽然传来厄歌莉娅的声音，芙尔摩斯的神色顿了顿，从厄歌莉娅的怀抱中抽出身来，在厄歌莉娅的注视下微微点了点头。
厄歌莉娅轻轻一笑，随后抚摸着芙尔摩斯的脸颊柔声问道∶“那么，你能告诉我枫丹一千年后的未来吗？”
芙尔摩斯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一千年后，继承神位的魔神芙卡洛斯摧毁神之王座，将完整的古龙大权归还于二代水龙王，解除了枫丹人的原罪。”
厄歌莉娅神色微怔，过了许久缓缓说道∶“原来，是由芙卡洛斯继承神位了。难怪，在新生的纯水精灵中，你偏偏和芙卡洛斯的关系最为亲近。”
芙尔摩斯默默的低下了头，神色不置可否。
她曾经所做的一切，在这位神明的面前暴露无遗。
几千年的努力也已经付诸东流，也许她再挣扎一下，或许就不会失败了。
只是，她累了……
血亲的背叛，同族的倒戈……这一切都将她推向了一个不可饶恕的万丈深渊中，为了一个几千年前的仇恨，她抛弃了自己原本的外貌，为了目的无形的伤害别人，算计别人。
这一切，自己真的值得这么做吗？
芙尔摩斯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某位朋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千年的仇恨，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与其让他痛苦的活在前世的仇恨中，倒不如让他毫不知情的度过这一生。
他的未来还有很长，他的寿命足以坚持到见证这个世界的毁灭。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眼前之人的责备，但没想到厄歌莉娅的脸上却挂着一丝恬静的微笑，她将芙尔摩斯额边的白色发丝轻轻捋至耳后。
然后像对待其他纯水精灵一般，一视同仁的摸了摸芙尔摩斯的脑袋，轻声呼唤道∶
“芙尔摩斯，你……累吗？”
“大概……累了吧。”芙尔摩斯感受着脸颊边传来的温度，默默的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曾经以为自己拥有一切，直至名为亲情的谎言被撕破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只是自以为是罢了。”
“我从出生之时，就一直活在虚假的谎言中。同族唾弃我，他认为我的价值就是成为[容器]”
“我的血亲伤害我，他想成为族群复兴的[火种]，为此让我成为[容器]。”
芙尔摩斯的眼神有些晦暗，神色变得呆板僵硬，像是在喃喃自语一些漠不关己的小事。
“也许，所有生命从诞生起就有两副面孔。而我，则是他们指定的牺牲品。”
芙尔摩斯缓缓抬起头望向头顶的星空，用失去高光的眼神呆愣的数着天上的繁星。
“我曾数次怀疑过，这是不是天理对我设下的惩罚。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祂甚至是……不知晓我的存在。我并不是祂所爱的人类。”
“时代更迭，我们的时代早已退去……不，或者说是它们的时代早已退去。因为他们大部分不知晓，或是不认可我的存在。”芙尔摩斯呆呆的望着天空，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抱有一丝妄想，如果祂再次回来，我的处境是否会有一丝改变。”
厄歌莉娅呆呆的望着芙尔摩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罢了，那些陈年旧事已经该随着历史的车轮被碾碎了。”芙尔摩斯轻笑一声，直视着水神厄歌莉娅的双眼，轻声说道，“所以，水神厄歌莉娅大人……”
芙尔摩斯缓缓闭上双眼，柔声说道∶“作为枫丹的正义之神，您会对我这个罪人给予怎样的判决呢？”
初代水神厄歌莉娅沉默许久，片刻后她几次试图抚摸芙尔摩斯的脸颊，想要放松福尔摩斯的心绪。
但最终，她缓缓放下双手，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让人理解的笑意。
“身为正义之神，我的确拥有这个权利，但是……”
芙尔摩斯身上的汗毛缓缓竖起，她将自己修长的脖颈伸向厄歌莉娅，身体忍不住轻轻微颤。
如果我死亡了的的话，那么这场[杀戮游戏]应该也会终止吧。
“纯水精灵芙尔摩斯，我想询问你几个问题。请你诚实的回答我。”
“我……会如实回答。”
厄歌莉娅轻轻一笑，问道∶“在你心中，伪装自己去算计别人会受到什么样的代价呢？”
芙尔摩斯缓缓睁开双眼，低声说道∶“这是要根据我的答案，来决定我的处刑方式吗？”
厄歌莉娅微笑着说道∶“答案仅供参考，还是请像你所说的那样——如实回答。”
芙尔摩斯陷入沉默，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
许久之后，她缓缓说道∶
“面具待久了，或许就摘不下来了。算计他人，最终也会受到报应和惩罚。”
“是吗？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啊！”厄歌莉娅轻轻一笑，开口说道，“你知道吗？评价一个人的品德，或许不应该看她怎么说，而应该看她怎么做。”
“但是……我认为你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呢！”
“诶？”芙尔摩斯呆呆的望着厄歌莉娅，眼神里有些诧异，“厄歌莉娅，姐姐……”
厄歌莉娅微微一笑，伸手戳了戳芙尔摩斯的脑袋，柔声说道∶“我并不认为这是你的错，你所渴求的目的本身也没有错。你内心善良的本性指引着自己尚未伤害他人，这说明你还来得及进行弥补。”
“记住，只要你还是纯水精灵，那么自始至终都是我水神厄歌莉娅的眷属。”厄歌莉娅点了点芙尔摩斯的额心，随后对着芙尔摩斯轻轻一吻说道，“我很高兴你真的把我当做了家人，所以作为家人的我绝对会将你指引向正确的方向。”
“诶？”
感受到那湿热柔软的触感，芙尔摩斯不敢置信的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唇，随后神色像是火烧云一般，十分不习惯的连退三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厄歌莉娅。
“你！你你你……”
厄歌莉娅疑惑的望着芙尔摩斯，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看人类似乎都是用这种方式传达情感的。你难道不喜欢吗？”
“我喜欢……不对不对！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芙尔摩斯脸颊通红，语无伦次的支支吾吾说道∶“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从来没有人对我做过这种事！还有，你绝对是误会了吧！这绝对不是人类传递亲情的方式，而是，而是……”
芙尔摩斯的脑袋冒出白色的蒸汽，接着整个人支支吾吾的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这种感觉好舒服……不对！好奇怪！
仿佛全身都要烧起来了一般……
芙尔摩斯缓缓抱住自己的身体，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
“芙尔摩斯……”
芙尔摩斯的耳边传来厄歌莉娅的轻声呼唤，她抬起头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给她内心带来无限温暖的大姐姐。
厄歌莉娅温柔的看着芙尔摩斯，甜甜说道∶“接下来，我向你下达正义之神做出的判决。”
芙尔摩斯下意识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上一次感受到如此紧张的那一刻，还是在几千年前远远望见天理光辉的那一瞬间。
“纯水精灵芙尔摩斯有罪，而我要下达的判决是……”
“像现在如此这般，作为纯水精灵芙尔摩斯，纯水精灵芙卡洛斯的姐姐，以及水神厄歌莉娅最为信任的眷属……”
“不再选择去伤害他人，而是像现在这般。”
初代水神厄歌莉娅单手抚胸，微笑着说道∶“与我们一起，共同迎接美好的明天……”
芙尔摩斯怔怔的望着水神厄歌莉娅，她的泪水渐渐打湿眼眶，她擦了擦眼底溢出的泪水，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
……
少女像曾经不知多久那般，趴在那维莱特的肩膀上，她的语气温柔宁静，宛如一只来自地狱蛊惑人心的恶魔。
“你的戏份……结束了。让我，助你成为真正的水龙王吧！”
那维莱特的瞳孔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一般，他竭尽全力的张开双手试图对芙尔摩斯进行反抗。
那维莱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最终他的双手像不知多少年前那般，轻轻拂过芙尔摩斯的白色长发，最终无力的跪倒在芙尔摩斯的身前，轻轻合上双眼。
身为最高审判官的那维莱特早已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当芙尼娜重新赶回这里时，看到的只有手中紧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的芙尔摩斯，以及倒在她脚边的一具熟悉的尸体。
“那维莱特！！”
“原来是芙尼娜啊，好久不见～”
芙尔摩斯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知名的血迹，她站在魔龙厄里那斯与那维莱特的尸体中央，面带微笑的看向芙尼娜说道∶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芙尼娜……”
“我来这里，赴约了。”